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一出去,差點跟等在外面的墨簫迎面撞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陛下,你怎么還沒走?”
墨簫:“……”
陳鳶對他無法無天慣了,時間一長,墨簫也懶得跟她計較了。
“你現在這樣,單獨跟他待在一起我能放心嗎?”墨簫有些沒好氣地說,“拓跋軒可不是什么柔弱的書生,他會武,且武功還不錯。”
陳鳶和拓跋軒對上,若是尋常時候的陳鳶可能不會輸,但是現在陳鳶情況特殊,縱然性命無憂,卻也怕有什么閃失。
林九卿在信中萬般叮囑一定要照看好陳鳶,墨簫可不敢陽奉陰違。
陳鳶哦了一聲:“我就是想讓他為我作畫,又沒做什么,他怎會對我動手?”
墨簫:“他若拿下你威脅我,你說我是從還是不從?”
陳鳶:“……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墨簫這才作罷,問她:“怎么想起讓他給你作畫了?”
陳鳶沉默片刻,然后說:“我就是想讓姐姐看看……”
她如今這般孕相,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卻沒有看見,她便想著能留下一些畫像,等凱旋回朝的時候給他們看看。
墨簫一聽這話,眼睛倏然間瞪大了:“我覺得,你還是不要了吧?”
陳鳶蹙眉:“為什么?”
“你姐姐身子弱,我怕她承受不住。”墨簫悠悠地道。
陳鳶看他一眼:“你覺得我是傻的?我又沒說現在把畫給姐姐。自然是等我凱旋之后,再給他們看。”
墨簫:“這個可以。”
到時候他們都已經安全,再看這畫的時候,心中才會輕松。
落后一步跟在兩人身后的陸安聽到他們的談話,心中一動,猶豫了好一會兒,試探著問了一句:“陛下,微臣……也想讓那拓跋軒作畫。”
墨簫腳步一頓,回頭看他。
陸安扯了扯唇角,臉上的表情有些勉強,聲音都低了些許:“微臣也想給家里人看看微臣如今的樣子。”
墨簫盯著他看了片刻,隨后道:“準了。”
陸安連忙道:“多謝陛下。”
陳鳶掃了陸安一眼,沒多說什么,跟著墨簫繼續往營地走。陸安她是認識的,可她這人本就淡漠,除了家人之外,其他人都與她無甚關系。
陳鳶一手托著自己的肚子,一邊跟墨簫說話:“關外的地形,我這些時日都帶著人摸得差不多了,陛下為何還多此一舉讓那拓跋軒畫下來?”
“這可不是多此一舉,”墨簫耐心解釋,“他對關外地形,可比你熟多了,尤其是越靠近王廷,他越是熟悉。而咱們則相反,對靠近王廷的地形始終了解得不夠清晰。”
“他畫了,你敢信?”
“朕自然不會全信。”
等拿到畫之后,他自然有的是辦法去證實。
陳鳶也沒再多說什么,只告訴墨簫,自己和父兄也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墨簫一聲令下。
到時候,是結束這百年屈辱,還是從此結束邊關亂象換來盛世太平,就看這一站了。
墨簫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護好你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