衛起被帶走了,踉踉蹌蹌,灰頭土臉。
街上的孩子跟著他,取笑他。
“一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天鵝肉沒吃到,吃了一嘴天鵝毛,呸呸呸,呸呸呸。”
小孩子們喊著喊著就變成了唱,越來越多的孩子跟著跑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越唱越興奮,跟著一路將衛起送到了城西的官府。
許婉寧的轎子正在城西官府門口等他,看到他被砸了一身的臭雞蛋,就連頭發上都往下滴臭雞蛋液,許婉寧放心了。
“走,回去講故事去。”許婉寧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這事情告訴裴珩。
只是,這么大的事情,孩子們又唱又跳的,早就已經傳遍了,裴珩和莫漢橋早就已經得知了消息。
當下他們倆個人正在談衛起的事情,許婉寧過來,眉飛色舞:“你們知道嘛,衛起被抓了。”
莫漢橋剛要開口說知道了,裴珩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腳,示意他閉嘴。
莫漢橋:“……”
裴珩一臉的期待:“哦,怎么回事,你快講講。”
許婉寧喝了一口茶,說開了。
裴珩時不時地問兩句,表明他在認真地聽許婉寧說話,那一臉求知若渴的樣子,像是第一次聽說一樣。
明明,明明……
莫漢橋臉色漆黑。
明明之前就已經跟裴珩將衛起的事情從頭到尾談論了一邊,還一起討論過,衛起要關多久。
剛討論完呢,許婉寧一來,裴珩那等著聽故事的模樣,就像是剛才失憶了一樣。
許婉寧說完了,開開心心地走了。
裴珩望著許婉寧的背影消失不見,莫漢橋揶揄地笑他:“看你剛才那個傻樣,裝的可真像!你之前還笑話別人有多怕媳婦,你說說你,整個京都怕是你怕媳婦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了。”
裴珩嘿嘿笑:“這叫愛媳婦,不叫怕媳婦。”
他又補了一刀:“你沒媳婦,你不會懂的!”
莫漢橋:“……”
衛起的下場確實很慘,在牢里先被打了個半死,然后就用污蔑良家姑娘的罪名給關大牢里去了。
后面就更慘!
畢竟,污蔑姑娘清白的人是牢里的人最看不起的,那些罪犯,變著法兒的欺負衛起。
衛起多次求饒,可獄卒收了江家的紅包,看到也只當沒看到。
后來,衛起腿也被打折了,在地牢里頭,暗無天日,在加上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一條腿也廢了。
走路一瘸一拐,一輩子都毀了。
然而,這些都還不是最摧毀人的,最摧毀衛起的,是那個面紗女郎。
她說過的話,她的那張臉……
衛起每每想起那夜,想起那個女人,就會產生心里膈應,哪怕后來出了大牢,看到漂亮的女人,都會產生恐懼,無法做正常的男人,也無法娶妻生子。
到了秋后,衛坤也被處斬了。
衛坤處斬的時候,衛淵去看了。
看到那血淋淋的人頭,衛淵默念:“爹,娘,你們在天有靈,終于看到仇人人頭落地了。”
衛國公府,就此斷子絕孫。
從那之后,衛淵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再也不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也會出來曬太陽,釣魚了。
莫漢橋很滿意衛淵的這個表現!
雖然還沒做到開懷大笑,但是比以前好太多了。
衛淵的這個改變,裴珩沒有發現。
收拾好了衛家的人,裴珩沒有歇著,派出去的人傳來消息。
裴文定率人已經到了離京都一百里外。
按照他們的腳程,他們下一站就會在離京都不遠的一個驛站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