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只給蕭承鄴一天的時間。
在這一天之內,他必須要將所有的事情都辦妥。
蕭承鄴緊緊地攥著那個小瓷瓶,在蕭遙轉身離開之前,問:“慶妃怎么樣了?”
蕭遙挑眉:“看來父皇是真的喜歡她?”
蕭承鄴笑了笑,眼神一片冰冷,緩緩地道:“她肚子里畢竟還懷著朕的骨肉不是嗎?”
“難得,父皇竟然還在乎自己的子嗣。”
“老來的子,在乎一點也是人之常情。”
“父皇放心,慶妃好好的呢,”蕭遙緩緩地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好的,畢竟是我血脈相連的兄弟,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她的。”
蕭承鄴點了點頭:“好。”
蕭遙退了回去,隔著重重的御林軍,朗聲道:“那兒臣就等著父皇的好消息了。”
說罷,轉身就往外走。
那些大臣還有些懵,低聲道:“四殿下,這就走了?”
“父皇已經答應下罪己詔了,還留在這里做什么?”蕭遙看他們一眼,沉聲說,“總要給父皇一點時間,你們別太咄咄逼人。”
眾人:“……”
究竟是誰咄咄逼人。
蕭遙一走,這些大臣也沒膽子在繼續留下,紛紛跟在蕭遙身后離開了。
勤政殿內一下子安靜下來。
蕭承鄴攥著小瓷瓶,人沒站穩,直接踉蹌一下就往前倒。
秦鴻瞳孔一縮,立刻上前一步一把將蕭承鄴扶住,擔憂地喊了一聲:“陛下!你怎么樣?”
蕭承鄴深吸一口氣,一把推開秦鴻自己站穩了,冷聲說:“放心,朕暫時還死不了。”
他抬起手,盯著手中的瓷瓶,最后抬手將瓷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瓷瓶碎裂,里面的藥丸也落入了地毯之中,看不見了。
蕭承鄴一字一句地道:“想威脅朕,你也配?”
蕭遙,還是小看了他的老子。
他當皇帝這么多年,不說功過,但是作為皇帝的尊嚴是絕對在的。
他這輩子,都絕不可能被人威脅。
蕭承鄴抬眸看向秦鴻,沉聲說:“朕要你去幫朕辦一件事。”
秦鴻眸光一閃,低垂下頭:“請陛下吩咐。”
蕭承鄴走近,壓低聲音對秦鴻說:“慶妃,朕不想讓她活在這個世上。”
秦鴻臉色一變,下意識地道:“可她肚子里的孩子……”
“什么孩子?”蕭承鄴冷冷地說,“朕沒有這個孩子。”
秦鴻:“……”
秦鴻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覺得頭皮陣陣發涼。
他雖然是個土匪,但是卻也做不到這么冷血。
他再次直面皇帝的冷酷,居然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說抹殺就抹殺。
蕭遙在某些方面沒有說錯,蕭承鄴真的夠狠。
蕭承鄴看他半天不吭聲,沉聲道:“怎么,辦不到嗎?”
秦鴻深吸一口氣,沉聲說:“辦得到!陛下的命令,微臣就算是赴湯蹈火,也一定要為陛下辦到。”
“很好,”蕭承鄴欣慰地看著秦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悠悠的道,“朕知道你的忠心,也很感念你的付出。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做得很好,一直都是朕最信任的人。秦愛卿,你放心,朕不會虧待你,你的福氣在后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