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鄴看著跪在地上的秦蓁，淡淡的道：“你真的沒有？”
秦蓁低垂著頭：“我沒有。”
蕭承鄴：“那你向我證明。”
秦蓁一愣，仰頭看著蕭承鄴：“你要讓我怎么證明？”
“如今登基大典已經過了，按道理也該選妃了。”蕭承鄴淡淡地說，“但是考慮到你和皇帝的感情，選妃的事情就暫時擱置。但是，后宮之中不能只有你一個人，你得允許他身邊有別人才行。”
秦蓁：“……父皇的意思是？”
“還記得他的那個表妹嗎？”蕭承鄴看著秦蓁，說，“樓家的姑娘，和他的母親也算有點關系，我看他們最近相處得很愉快，在一起也挺合適的，不如納了她吧。”
秦蓁沉默許久，說：“她什么時候和陛下相處愉快？我怎么不知道？”
蕭承鄴挑眉：“你不知道嗎？”
蕭承鄴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說：“她之前調去了勤政殿伺候，這本來就是表兄妹，以前是有些誤會，但是也都說明白了。一來二去的，這感情自然就升溫得快了。我便想著，既然他們有情，你不如成全了他們？”
秦蓁：“……他們有情？父皇，不是我不愿意成全他們，我是真的不知道。”
“更何況，納妃這么大的事情，也要陛下同意才行，哪里是我能私底下做主的？”
“你是皇后，納一個小小的嬪妃而已，自然是能做主的。”蕭承鄴淡淡地道，“你說這么多，不會是推辭吧？”
“自然不是，”秦蓁連忙道，“只是陛下脾性與旁人不同，父皇想必也是知道的。我若是擅自做主做了他不喜歡的事情，他怕是要生氣了。”
蕭承鄴見秦蓁不肯松口，眼神沉了沉，好一會兒之后才緩緩的道：“蓁蓁啊，我也沒幾日好活了。”
秦蓁：“……父皇你在說什么呢？你一定能長命百歲。”
“別說這些話來哄我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蕭承鄴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也不再咄咄逼人，變得有些悲傷。
“我已經活夠了，死也便死了，但是我心里卻放心不下皇帝。”蕭承鄴看著秦蓁，輕聲說，“你明白我一個作為父親的感受嗎？”
秦蓁抽了抽嘴角，輕聲說：“我、我明白。”
“你就當是為了讓我放心吧，納了樓薇。”
蕭承鄴緩緩地道，“有了樓薇這個知根知底的人在他身邊伺候，能為他開枝散葉多生幾個兒女，我也才能安心的離開。”
“蓁蓁，你總不會讓我含恨而終吧？”
這口鍋壓下來，秦蓁有再多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連他臨死前最后的心愿都不能滿足，那自己這個皇后豈不是要被天下人戳著脊梁骨罵了？
當初自己只是個土匪的女兒，是蕭承鄴抬舉她給了她郡主的尊榮，并且如公主一般地寵愛著，全天下人都知道皇帝疼她這個郡主，如今又多了一層兒媳婦兒的身份，親上加親了。
他對自己算是恩重如山，自己卻連他死都不安心，這不是等著被人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