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鄴躺在床上，慕容嫣半跪在床側，為蕭承鄴把脈。
此時，蕭承鄴半瞇著眼睛，人已經有點不太清醒了。長時間被頭疼折磨，精神一直緊繃著，現在事情解決了，他一下子放松，被壓下去的疼痛涌上來，幾乎瞬間就將他打倒。
慕容嫣的眉頭皺得死緊，到最后臉色變得有些白。
她收回手，飛快地看了蕭承鄴一眼，隨后回頭看向樓衍，眼神里帶著求助。
樓衍挑眉，往前走了兩步，輕聲問：“如何？”
慕容嫣猶豫了一下，湊過去壓低聲音，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了幾句話。
樓衍有些詫異的看了蕭承鄴一眼，隨后垂下了眸子。
慕容嫣緊緊地盯著樓衍，輕聲問：“王爺，如何？”
樓衍沉默了許久，最后站起身來，聲音大了一點，至少能讓站在不遠處的高成聽見：“就連你，也沒有辦法嗎？”
慕容嫣一愣，隨后很快反應過來，輕輕地搖了搖頭。
樓衍立刻回頭，臉色冰冷，厲聲道：“來人，去將蕭遙帶過來。”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將跟蕭遙來往密切的所有人都帶進來。”
高成茫然地看著他，問了一句：“王爺，出什么事情了嗎？”
樓衍猛然間看向高成，沉聲道：“你是怎么伺候陛下的？”
高成被樓衍的氣勢所壓，直接腿一軟跪了下來，磕磕絆絆地道：“奴才、奴才伺候陛下，一直盡心盡力，實在是不知做錯了什么，還請王爺明示。”
“盡心盡力？”樓衍冷聲道，“你若是真的盡心盡力了，那你告訴我，父皇是怎么中毒的？”
高成：“……”
原來是這件事。
高成看了眼躺著的蕭承鄴，動了動唇，很想說，那毒是慶妃下的。陛下和妃嬪在一起的時候，他這個奴才總不能寸步不離地跟著。但是這話又有指責皇帝的嫌疑，他不能說。
高成抿了抿唇，低聲道：“此事……確實是奴才的失職，還請王爺責罰。”
樓衍正要說什么，一直躺著的蕭承鄴突然出了聲，喊了聲：“老三。”
樓衍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跪在地上的高成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松了口氣。
樓衍站到蕭承鄴床邊，皺著眉頭看著他，喊了聲：“父皇。”
蕭承鄴看一眼他的表情，哼了一聲：“朕還沒死呢，你那什么表情？”
樓衍嘴角抽了一下，憋出一句：“亂說話。”
蕭承鄴：“……”
蕭承鄴如果還有力氣的話，又想跳起來打人了。
這個兒子哪里都好，就是說話太氣人。
蕭承鄴無視了樓衍氣人的話，看了眼還跪在地上的高成，對他說：“你為難他做什么？別人要害朕，他也攔不住。”
樓衍冷聲說：“他貼身伺候你，這些他都應該注意到。”
蕭承鄴瞪了他一眼：“朕說，這件事和他沒關系，你別再糾纏著不放了。”
樓衍：“……你是皇帝，你說了算。”
蕭承鄴手指動了動，最后腦袋實在是疼得厲害，還是沒爬起來打人，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