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請你不要意氣用事，對方的手段，防不勝防，你……還是小心一點吧，有事的話，給我打這個電話。”
他目光注視了她兩秒后，悄悄塞來一張紙條，轉身時警徽在燈光下閃過一道冷光。
霍晚晚目送他的背影，拽緊了手，直接嵌入肉中，都沒感覺到痛，直到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她才緩緩回神，回到實驗室，謹慎的鎖上門，立刻撥通了霍冬的電話。
“大哥，幫我查個事……”通話結束后，霍晚晚重新投入工作。
凌晨一點，當她再次把龍首放入CT掃描儀時，儀器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聲，屏幕上顯示龍首內部有一個極其隱蔽，微小的金屬物體。
絕對不是青銅，而是……現代電子元件。
“這……怎么可能？”她很震驚，連忙推到顯微鏡下，小心翼翼地用微型鉆頭在龍首底部開了一個針孔大小的洞，取出的是一枚米粒大小的金屬芯片。
就在她準備進一步檢測時，實驗室的燈突然全部熄滅。
黑暗中，走廊傳來腳步聲。
霍晚晚心里咯噔了下，迅速將芯片藏進內衣口袋，摸出防身用的鋼筆電擊器，腳步聲在門外停住，接著是鑰匙轉動的聲音。
“誰？”她壯起膽子叫了聲。
“是我。”沈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保安剛才說檢測儀報警了？”
“哦……是沈教授啊，剛才只是電壓不穩，我已經準備下班了。”霍晚晚遲疑了下，穩住聲音，回答他。
“開門，我看看情況。”沈墨語氣仿佛沒有了平時的溫潤。
霍晚晚眼底閃過慌張，指尖發涼，知道沈墨有所有實驗室的備用鑰匙，穩定了下心神，還是去打開了門。
沈墨站在門口，白大褂下露出考究的西裝領帶，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像浸泡在福爾馬林里的標本，溫和而毫無生機。
“不是讓你回去休息嗎？這么晚還在做實驗？”
“我正準備離開呢！”她下意識擋住屏幕，趕緊合上檢測儀。
“哦，阿爾卑斯基金會催得急，聽說你發現了有趣的東西？”沈墨似笑非笑間，走近，手指撫過龍首的眼眶。
兩天前，這個龍首從瑞士運抵時，沈墨親自指定她負責修復，而現在，他無名指上的青銅戒正抵著龍首太陽穴，戒面紋路竟然與龍鱗嚴絲合縫。
“只是常規檢測，根據我的初步分析，符合黑城地宮出土文物的年代特征。”她將報告遞過去，故意翻到碳十四數據頁。
“是嗎？”沈墨深幽笑了。
下一瞬，實驗室頂燈突然閃爍，他的影子在墻上扭曲成蛇形……
霍晚晚眼底閃過驚恐，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手機突然亮起，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觸發消防噴淋系統，密碼7749。”
她幾乎沒思考，毫不猶豫地沖到控制面板前輸入密碼。
“嗚嗚……”隨即，刺耳的警報聲響起，天花板上的噴頭瞬間噴出水幕，附近區域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你在搞什么？”沈墨臉色驟變，罵了她一句，轉身匆忙離去了。
霍晚晚瞬間癱坐在濕漉漉的地板上，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抖得厲害，手機又亮了一下，第二條短信：
“沈墨想抓你，你的安保特工正在解決外部危險，目前后門安全，趕緊離開—Z。”
她知道這個署名，曾經在蘇黎世做交換生的時候，也是這個代號救了她一命。
只是不知道對方是誰，更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了……
一個小時后，S市。
直升機降落在私人停機坪時，已是凌晨兩點了。
疲憊的霍青靈跟著玉錦走進直達頂樓公寓的專屬電梯，密閉空間里，她聞了聞自己，又聞了聞身旁的男人，嘴巴癟得老高。
“怎么了？”玉錦問。
她冷哼：“那個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搞得我身上都還殘留著梔子花香水的味道。
“回家就沒了。”玉錦微微一笑，拉著她的手直接走進了公寓，第一時間按下了凈化鍵，新風系統立刻驅散了異味。
“家？”這個字讓霍青靈瞬間臉上露出了笑意，對，這就是她跟玉錦真正意義上的小家。
玉錦脫下西裝外套，銀發在頸后散開幾縷，被夜風吹得輕輕晃動，突然走過來摟住她細腰，輕笑問：
“剛才是誰說，今晚可別想逃？”
“啊……那，那只是我為了氣沈清荷的。”霍青靈愣了下，耳根頓時燒了起來。
“今晚，我是逃，還是不逃？”男人伸手抬起了她明媚且緋紅的臉蛋，表情似笑非笑。
“那……那你有本事別逃啊，我去洗澡了。”她頓了下，美眸流轉說完，轉身去了洗浴室。
玉錦微微搖頭，她還真是多變……
霍青靈關上磨砂玻璃門后，緩了一會兒急速跳動的心臟，才脫掉身上的禮服，打開熱水器，準備美美的洗個泡泡浴。
可就在她舒坦躺在浴缸里的時候……
“需要幫忙嗎？”男人清冷的嗓音突然隔著玻璃門響起。
“你……你怎么進來了？”她驚慌失措，趕緊把自己泡在了水里，露出一顆頭。
磨砂窗外，窸窣聲過后，腳步聲卻未遠離。
“剛才不是還那么高調嗎，現在躲什么？”
霍青靈咬住下唇瓣，嘴硬道：“誰，誰躲了？”
心里卻在歪歪著，這男人終于忍不住，要吃掉自己了嗎？
那她該怎么辦？配合還是不配合？剎那間，思緒萬千，陷入天人交戰之中……
“確定不躲？”玉錦再問。
“你，你有本事進來啊！”霍青靈嘴里的話脫口而出，只是話音剛落就后悔了……
浴室門拉動的聲音清晰可見。
“等等！我我開玩笑呢！”她瞬間認慫，尷尬的要死，趕緊抓起一旁的浴巾擋住了白花花的身體。
雖然兩人現在是情侶關系，也經常親親抱抱舉高高，玩極致曖昧，可霍青靈真正意義上的坦誠相見，這還是第一次。
她害羞，并且沒做好心理準備，因為他們一直也沒進行到最后一步啊！
“咔！”門還是開了一條縫，蒸騰的熱氣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