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紅身上還掛著一個大男人，此時震驚地看著面前的女子，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這樣一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子，究竟有什么底氣能說出這種話來？
從墮入青樓的那一天起，春紅做夢都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出身并不差，家中有些小錢，母親對自己很是疼愛，因此自己從小便學習琴棋書畫。只是后來家道中落，母親離世，剩下的父親找了新人，便將自己賣給了青樓。
春紅在這里掙扎求存，拼了性命才保住自己的清白。但是，她能感覺得到，老鴇的耐心快沒了，自己快要保不住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居然出現了一個女子，問她要不要離開青樓。
春紅不是沒有向別人求救過，但是無一例外都失敗了。面前這個女子，能幫助她嗎？
秦蓁似乎知道她的顧慮，再次問了一遍：“你想不想離開青樓？”
春紅動了動唇，好一會兒之后，才有些艱難的擠出一個字：“想。”
她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做夢都在想。
哪怕當個乞丐，衣衫襤褸餐風露宿，也不愿意待在這里錦衣玉食被數不清的人糟蹋。
她渴望離開這個地方。
秦蓁聽到她的回答，點了點頭：“我可以帶你離開，但是我有條件。”
春紅：“什么？”
“抱著你的這個男人，是我的朋友，”秦蓁緩緩的道，“也是你們說的瘋子。但是不管他瘋不瘋，他都是我的朋友。”
“我想你看得出來，他喜歡你，所以，你愿不愿意照顧他？”
秦蓁看著春紅，一字一句的道：“我的要求就是，從此以后，你都要寸步不離地跟在他的身邊照顧他，直到他死。”
“他什么都不懂的時候，你可以把他當個孩子照顧。如果他想的話，你要嫁給他，把他當做丈夫照顧。”
“我會保證你們的生活，保證你一輩子錦衣玉食，不被人欺辱，不受生活之苦。你要做的，就是照顧好他。”
春紅抿著唇，許久都沒有回答。
這和賣身，又有什么區別呢？
秦蓁淡淡的道：“你是想照顧千萬個男人，還是想照顧他一個男人？而且，你沒看出來嗎，他很喜歡你，滿眼都是你。”
春紅一愣，側頭去看身邊抱著自己的男人。對方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那雙眼睛里都是自己的倒影。
瘋子不會騙人，瘋子的眼里好像真的全都是自己。
春紅緊緊地咬著牙，回想著對方剛才的話。
留在這里，后果不用想，定是一雙玉臂千人枕，整日像個行尸走肉一樣的活著。
可是，跟著這個瘋子走，她只需要照顧好這個瘋子就行了。
看起來，瘋子好像很聽話？
而且，對方說會保證他們一輩子的生活，如此也算安安穩穩的過一生了吧。
終于，春紅側頭看向身邊的人，試探著說了一句：“你可以先不要抱著我嗎？我牽著你好不好？”
蕭遙歪著頭看了她一會兒，乖乖地松開了她，并朝著她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