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鳴微微一怔,連忙抬頭,滿臉漲紅的回道:“不,不用,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哼!你是見到我們,覺得太驚訝,還是你自己心里有鬼,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老爺子冷哼。
“我確實沒想到會有這一天,也確實很震驚,但我對雪兒的感情是真摯的,沒有想過想欺騙她,真的沒有。”
他搖頭苦笑。
“你對我的女兒感情是真的?那為何拋棄她,讓她一個人生下孩子遭人非議?”老爺子臉色一沉,開始步步緊逼。
夏長鳴長嘆了口氣,開始講述:
“我……我也有自己的苦衷,當年我被仇敵追殺逃到小鎮,被趕集的雪兒救下,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也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一個女人,我怎么可能拋棄她,只是我回去之后又遭受了暗算,差點丟了性命。
一直到五年后,我才穩住了陣腳,可再等去柳樹村找她的時候,她一家人早搬走了,我多方打聽也找不到任何線索,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她啊……”
“夏長鳴,你編制借口也要像樣一點,你會不知道當年的車禍嗎?你不知道雪兒的真實身份嗎?”顧振邦冷嗤質問他。
夏長鳴苦惱回道: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知道她是顧家的大小姐,我早就來找她了。
我聽村里人說王家人去了大城市,其他的一無所知,他們也提起過當年的車禍,可到底怎么回事,他們并不清楚。
這些年,我每隔幾年就會去小鎮,去柳樹村,想打聽雪兒的消息,可最后還是一無所獲。”
“怎么可能,當年小鎮車禍那么轟動,怎么可能村民不知情?
你說你還每隔幾年都要去調查,這么多年一點消息都查不出來嗎?
當年雪薇認親,在s市也算人盡皆知,你雖然在h市,但相隔并不遠,你會看不到新聞?你會什么都不知道?
你少在這里跟我撒謊,你就是個薄情寡義的男人,我女兒看錯了你,才會被人非議,最后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知道嗎?”
老爺子怒目圓睜的跟他說。
“顧董,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夏長鳴百口莫辯。
“爺爺,不要跟他說了,既然他什么都不知道,那還聊什么,你從哪里來的,就會哪里去好了,就當我們從來沒見過你。”
一直都沉默不語的夏雨墨,終于說話了,不過她的語氣冰冷,毫無感情。
“我……我知道對不起雪兒,更對不起你,就在剛才之前,都不知道有你這么一個女兒,確實挺可笑的。”
夏長鳴面對她的冷語,慘然一笑。
“夏總,我跟你是完全陌生的兩個人,跟你見面純屬意外,你既然不知道我的存在,那就當沒有好了,請回吧!”
夏雨墨眼底掠過憂傷,語氣更為冷冽無情。
“雨墨,我……”夏長鳴心如刀割,但他無話可說。
“不要這么叫我,你沒權利這樣叫我,從我出生那一天起,媽媽就抬不起頭,被所有人恥笑,而我也成為了大家眼中的私生子。
要不是媽媽告訴了我,你的事情,我的生命中是不會有你的存在的,既然這么多年都不存在,那為何還要彼此強迫?”
她說完,怒然起身,就想離開。
“雨墨,有些事情始終都要了結的,對他對我們都是一樣,耐心一點先坐下來,解決完再走也不遲。”
一臉冷沉的老爺子發話。
“爺爺,我……”夏雨墨緊皺眉頭,一點都不想留下來,她感覺留在這里的每一秒鐘都是在煎熬。
夏長鳴站了起來,目光看著她說:
“雨墨,我知道你討厭我,我也確實沒有做到一個父親的職責,你怎么對待我都不為過。
但是我跟你媽媽是真心相愛的,這一點我可以對天發誓,這一輩子,我從來都忘記過她,我也真的找了她很多年。
這些年,因為她,我跟我的前妻離婚了,女兒菲兒也因病去世,孫女可可還得了自閉癥,這或許就是上天在懲罰我。
但我今天能見到你,見到你們,我真的很高興,也很欣慰……”
夏雨墨聽見他這些話,頓時吼道:“你不要再說了,你說的這些跟我沒關系,你也沒欠我什么,你欠的是只是我媽媽。”
“我確實欠你們太多,這輩子還不清了。”他悲笑。
“我不稀罕,而媽媽已經去了天堂,就算你說再多,她也聽不見了。
爺爺,我真的待不下去了,你們聊吧,我先出去了。”夏雨墨說完,根本不給爺爺說話的機會,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其實她真的很認真想過凌西顧勸慰的話,只是她很難做到不恨這個完全陌生的父親。
更何況,夏長鳴現在的表現讓她很失望,一句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解釋所有?就可以抹滅一切嗎?
“……”夏長鳴見到女兒憤然離開,心中的悲痛加劇,可他知道現在解釋什么,都很蒼白。
老爺子一臉寒霜的看著他說:“夏長鳴,我也跟你沒什么好談的,你先去隔壁休息一下吧!”
“不,不用了,顧董,我留在這里,只會讓大家彼此更尷尬。
真的對不起,我對不起你的女兒,也對不起雨墨,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無力回天,你們要是恨我,那也是我活該,我走了。”
他慘然地笑了笑,對著顧振邦深深的鞠了一躬,轉身離開,可還沒走幾步,就突然臉色蒼白,捂住胸口倒在了地上。
“夏長鳴,夏長鳴,你怎么了?”
老爺子微微一怔,起身走到了他跟前查看,一看狀況,有些不妙,趕緊走到門口叫人:“快來人,有人暈倒了。”
他這樣一叫,身處樓道的夏雨墨與夏燁兩人連忙跑了過來,負責安保的保鏢也跟了過來……
“爸爸,爸爸……”夏燁見到夏長鳴倒在地上,嚇得趕緊趴在地上叫了起來。
“夏燁,他是不是有心臟病?”夏雨墨見到他嘴唇發烏,臉色蒼白,急切詢問道。
他頓了下回答:
“是是,爸爸這些年心力交瘁,一直郁郁寡歡,早在幾年前就被確診為心臟病,但一直都在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