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州眉頭緊鎖,再問:“能確定監聽范圍嗎?”
江東迅速調出數據分析:“根據信號強度判斷,竊聽半徑約30米,覆蓋了整個宴會廳和部分走廊,也就是說……”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幾乎可以確定,他不僅知道我們發現了他的陰謀,還掌握了我們所有的反擊計劃。”
宴會廳里一片死寂,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江東的話像一顆炸彈在眾人心中炸開……
雷奧已經監聽了他們至少兩天的談話,這意味著他們所有的應對策略,包括聯系馬庫斯、準備轉移華通資產等計劃,可能全部暴露了。
霍青靈感覺玉錦握著自己的手突然收緊,她側頭看去,發現他臉色更加凝重了。
“馬庫斯……”霍梟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我們必須立刻通知他取消行程!”
“已經來不及了。”玉錦的聲音低沉而冷靜,“按照計劃,他的專機應該已經起飛,而且……”
他輕咳一聲,再說:“雷奧很可能在已經在機場布下埋伏。”
霍青靈心疼地的了他一眼,玉錦微微一笑,給了女人一個心安的眼神……
紅鷹拍案而起,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這次無論如何,哪怕把我這條命搭上,我也要親手宰了他!”她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二十年前那個叱咤風云的女特工仿佛又回來了。
仇東按住妻子的肩膀,沉聲道:“冷靜點,現在沖動只會正中雷奧下懷。”
“仇東說得對,我們需要重新部署,而且要快。”霍云州站起身,目光如炬地掃視眾人說完,把目光轉向霍衍,“小叔,你怎么看?”
霍衍沉思片刻,突然問道:“玉錦,你剛才說雷奧在機場有埋伏,是猜測還是……”
玉錦搖了搖頭,語氣肯定說:
“不是猜測,而是肯定,這是他連環計劃之一,怎么可能會放過,何況目前他的計劃已經失敗了一半,自然會孤注一擲。
并且我猜想他絕大概率在失敗暴露之后,已經偷偷離開了京海。”
冷夕洛咬牙補充:“玉錦說的沒錯,已經確認,雷奧在二十分鐘前,采用金蟬脫殼的方式,成功脫離了監視,目前行蹤未知。”
大家不由全都怒火中燒……
“哼,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他,讓他生不如死,他竟然還想一箭三雕……不僅要殺我,傷害霍家,還要嫁禍給我……”
池淼淼銀牙咬碎,心里真是恨透了這個變態的男人。
霍梟一把將她摟入懷中,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像是在對自己發誓。
池淼淼感激的看向男人,淚珠又跟不要錢似的,嘩嘩滾落……
紅鷹望著女兒慘白的臉色,心如刀絞,都怪她的過度自信和盲目信任,才會遭來這么一個陰暗變態的雷奧出來,可現在后悔已經沒用了……
她目光緩緩轉向玉錦和霍青靈,兩人因靈力消耗過度而面色蒼白,特別是玉錦,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跡。
“玉錦,你們……要不要先去休息下?”紅鷹擔憂又自責問。
“是啊,趕緊坐下吧!”江南也一臉肉疼的看著女兒女婿。
玉錦搖搖頭,深吸了口氣站起身:“沒事,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雷奧既然敢在霍家安裝竊聽器,說明他已經早就有了跟我們魚死網破的計劃。
當務之急是重新部署,他很可能已經知道我們聯系了馬庫斯。”
霍衍點頭贊同,思慮了下命令:
“那我們需要做三件事,第一,保護馬庫斯安全抵達;第二,繼續搜集雷奧等附庸以及幕后的犯罪證據;第三,確保華通在南非的礦場安全。”
“三爺爺,我和淼淼去接馬庫斯。”霍梟立即表態,眼神銳利如刀的再說:“既然雷奧想玩,我就陪他玩到底。”
“不行!”紅鷹和仇東異口同聲地反對。
“我也不同意,太危險了,雷奧明顯是針對你們倆的!”江南也趕緊抓住兒子的手臂。
霍梟看向幾位長輩,沉笑:“正合我意,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更何況……你們以為我們退縮了,他就不會繼續進攻了嗎?”
“……”一句話,把江南與紅鷹仇東說得啞口無言。
池淼淼抬起猩紅的眸,看著男人堅毅的側臉,心中的恐懼漸漸被一種奇異的安全感取代,她知道,這個男人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她。
“我們一起面對。”聲音雖小卻堅定。
“好。”霍梟低頭看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為溫柔,簡單的一個字,卻包含了千言萬語。
霍云州沉思片刻:“霍哲,你和夕洛兩路進發,一人負責搜集雷奧的犯罪證據,一人負責情報支撐,特別是要深挖,雷奧與‘藍礦’組織的聯系。”
“明白!”霍哲與冷夕洛對視了眼,點頭。
“至于南非那邊……你們明日立刻返回歐洲,穩住華通的局勢,我會派特工組隨行保護。”霍衍看向紅鷹和仇東。
“謝謝老大。”紅鷹握緊拳頭,眼中燃起斗志。
江南見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擔憂地看著女兒和女婿:“你們兩個趕緊去休息,等恢復些體力再說。”
玉錦剛想說話,霍青靈卻輕輕捏了捏他的手,“聽老媽的,我們需要保存實力,雷奧的手段不會只有這些,不是嗎?”
她的聲音很輕,但玉錦聽出了其中的深意,不由點點頭,兩人隨后去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霍云州眼中閃過一絲復雜,隨即目光轉向眾人:“大家注意安全,行動吧,時間不等人。”
一個小時后,所有人都按部就班離開了。
霍青靈房間里,她輕輕關上房門,將喧囂隔絕在外,房間里只余一盞昏黃的壁燈,墻上投下兩人的影子。
玉錦靠坐在床頭,月白長衫半敞,露出包扎好的傷口,雪白繃帶上仍有點點殷紅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