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冬微微一怔,目光下意識地看向她。
池淼淼剛想說話,就被男人暗自捏了下小手,霍梟目光看向他們:“楚昭,霍冬,你們的意見呢?”
楚昭與霍冬對視了眼,先表態:“我的傷已經結痂了,沒問題。”
“楚昭,你……”
他不等霍晚晚說完,朗笑:“晚晚,我真的沒事,早就想泡溫泉了,一直都沒時間,剛好有這個機會,自然要把握。”
霍晚晚瞥了眼他,沒說話,但卻聽出了他的話里深意,有點糾結。
霍冬隨即也出聲了:“我也參加,玉錦青青,你們能否幫我想想辦法?”
一句話把兩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引了出來,還不得不讓別人出謀劃策,更讓冷夕洛不好再拒絕。
一舉三得。
“小叔,當然沒問題,包在我們身上。”霍青靈與玉錦眼神交匯,笑回。
“嗯,謝謝你們了。”霍冬眼底笑意一閃而過,隨后看向了冷夕洛。
“看我做什么?想去就去好了,我晚上還有事,你們玩得開心。”她止不住的暗惱,說完就走到了前面。
這男人擺明是故意的,她偏偏不如他的愿。
霍晚晚愣了下,一腳踩到了楚昭腳上,隨即追冷夕洛去了。
楚昭疼得直抽抽,眾人更是面面相覷,一時間氣氛有點小尷尬……
“我們回去吧!”霍冬卻跟沒事人似的眼神在女人背影上停留了一瞬后說。
“好!”大家心知肚明,都沒再開玩笑,立馬準備起返程了。
返程途中……
一行人的氣氛有些微妙,冷夕洛和霍晚晚走在最前,低聲交流著什么,霍晚晚似乎在勸,冷夕洛則更多是沉默。
霍冬和楚昭走在中間,兩個男人都沉默是金,目光偶爾會落在前方。
而霍梟摟著池淼淼,跟在兩個榆木疙瘩身后,嘴角帶著玩味的笑,顯然在等著看好戲。
霍青靈玉錦走在稍后,她瞄了眼前面的情況,輕輕碰了碰男人胳膊,低聲說:“老公,看出來了沒?小叔和夕洛,好像有點不對勁。”
玉錦微微點頭:“嗯,看樣子霍冬忍不住還是動了心思,但克制著,而夕洛貌似在回避,心里顧慮很多。”
“我看,不僅僅是顧慮,”霍青靈癟嘴,一針見血地指出了核心:“是現實問題。”
“哦?展開說說?”玉錦深意看了她一眼追問。
她微嗔,輕拍了下他:“你少來,又不是看不出來,夕洛是國際刑警,案子辦得漂亮,還是戴維斯叔叔的救命恩人,自然前途無量,她的戰場在歐洲乃至全球。
至于小叔也不甘示弱,馬上就要調**局,未來肯定是全國甚至滿世界跑,就這么兩個大忙人,還都是把職責和理想看得極其重的人,如果要結合,這本身就是個大問題。”
“分析得不錯,繼續?”玉錦聽完后挑眉。
霍青靈也難得理智,直接再說:“很簡單啊,誰能為誰放棄前程和理想?還是說,開始就意味著結束?”
玉錦贊同地點頭,補充道:“嗯,這才是橫在他們之間最大的鴻溝,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
強行開始,將來兩人再因為事業分開,反而更傷,夕洛是個極其理智且事業心很重的人,肯定想到了這一層,所以才會退縮。”
“就是呢,他們之間,除非有一方做出重大的職業轉向,或者能找到一種衡雙方事業的方式,但這需要極強的決心和妥協,不是光有感情就夠的。”
霍青靈輕嘆了口氣,還真的替他們憂愁。
其實楚昭與霍晚晚的情況也差不多,但楚昭愿意調任,而且晚晚也在國內,這比他們的情況又好多了……
玉錦頓了頓,星眸看向霍冬沉穩卻暗藏緊繃的背影,“我想,霍冬不是沖動的人,他既然主動邁出這一步,或許心里已經開始權衡這些了。
只是夕洛身上的鎧甲太厚,不會輕易給他機會,也不會輕易給自己機會。”
霍青靈聽完男人的分析,若有所思:
“所以……小叔剛才故意要求泡溫泉,其實是在試探,也是在創造接近的機會?他想破開夕洛姐的防御?”
“可以這么理解,他在表達他的想法,也在試探夕洛的底線,但感情的事,更何況還牽扯到雙方家庭和事業,我們能做的有限,關鍵還是看他們自己如何抉擇。”玉錦很理智地說。
她當然知道了,無奈點頭:“那……我們就當不知道?最多在合適的時候,稍微給他們創造下機會,最終的決定,還是他們自己去做。”
“嗯,順其自然,必要時,可以行個方便。”玉錦握了握她的手,表示同意。
只是他們的對話,也沒刻意避諱旁人,剛好被霍梟聽見了耳朵里,不由笑搖頭對女人說:“看來我這個小叔,追妻路漫漫啊!”
“呃……玉錦青青都不準備干預了,那我們還要不要繼續推波助瀾?”池淼淼掛在男人身上,很小聲問。
霍梟低笑:“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我們的原則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嘻嘻……我也是這么想的,還有,我覺得霍冬與夕洛的路漫長,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呀,好事多磨嘛!
再說,看兩個榆木疙瘩談戀愛,多有挑戰性,多有意思?”池淼淼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
晚上時分,一大家子人愉快用完晚餐后,老少兩大團體各自為戰,年輕人留在了客廳里,商議等下溫泉的事宜。
霍云州等男人去了海島籃球場,不是年輕人才會揮汗如雨,他們雖然人到中年,也是需要揮發余熱的。
而江家三姐妹以及偵探社的成員,則去了外邊沙灘上遛彎,順便聊聊目前發現的‘戰果’……
“喂喂,瞧見沒?要我說,這幫小兔崽子們湊一塊,比我們當年還能鬧騰!”
紅鷹灑脫地甩掉了涼鞋,赤腳踩進濕潤的沙子里,率先開口道。
“那是自然,尤其是我家霍梟,以前冷得跟塊南極凍土似的,現在可好,眼里就剩淼淼了,那膩歪勁兒,我都沒眼看。
紅鷹,你那閨女可真是有本事!”江南接過話頭,語氣張揚帶著笑意,卻掩不住那份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