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醫從前就是樓衍的人，在樓衍還沒登基的時候。這么多年，他一直是樓衍最信任的人之一，他也從一個小小的醫官混到了太醫院之首的位置。
樓衍的身體一直是他在看顧，這么多年沒出過什么岔子。今日來之前還很輕松，本以為就是個尋常的診脈，可當他給樓衍把脈的時候，他臉色都變了。
“陛下緣何傷成這樣？”那太醫震驚地說，“莫不是這皇宮進了刺客？”
他的反應，和秦蓁的反應如出一轍。
秦蓁一看他也這樣，臉色當下就沉了下去。
樓衍輕咳了一聲：“不是刺客，這事兒不要聲張，管好你的嘴。”
那太醫立刻閉上嘴巴，掩藏震驚，不敢再說別的什么了。
秦蓁站在一邊，沉聲問：“陛下的傷勢如何？”
在皇宮里行走的人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皇后問話，不管是什么，你都要回答。
太醫不敢隱瞞，沉聲說：“陛下表面上看著沒傷，但其實都傷在內里。好在對方不是什么絕頂高手，否則就麻煩了。”
秦蓁：“嚴重嗎？”
“倒是不會危及生命，就是對健康有礙，怕是需要吃藥調理一陣子。”太醫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還有，陛下在傷好之前切莫在動武，否則傷勢加重，就麻煩了。”
秦蓁深吸一口氣，對太醫道：“好，我知道了，勞煩你給陛下開藥吧。”
“這件事，還請太醫守口如瓶，切莫透露半分。今日之事，就當是我身子不適，請太醫來給我把脈的。”
那太醫被皇帝和皇后同時叮囑，心中已經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連忙道：“微臣明白，娘娘你放心。”
太醫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轉身退了出去。不敢將這件事交給別人去辦，從開方子到抓藥熬藥，都是他親自動手，甚至連藥渣子都沒讓別人碰到半分，就怕別人從藥渣子窺探出什么來。
等太醫一走，秦蓁黑著臉坐到床邊，沉聲說：“到底怎么回事？”
蕭蘭蓁那孩子雖然傲了一些，與他的父皇看著也不是很親近，但是他對樓衍的尊重卻是人人都看得出來的。父子倆從小就過招，平常有個摩擦也是有的，但是傷到這么重卻是頭一回。
樓衍輕咳一聲，伸手握住秦蓁的手捏了捏，輕聲哄道：“好了好了，我真的沒什么大事，你別聽太醫在那里危言聳聽。你別生氣，生氣對你身體不好。”
秦蓁不吃這套：“到底怎么回事？”
樓衍無奈，只得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自己針對趙星冉那丫頭，蕭蘭蓁出來護短，自愿被他揍的細節。
他說完之后，小心地看著秦蓁的臉色：“我是想在離開之前再給他上上課。這孩子太過聰慧，一路走得太順風順水，以至于讓他太過自大自滿。我想敲打敲打他，讓他明白，人外有人，山外有人。今日他在我手上吃虧，總比將來在別人手上吃虧的好。”
這是他作為一個父親，應該盡到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