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出席完小侄子的滿月宴之后，秦蓁就變得深居簡出，基本不在人前露面了。
時間長了，不說外界的人怎么看，就連身邊親近的人都忍不住問了。
上朝的時候，秦易湊到樓衍的身邊：“蓁蓁呢？怎么這么長時間也不見她回家？公主前幾日還問起，想她了呢。”
其實，是秦易想妹妹。
樓衍看他一眼，淡淡的說：“天氣漸冷，她就不怎么愛出門了。”
秦易瞪著眼：“她什么時候這么怕冷了？”
之前在龍虎山的時候，可是會在雪堆里打滾的人。
樓衍瞇著眼：“現在開始的。”
秦易：“……”
你有本事再敷衍一點？
但是看樓衍并不想多說的樣子，秦易也沒再多問。畢竟，看樓衍尋常和秦蓁相處的模式，樓衍也不會欺負秦蓁。
想來，秦蓁可能是真的怕冷了吧。
早朝之上，蕭玦被委以重任。
之前蕭遙負責處理的事情，幾乎全部移交到蕭玦的手上了。
蕭玦如今雖然不是太子，但是做的卻是太子的事兒。這些事兒也是他曾經做慣了的，因此也算是得心應手。
瞧著蕭承鄴和蕭玦父慈子孝的模樣，樓衍心中禁不住冷笑。
他們父子倆如今這般，好像蕭玦曾經謀反火燒勤政殿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不過，他在朝上之上向來只當個啞巴，不管什么事，他只管閉著眼睛假寐。
早朝過后，樓衍正準備離開，卻被匆匆趕來的高成給攔住了。
“王爺請留步，”高成陪著笑臉，“陛下請王爺去勤政殿一趟，說是有事商議。”
樓衍：“有什么事找蕭玦商量就行了，找我做什么？”
高成：“……”
高成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實在是笑不出來。
好在樓衍沒有多為難他，抬腳往勤政殿去了。
一進勤政殿，就見蕭玦也在，樓衍的臉當場就冷了。
他站的離蕭玦兩米遠，低聲道：“見過陛下。”
蕭承鄴一聽他又開始喊陛下，連父皇都不喊了，就知道這老三又開始鬧脾氣了。
他有些無奈：“行了，起來吧。”
樓衍起身，直接往邊角挪開，和蕭玦拉開最大的距離。
蕭承鄴：“……”
蕭玦見他如此，心頭一冷，面上卻帶了點委屈無奈的笑意：“三弟就這么厭惡我嗎？就連跟我站在一塊兒都變得無法忍受。”
樓衍看見蕭玦就厭煩，只想要他的命，并不想跟他虛與委蛇。
“的卻讓人無法忍受，所以你可以滾遠點嗎？”樓衍語氣發冷，半點不客氣。
蕭玦一下子愣住，一時半會兒竟然沒說出話來。
這是他回來之后，第一次和樓衍接觸。
他怎么都沒想到，這才短短的時日不見，樓衍就已經敢這么對自己說話了，而且還是當著皇帝的面。
蕭玦下意識的抬頭去看蕭承鄴的表情，但是更令他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蕭承鄴臉上并無多少責怪之意，只不咸不淡的說了句：“胡鬧。”
隨后轉頭看向蕭玦：“老三脾氣不好，你多擔待點。”
蕭玦：“……是，兒臣知道，兒臣并未跟三弟生氣。”
蕭玦深吸一口氣，轉頭看著樓衍，擠出一點和善的笑意來：“三弟，當初……當初是我不對，給你和你的王妃都造成了傷害，我給你道歉，我……”天籟
“能閉嘴嗎？”樓衍直接打斷了蕭玦的話，聲音越發的冷了，“逼我在陛下面前對你動手嗎？”
蕭玦一下子沒了笑意：“你怎么能……”
樓衍直接往蕭玦面前邁了幾步，眼看著是要動手了。
“好了！”蕭承鄴適時打斷，沒去責怪樓衍，而是對蕭玦道，“過去的事情，你還提起干什么？”
蕭玦有些不可置信：“父皇？我只是……”
“行了，”蕭承鄴很是不耐煩，“說了讓你閉嘴。”
蕭玦：“……”
蕭玦看了看蕭承鄴，又看了看冷著臉的樓衍，有點不明白蕭承鄴如今為何對樓衍的容忍度這么高。
蕭承鄴讓蕭玦閉嘴了，這才去看樓衍的臉色。
果不其然，比剛才更冷了。
蕭承鄴皺了皺眉，禁不住想，蕭玦在皇陵待了這么久，那里的風把他的腦子都給吹傻了。這個時候，在樓衍面前提什么從前？
要不是自己在這里坐著，樓衍怕不是早就上手打他了，這事兒也不是沒干過。
蕭承鄴輕咳一聲，打算先不去觸霉頭，先跟這個兒子套套近乎再說。
“這段時日怎么也不見蓁蓁進宮來陪朕啊？”蕭承鄴語氣親昵，是和蕭玦說話截然不同的語氣，“朕有些日子沒見著她了。”
以往一提到秦蓁，樓衍的神色自然而然的就會變得柔和了。
但是不知為何，今日這一招卻不管用了。
樓衍仍舊冷著臉，沉聲說：“天氣冷，她不愿意出門了。等過段時間好點了，再來看你。”
蕭承鄴：“……”
如今天氣越來越冷，再過段時間只會更冷，那個時候秦蓁豈不是更不愿意出門了？
蕭承鄴看出兒子是在敷衍自己了。
他這是觸了一鼻子灰，最后只得無奈的轉移了話題：“今日找你來，有兩件事。第一件，老四病了有些時日了，也不見好，你讓你府上的慕容大夫去給他瞧瞧。”
“第二件，就是南疆那邊的事情。今日元楚的奏報上來了，說是南疆王有所察覺，事情怕是比預想的要麻煩一點。朕想著，你如今繁忙，不愿意在宮里多待，不如將南疆的事情分一部分給蕭玦……”
“陛下！”樓衍直接打斷了蕭承鄴的話。
蕭承鄴將剩下的話給咽回去了，沉默的看著樓衍。
“第一，宮里有那么多的太醫，陛下想派誰去就派誰去，相信四弟在太醫們的精心照料下一定能很快康復的。至于慕容大夫，不過就是個鄉下丫頭，怕是難以承此重任。”
這是明著拒絕了。
如今慕容嫣寸步不離的跟著秦蓁，樓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讓慕容嫣離開。
樓衍說完后，側頭看向一邊站著的蕭玦，冷冷的道：“至于第二件嘛……蕭玦，你手是不是伸的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