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軒已經清場了,汪老板將二人直接帶進了一樓的廂房,伙計將茶水和糕點端了上來。
屋內很涼爽,既沒有太陽,又放了冰鑒,這帷帽也就是個多余的了。
她一把將帷帽取下,走向廂房中的一面落地鏡。
鏡子很亮,也很大,將人的全身都照了出來。
許婉寧覺得特別的奇怪,竟然有人說她嘴唇厚,明明她的嘴唇很薄的。
落地鏡里,顯現出了許婉寧全身的樣子。
還是之前那個她,不過衣服上有不少褶子,臉還是那張臉,嘴唇上的口脂已經沒了,顯露出原本的唇色。
沒有口脂那么紅,那么亮,卻也紅潤有光澤。
只是……
許婉寧發現,鏡子里的她,嘴巴確實厚。
不是厚,是腫。
想到剛才在馬車里的瘋狂,許婉寧這才反應過來,她的嘴巴被裴珩咬腫了,所以別人看到,才會說她嘴唇厚,所以為什么裴珩要給她戴帷帽!
直到鏡子里出現汪老板,“裴夫人,您過來看看……”
汪老板一抬頭,就將鏡子里的許婉寧看了個清清楚楚。
都是過來人,汪老板一眼就看出許婉寧的唇上的怪異!
想到馬車里的人許久沒有下來,汪老板立馬就明白,他們在馬車里做了什么。
真是恩愛啊!
汪老板知道裴珩不是個張揚的人,能迫不及待的在馬車里與夫人熱吻,足以證明在裴夫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汪老板的姿態放得更低了。
謙恭地指引,“裴夫人,您請這邊。”
許婉寧又將帷帽給戴上了,走到了裴珩的身邊。
他的面前擺放著好幾個木盒,木盒上用墨綠色的絨布鋪著,上面擺滿了戒指,琳瑯滿目。
有黃金的,有玉石的,有檀木。
各種各樣的雕花紋理,各種各樣的大小,讓許婉寧看的目不暇接。
“看這個做什么?”許婉寧疑惑地問。
“給你買戒指帶。”
“家里不是有很多嗎?”
“家里的都是老款式了,這是鳳鳴軒最近的新款,剛到的貨。再說,家里的也不是我親自買給你的。”
他親自從托盤中挑出了一個墨綠色的戒圈。
戒圈很簡單,沒有繁復的花紋,只一個普普通通的戒圈,均勻細膩的墨綠色還透著一點點黃,顯示著它出身不凡。
“大都督好眼光,這是頂級祖母綠,今年才出了一個鐲子和兩個戒指。被我鳳鳴軒高價拍得了。”汪老板很得意。
好東西能落在他們家,說明他家生意興隆。
“那只鐲子呢?”裴珩問,同時先將戒圈給許婉寧帶上。
汪老板立馬說,“我放在里頭了,我這就給大都督取來。”
他以為大都督只是來買戒指的,所以那鐲子沒拿。
汪老板走了兩步,又折返,“大都督,這還有一個戒指,您要看看嘛?是男子佩戴的。”
“不要。”
“要。”
夫妻兩個異口同聲,裴珩看她輕笑,“拿來吧。”
圈戒食指中指都不合適,只有無名指合適。
圈住后,纖纖玉手顯得越發的白嫩。
帶完,裴珩抿唇,目光溫柔,“好看。”
汪老板也鄭重地將另外一個錦盒端了過來,“大都督。”
錦盒打開,頂級祖母綠的鐲子讓人眼前一亮,驚聲驚嘆,滿室風華。
裴珩將鐲子拿起,套進了許婉寧的手腕上。
鐲子像是特意給許婉寧訂做似的,不大不小,剛剛好。
碧綠的鐲子襯得皓腕凝若霜雪。
裴珩很滿意,“好看。”
許婉寧的目光落在那枚男子圈戒上,“給你戴上。”
她將圈戒套進裴珩的無名指,十分合適。
兩個圈戒,一個鐲子,仿佛就是為他們兩個量身定做的一般,合適到不行。
汪老板都很震驚,“這簡直就像是二位量身定做的,聽說做這套首飾的是位不出世的大師,他因緣際會,得了一塊頂級祖母綠,可惜料子有限,最后就做了一個鐲子和兩個圈戒,我也想著,若是賣不出去,放在店里當鎮店之寶也行,誰曾想,今日全部遇見了有緣人。”
墨綠色的戒圈將裴珩的手也襯得白皙修長。
許婉寧伸出手,與裴珩疊放在一起。
“戒指是約束。戴在無名指上,也說明你已經有妻子了。告訴旁人莫要貪戀,莫要破壞,以后咱們都帶著,誰都不許取下來。”
“好。”
裴珩當著眾人的面,低頭親吻許婉寧的手指。
好在許婉寧帶了帷帽,羞紅了臉也沒人看得見。
許婉寧以為就買這些,誰曾想,裴珩拿起戒指,一個個往她手指頭上套。
能套上的放一邊,套不上的放另外一邊,最后有好幾十個戒指能戴上。
裴珩大手一揮,“都包起來。”
許婉寧笑他,“這得好幾千兩,你把所有的財產都給了我,你還有錢買東西嗎?”
“我月俸不少的,汪老板也會給我打個折。我每個月還一些。汪老板別催我還賬就行。”
汪老板連忙搖頭,“不會不會。大都督什么時候有錢什么時候還就行了,我不催,不催,絕對不催。”
“汪老板做生意也不容易,總沒有自己把錢把著給他賒賬的道理。您去梨園結賬吧,我來付錢。”
裴珩笑得開懷,英俊的臉上加了笑之后越發的俊美無雙。
鳳鳴軒內無論男伙計還是女伙計看到他笑都驚呆了。
閻羅王竟然也有這么溫柔體貼的一面,只是他只對夫人笑。
可真是個寵妻無度的好男人啊。
裴珩和許婉寧也不知道,他們今日就是來買了戒圈,沒一日的功夫,夫妻恩愛甜如蜜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京都。
買好了戒指之后,二人回到離園。
許婉寧將戒指收起來。
她的梳妝匣子已經裝不下了。
一層又一層,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耳環耳珰,還有各式各樣的項圈,簪子步搖手釧鐲子,件件都價值連城。
檀木匣子塞得滿滿當當。
青杏抱都抱不動,“咱姑爺真有情調,真會哄人開心,出手可真大方,買什么東西一買就是一把,價錢都不問的。以前那個崔云楓,屎殼郎推屎從他面前過,他都要把屎摳一點下來。”
許婉寧和紅梅差點沒笑的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