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宮里,氣氛顯得有些沉重。
太后坐在上手,臉色有些難看,緊閉著唇一言不發。
皇帝陛下站在屋中,神色淡然,但是眼神鑒定絲毫不讓。
雖然不發一言,但是仍舊能讓人感覺到那種劍拔弩張。
此時秋月從外面進來,看了一眼墨蕭的臉色,隨后沉默著退到了太后的身側。
墨蕭眼角的余光掃了她一眼,神色便冷了一分。
太后也看到了秋月,回過頭,眼神詢問。
秋月抿了抿唇,隨后湊近太后耳邊,低聲耳語:“奴婢自作主張,去了蘭因殿。”
太后眼神沉了沉,有些不贊同地看著秋月。
秋月連忙說:“那位稱病,不曾露面,只她身邊的映月出來打發了奴婢。”
太后語氣有些涼:“今日她若真來了此,你的命哀家也保不住。”
秋月立刻變了臉色,撲通一聲跪在了太后腳邊:“還請太后娘娘垂憐。”
她此前氣血上頭,沒想那么多,便直接去了蘭因殿。回來這一路上,她已經逐漸清醒過來,知道自己這次辦了多么蠢的事情。
太后:“你啊,早就給你說過了,你就是不聽。”
秋月抿著唇,腦袋垂得低低的。
她不敢抬頭,即便隔著這么遠,她都能感覺到墨蕭落在她身上如刀一般的目光。
太后伸手揉了揉眉心,抬頭去看墨蕭,對方果然正盯著秋月看。
太后沉聲對秋月道:“哀家前些時日吩咐你做的刺繡,你可完成了?”
秋月一愣,隨后連忙道:“不曾。”
太后:“那還不快去?”
秋月給太后磕了頭,轉身退出了房間。
墨蕭收回視線,垂眼藏住眼底的冷意。
太后重新看向墨蕭:“皇帝,后宮之事不只是你的家事,還關乎前朝,非同小可,你可明白?”
墨蕭:“朕非三歲小兒,這些事情如何不明白?”
太后:“那你究竟是為何啊?”
“朕為天下嘔心瀝血,盡職盡責,朕別無所求,只想讓我愛的人能平平安安萬事順遂,這點都不行?”
“這和解散后宮有何關系?”
“她們的存在,就是卿卿心中的一根刺。”墨蕭淡淡地說,“她們若安分還好,可總有些人不安分,朕不能容忍。”
一如林青青。
因為一個林青青,讓林九卿多次遇險,這讓墨蕭心中惱火不已。
沒了一個林青青,后宮那些女子也是個不定時的危機,說不定什么時候就開始作妖,萬一自己忙起來無暇他顧,讓林九卿受到什么傷害,那他才是追悔莫及。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在朕自己,”墨蕭看著太后,一字一句的道,“除了卿卿,其他女子與我而言與飛禽走獸無異,留下她們,我也不會對她們有任何感覺,放在后宮反倒是一個麻煩,不如放出宮女,任她們自由婚嫁,也算是行善積德。”
太后:“……”
她是真沒想到,墨蕭居然能把話說得這么絕。
“可是,從沒有這樣的先例。”太后有些無奈地道。
墨蕭淡淡地道:“沒有先例,朕就開這個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