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卿一覺醒來,人都有點發懵。
屋子里靜悄悄的,許是怕打擾她休息,一點動靜都沒有。
林九卿腦袋動了動,開口喊:“映月?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本以為映月在外面守著,喊了一聲之后門卻沒被推開,倒是自己手邊突然動了一下,隨后墨簫揉著眼睛抬起了頭:“卿卿,醒了?”
林九卿驚訝地看著墨簫:“你怎么在這里?”
墨簫放下手,笑了一下:“我不在這我該在哪里?”
說著,伸手捏了下林九卿的鼻尖:“怎么,睡傻了?”
林九卿哦了一聲,聲音輕了許多:“我以為你現在應該在英華殿處理政務。”
墨簫是個很勤勉的皇帝,除了需要陪自己的時間,他的精力基本都在政務上。所以,即便他在私生活方面被一些人詬病,他們卻也不敢太過去要求墨簫。
“你不舒服,我哪里能把你丟下?”墨簫往她跟前坐了一點,“感覺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
林九卿搖搖頭:“沒有不舒服,就是覺得好像睡了很久,有些恍惚。”
“你確實睡了很久,”墨簫失笑,“現在是第二日的傍晚。”
墨簫往外看了一眼:“這會兒的晚霞很好看,要不要帶你出去轉轉?”
林九卿一聽已經是第二天了,哪里還有心情看晚霞,有些著急地說:“我竟然睡了這么久?”
“那阿鳶呢,阿鳶如何了?”林九卿有些緊張地望著墨簫,“她沒事吧?”
墨簫連忙安撫:“你別著急,陳鳶沒事。”
林九卿:“你沒騙我?”
墨簫沉吟片刻,才說:“陳太醫那邊派人來回過話了,陳鳶暫時沒事,只是還昏迷著一直沒有醒來,估計是生產的時候耗盡精力,需要些時間來恢復。”
林九卿抿著唇,好半晌都沒說話。
陳鳶這個樣子,倒是很像自己剛生完墨承寧時候的樣子,她在床上躺了很久很久,再醒過來,這身子也破敗不堪,跟個藥罐子似的整日被喝著中藥。
陳鳶和自己不一樣,她是立下不少戰功的女將軍,她不能像自己一樣整日泡在藥罐子里,連個刀都提不動。
林九卿的眼眶有些發紅,還沒開口,墨簫就已經搶先說:“你別著急,別擔心,我讓人去給陳鳶治,一定將她治好,行嗎?”
他看見林九卿這個樣子就心疼,心慌,怕林九卿想不開。
“我讓穆先生親自去給陳鳶治療,再不行的話,就貼皇榜,總之一定將她治好,你別擔心。”
林九卿輕聲說:“一定要讓阿鳶像以前一樣。”
墨簫想也不想的就說:“好。我一定讓她恢復到跟以前一樣。”
林九卿這才安靜下來。
墨簫松了口氣,低聲說:“我讓人準備了些你愛吃的,這會兒讓人送來?”
林九卿點點頭:“正好,我也想起來走走。”
“待會兒用完膳,我得去看看阿鳶。”
墨簫:“……”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意識到,陳鳶一日不醒,他就不可能有一天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