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最后還是乖乖地將那一碗藥膳給吃掉了。
玲瓏站在一邊，滿臉欣慰，覺得他們家王妃總算是懂事一點了。
王爺回來，他們這些人也才好交差。
秦蓁吃過早膳之后，在院子里轉了一圈，總覺得這王府空蕩蕩的，有點冷清。
樓衍不過一晚上沒回來而已，秦蓁就覺得這個家不像是個家了。
她索性不在家里待了，帶著蕭蘭蓁要出門去。
她一說要出門，玲瓏和漫漫都緊張得不行，連忙開始準備，甚至還找了個大夫隨身跟在秦蓁的身邊，就怕出什么意外。
秦蓁看著面前這個夸張的陣仗，忍不住吐槽：“搞得我好像隨時要死掉一樣。”
“呸呸呸，”玲瓏連忙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不要亂說。”
隨后又給秦蓁加了一件披風，說：“上次逛街就累得發燒了，還是多準備一下妥當，免得出什么意外。王妃身子弱，可經不起折騰。”
秦蓁：“……”
她還沒有弱到這個程度。
按她說，玲瓏和漫漫就是被樓衍給帶壞了，把她當成瓷器一般，好像一碰就碎。
秦蓁看他們這么緊張，也懶得折騰，說了句：“不去逛街了，回秦府吧。”
許久沒回去，她也正好回去看看大嫂，還能讓蕭蘭蓁和秦羽玩一玩。
聽她說不去逛街，玲瓏松了口氣，哄著秦蓁上了馬車，一起往秦府去了。
到了秦府，玲瓏按照往常的慣例，要將馬車趕到旁邊的小巷子。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自從玲瓏認識秦蓁過后，秦蓁就從來沒有走過秦府的正門，一直都是走的這道小偏門。
少有的幾次走正門，秦蓁都生了很嚴重的病，將王爺急得不行。
可今日，在馬車要拐去小巷子的時候，秦蓁卻出手阻止了。
“就停在門口吧，”秦蓁微微偏著頭，透過窗戶看著門外，說，“我覺得，我現在可以了。”
曾經，這道門就是她的夢魘，每次看一眼都會將她拉回上輩子噩夢般的那一天。
她總是能看見父兄的尸體被高高地懸掛起來，總是能看見門口被鮮血染紅，總是能看見院子里那堆了一堆的尸體。
所以，秦蓁這輩子只走了幾次正門，每次走都好像是從地獄里走過一遭一般。
現如今，蕭玦死了，她想自己或許能戰勝這個夢魘了。
玲瓏有些詫異，雖然讓馬車停了下來，但是卻猶豫著沒讓秦蓁立刻下車。
“王妃，要不還是走偏門？”玲瓏小聲勸說，“王爺如今在宮里，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也要半個時辰，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奴婢可要怎么辦才好？”
玲瓏是近身伺候的人，許多別人不知道的禁忌她都是知道的。
想來，樓衍私底下也曾囑咐過她，讓她看著秦蓁。秦家這道大門，或許也在囑咐的內容里面。
秦蓁盯著那扇大門看了一會兒，最后看向玲瓏：“可是，我想試試。”
玲瓏：“……可以嗎？”天籟
秦蓁對著玲瓏笑了一下：“我覺得，我可以。”
是的，她覺得，她已經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