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獄卒見他發了瘋不聽話了,生怕他待會兒闖出禍來,也不再對他客氣,直接半拖半拽地將人給往宮門外帶。
蕭遙眼角的余光一直望著那邊廣場的方向,眼淚瘋狂地往下掉落,嘴里喃喃的念道:“不是我……”
獄卒冷哼一聲:“都這樣了,還在自欺欺人,說什么不是你。有什么不是你做的?弒父殺兄,都是你。”
蕭遙:“……”
蕭遙突然就閉了嘴,嘴里不再念叨著什么了,只是眼淚卻止不住。
那獄卒將人拖到宮外,那里已經有一輛馬車在等著呢。
聽到動靜,馬車的簾子撩開,露出坐在里面的云如慧。
云如慧當初得罪了秦蓁,蕭遙覺得她會闖禍,便索性以瘋了的名頭將她軟禁在四皇子府中。
后來發生了一系列的變故,樓衍登基,秦蓁當了皇后,云家自然也跟著式微。云如慧本以為自己會在那個冷冰冰的后院待一輩子,可沒想到還是走出來了。
她冷漠地看著被人拖出來的蕭遙,心中涌出的憤怒和恨意將她撕扯著。可當她看清楚蕭遙的一瞬間,她一下子愣住了。她忘記了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在后院時的凄涼,忘記了自己當初是怎么賭咒發誓要讓蕭遙不得好死的。
她幾乎是從馬車上跳下來,幾步沖到蕭遙身邊,一把將那獄卒推開,厲聲道:“你們在做什么?你們怎么可以這么對他!”
那獄卒被推開,礙著身份也不好說什么,低垂著頭任由云如慧怒斥。
云如慧瞪了他們一眼,看向被自己扶著的蕭遙。ŴŴŴ.23sk
“殿下,殿下?”她皺著眉頭看著蕭遙,見對方神色不對,便湊上前去聞了聞,以為對方是喝醉了。
可是,蕭遙的身上并沒有酒味兒。
但是蕭遙看著明顯不對勁,看著呆呆木木的,眼睛里有一種茫然,不清醒。
云如慧心臟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像是被人掐著脖子一般,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猛地看向那些送蕭遙出來的獄卒:“你們對他做了什么?你們是不是給他吃了什么東西?他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心里有些慌,色厲內荏地說:“你們可要想清楚了,他到底是皇子,就算和當今陛下不睦,但是那也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呢。若是將來陛下想起這位兄弟了,發現他變成這般模樣,你們這些人當得起嗎?”
那些獄卒本來任由她罵,此時也有些忍不住了。
“你別亂說話,我們什么都沒對他做,也沒給他吃什么東西。”那獄卒飛快的道,“他變成現在這樣,是他自己想不開把自己逼瘋了,可跟我們沒關系啊。”
云如慧:“……你剛才說什么?你說他怎么了?”
獄卒猶豫了一下,也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心虛,氣弱地說:“他自己瘋的啊,真的跟我們沒關系。”
云如慧:“……”
瘋了?
這兩個字,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插進她的心臟,讓她短暫地死了一回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