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點的董事會，我們還需要準備……”
玉錦微微揮手，沉笑：“不必，商場如戰場，葉總，智慧有時候比拳頭更有殺傷力。”
“明白，那你們聊，我準備去了。”他心領神會，隨后轉身離開了。
當葉秋離開后，霍青靈端著咖啡走到玉錦身邊，淺笑：“你早就知道劉振云有問題？”
“只是懷疑過，還以為他跟徐世昌有關系，沒想到卻跟沈清荷有牽扯。”玉錦接過她手中的咖啡，冷聲解釋。
“因為這些照片？”
“不，因為咖啡。”他突然說了一句看似不相干的話。
霍青靈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江雪的匯報，劉振云的司機每周三都會去同一家咖啡館，而那里是沈清荷的眼線據點。”
“你竟然還瞞著葉秋？”她挑眉。
他目光凝視她，嚴肅道：“商場如戰場，不得已而為之，畢竟我們經歷的事情還少嗎？”
“干嘛，我又沒責怪你的意思，更明白，這是你讓江雪的特工組留在MK集團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吧？”霍青靈微嗔拍了下他胸口笑說。
玉錦突然說：“你不明白，我這么做的真實含義是，MK以后是你的，而不是我的。”
“啊……你又想干什么？”她驚訝狐疑。
“聘禮之一，不過先不要跟家人說。”他微微一笑。
霍青靈撇嘴：“你是想給他們驚喜嗎？可是我……”
“沒有可是，已經確定了的事情，你無權改變，”玉錦阻止她，說話間，看了眼腕表，低笑：
“距離董事會還有四十分鐘，準備好了嗎，未來的霍總裁？”
“討厭！”霍青靈沒再拒絕，知道拒絕也沒用，這畢竟是男人的一番心意，不由嗔怪的再拍了下他的胸口，紅唇勾起一抹鋒利的弧度：
“我隨時恭候，玉董事長。”
四十分鐘后。
偌大奢華的董事會會議室里，空氣凝固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霍青靈作為總裁助理兼任人力資源部總監，坐在玉錦右手邊的位置，目光掃過對面空著的三個座位，低聲說：“還有三人沒到。”
玉錦微微頷首，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三件套西裝，袖扣是兩枚極簡的白金方扣，低調得近乎刻板。
但霍青靈知道，這身打扮是他特意為今天董事會準備的戰袍，越是重要的場合，他越會收斂鋒芒。
這個三百年的老古董，經歷這么多事情之后，早就超凡脫俗，儼然變成老練的職場精英了。
“咔！”會議室大門被猛地推開。
常務副總劉振云帶著兩名心腹董事大步走入，年近六十的他，領帶夾上的鉆石在燈光下刺眼地閃爍，與玉錦的簡約形成鮮明對比。
“抱歉，路上堵車。”他在玉錦對面落座，臉上毫無歉意。
霍青靈看了眼腕表，剛好遲到兩分五十八秒，這是劉振云慣用的下馬威，每次董事會都要卡著點遲到，仿佛這樣才能彰顯他在MK集團的特殊地位。
“開始吧。”玉錦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聲音清冷命令。
“是，董事長。”一旁的助理立刻調出全息投影，全方位展示S市與京海的成本對比數據在空中旋轉。
“各位，關于總部遷移，不是空穴來風，而是玉董提前布置好的集團戰略，大家……”葉秋作為會議主講人，開始了滔滔不絕的演講。
霍青靈卻一直在注意劉振云等人，發現他們在看到，預計節約運營成本37時，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
下瞬……
“我認為這個決策過于草率，MK在S市扎根二十年，客戶資源、政府關系、供應鏈全部在這里，現在竟然為了一個女人……”
劉振云冷哼，站起身發難，還故意帶霍青靈的節奏。
“劉副總，請注意你的措辭。”玉錦聲音平靜的打斷他，但會議室溫度仿佛驟降十度。
劉振云怒笑：“我說錯了嗎？自從您跟霍小姐進入MK之后，集團連番出事，這才沒消停幾天，連公司戰略重心都完全變了？
先是讓葉總深層次整頓集團，然后又改選董事會，排除異己，現在還放棄北非鉆石項目，又心血來潮要搬遷總部，玉董，您別忘了，MK不是您一個人的公司。”
他的話極具煽動性，讓在場的所有人的情緒都為之一動……
霍青靈一陣怒火上涌，但閃念間繼續保持著專業的微笑，這是她跟玉錦學到的，在商場上，情緒是最無用的武器。
“劉總似乎忘了，北非鉆石項目是你一直力推的，但現在的結果證明，那根本是阿爾卑斯基金會給我們設下的陷阱。
還有，如果不是我們未雨綢繆，提前戳破了沈清荷的陰謀，MK集團現在恐怕已經陷入國際洗錢調查了，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吧？”
她輕聲開口，有理有據……
劉振云臉色一變，狡辯：“這……這個案子，現在還沒最終結論，就算最后是陰謀，那也只是商業判斷失誤罷了，這跟我個人有什么關系？
你跟董事長還有葉總，前兩天不也跟沈清荷簽署了藏品擔保合同嗎？”
“是嗎？”玉錦都懶得跟這種人理會，直接甩給了他一個文件夾，清冷道：“自己看看？”
劉振云抓起文件夾打開一看，頓時沉默了……
這里面有他私下見獨立董事的照片和談話記錄，還有這幾年的貪污受賄，還有過去半年收到過三筆來自離岸公司的轉賬，總計兩百萬美元。”
“我給了你三次機會，第一次是文物拍賣會，第二次是北非項目，今天是第三次。”玉錦的聲音冷得像冰。
“這，這都是你們的栽贓，我不會承認的。”劉振云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怒吼道。
“隨便。”玉錦大手一揮，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所有人說：“董事會投票現在開始。同意總部搬遷計劃的，請舉手。”
九名董事齊刷刷舉起了手，就連劉振云的兩個心腹，在看到徹底沒有了希望之后，也尷尬的把手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