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錦繼續抬手掐訣,一道金光打入徐世昌眉心,后者頓時僵直不動。
“帶下去。”葉秋愣了下,趕緊吩咐安保。
“他背后的人……”
“一并帶走。”
當保安拖走徐世昌等人時,霍青靈正要追問,玉錦突然對她說:“看窗外。”
此刻,暮色中的玻璃幕墻倒映出他們并肩的身影,而更遠處,某棟大廈天臺,兩道身影閃現,身上的黑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他們是誰?”霍青靈咬牙問。
“對手。”他冷然一笑,骨節分明的手淺淺握了下。
霍青靈微微一頓追問:“徐世昌和張子鈺的背后,都是他們?”
“嗯……”玉錦目光深邃似海。
“你受傷了。”她這才發現玉錦的掌心有血,還有他西裝袖口已被符文灼穿,原來方才那些震懾全場的術法,每一秒都在消耗他的靈力。
“值得嗎?”霍青靈眸子一紅。
玉錦凝視著窗外漸亮起的霓虹,反問:“玄羽為了MK付出了二十年,他值得嗎?”"
“我不是問這個。”霍青靈心疼的拽過他流血的手,用真絲領帶細細包扎,"為你自己,值得嗎?"
玉錦怔了怔,忽然想起她買的香水還揣在自己內袋里,雪松混著血氣的味道里,他極輕地再‘嗯’了一聲。
其實他從來都沒有為過自己。
“葉總,帶所有人出去,剩下的事情,知道怎么做了?”
“明白,董事長。”葉秋頓了下點頭,轉身命令:
“所有人馬上離開會議廳,全體董事,請到我的辦公室等待,其他人回到各自崗位上去,等待下一步指示。
安保部門,會同人力總監、法務主管以及集團審計部門,組成聯合工作組,針對所有跟徐世昌的有關人等,必須全部進行核實,有問題的,立刻報警處理。
沒問題的,等待我跟董事長確認之后,方可上崗。”
“是,葉總。”幾位負責人應聲,一場硝煙暫時結束了,而另一場早就制定的清洗計劃也展開了序幕。
很快,偌大的會議廳里,只剩下了兩人,她看見玉錦袖中滑出一張泛著金光的符紙,輕輕覆在傷口上。
血珠凝成詭異的紋路,竟順著符紙游走,最終在領帶表面勾勒出麒麟圖騰。
“這是…….血契嗎?”霍青靈指尖發顫。
二十年前,玉錦教過她這是最霸道的療傷術,以血為引,傷愈之時,便是契約成立之日。
玉錦微微點頭,抽回手,將染血的領帶解下塞進她掌心:‘替我保管。’轉身時,西裝下擺掠過她手背,帶起一陣雪松的香味。
“師父……”她輕聲問,“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玉錦沉默片刻:
“沒有,只有殘片的記憶,走吧,我們去玄羽的辦公室參觀參觀。”他微微一笑,走出了會議廳,霍青靈心里忐忑,趕緊追了上去。
兩人很快走向了董事長專用電梯,剛進電梯,玉錦的西裝袖口默然無聲崩裂,一道血痕蜿蜒而下,滴落在金屬地板上。
霍青靈瞳孔驟縮,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師父!”
“無礙。”他垂眸,銀發遮住了眼底的疲憊,但指節卻因失血而微微泛白。
“董事長,有情況。”葉秋的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節奏,他一把撐住電梯門,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透。
“記者都打發走了,但……”他的話音隨著看見玉錦現在的樣子而戛然而止。
“進來說。”玉錦的皮膚在電梯冷光下白得近乎透明,銀發垂落遮住了他緊蹙的眉峰,但指節因失血泛起的青白卻騙不了人。
“好,好的。”葉秋盯著電梯顯示屏上跳動的數字,喉結不自覺地滾動:
“剛接到消息,徐世昌在押送途中……逃走了。”他的聲音在密閉空間里顯得格外干澀。
監控畫面被遞到眼前,霍青靈看到押運車在隧道中炸成一團火球。
但在爆炸前一秒,車窗倒影里分明閃過一道黑影,寬大的黑袍被氣浪掀起,裹挾著徐世昌,袖口處半枚青銅饕餮紋章一閃而過。
“昆侖墟的噬魂衛。”玉錦的指腹擦過屏幕,血跡在饕餮紋上暈開,竟詭異地與紋路重合,“他們終于還是來了……”
霍青靈突然按住胸口,貼身佩戴的青鸞玉佩燙得驚人,這是十多年前,玄清子親手送給她的護身符。
并且告訴她,這是一位故人所贈,還說唯有昆侖墟的人靠近時才會產生反應。
其實這個故人就是玉錦。
“叮!”電梯門開的剎那,裹挾著血腥味的寒風呼嘯而入。
霍青靈下意識擋在玉錦身前,卻被他一把握住手腕拽到身后,這個保護性的動作讓她心頭一顫,更看清了他后背西裝上正在擴散的深色痕跡。
“去天臺。”玉錦突然說。
“師父,你現在受傷這么重,我去吧!”霍青靈也感知到了天臺上的威脅,阻止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