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羽見到她哭,死灰的臉上掛著欣慰的笑意,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青靈別哭,我時間不多了,聽我說。
能看到你為我哭,我死而無憾了,我只是玉錦殘魂剝離出來的善念,是他的化身,但我不是玉錦,我也不是我。
我的存在,就注定遲早一天會消失的,但我想死得有價值,還好……”玄羽聲音虛弱而沙啞,說著說著,突然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你別,別再說了,我不管你是誰,我只知道,這一路走來,都是你在幫助我,沒有你,我或許早就被張子鈺算計致死了,嗚嗚……”
霍青靈淚流滿面,心一陣窒息,此時此刻,她唯一的信念,就是想救活玄羽,跟他是誰沒關系,可就在她準備想去拿百寶袋的時候,卻再次被他一抓抓住:
“別折騰了,沒用,我還有很多事情要交代。”
“……”霍青靈沒有說話,一雙血紅的眸子,死死盯著玄羽,她不知道能干什么,她不想要這時候知道所有秘密,真的不想,可是……
玄羽沖她勉強笑了笑,繼續說:“二十年前,黑城地宮一戰,玉錦為封印載镕,以身做媒,然而他的魂魄卻一分為二。
善念化為了我,惡念被載镕吞噬,張子鈺……他確實是載镕的兒子,他跟張悠悠,這些年在世界上籠絡了很多的能人異士,創立了燭九陰組織控,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重返國內,得到他們想要的一切。
而我為了完成玉錦的使命,以身入局,才會被他們信任,但同時也被他們控制,張子鈺奪走我的半顆龍心,就是試圖用玉錦的力量才能徹底喚醒龍脈。
還好,最后有你們破壞了他多年的計劃。”
霍青靈聽后沒有了震撼,只有心如刀絞,強忍著崩潰,追問:“那,那你是玉錦的善念化身?玉錦現在在哪里?”
“他,他在云虛觀地宮,可現在我龍心離體,他的魂魄也會逐漸消散,你要趕緊去,否則就晚了。”玄羽艱難地抬起頭再說。
“我知道了,可我現在還沒找到第三塊玉玨,那要……”
“你,你本身就是第三塊玉玨,還記得二十年前,那顆龍焱珠嗎?”玄羽伸出修長的指頭,在她額頭上點了下。
“我……”霍青靈瞪圓了眼睛。
“現,現在你有了我的龍心,兩塊玉玨,再加上自己體內的龍焱珠作為媒介,應該可以復活玉錦,只是……”
“只是什么?”
“我不能說,你以后就明白了,還有最后一件事……”玄羽搖了搖頭,說話間顫顫巍巍的從滿是鮮血的懷里,拿出了一枚血玉扳指。
霍青靈疑惑:“這不是MK拍賣行的血玉扳指嗎?”
“是,是的,但它跟一般的血玉扳指不同。”他說完,遞給到了霍青靈的手上。
她微微一怔,連忙仔細看了下,確實有所不同,在扳指內壁上,鑲嵌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麒麟。
“玄羽,難道你才是MK幕后……”
玄羽沖她點了點頭:“MK拍賣行,是我這些年創立出來的品牌,它本來就是玉錦送給你的禮物,現在交給你了。
記住,張子鈺早就在拍賣行里安排了內應,并且逐步在掌握董事局成員,他失敗后,一定會瘋狂報復你們霍家,更會覬覦這份資產。
所以你要謹慎行事,要在最后關頭才能拿出來,因為它是唯一能夠證明MK拍賣行創始人的身份證明,也是唯一能打開MK在世界各地寶庫的鑰匙。”
他說完,慘白的臉,呈現出了青紫,呼吸也開始急促了起來,很顯然,玄羽生命到了油燈盡枯的時候……
霍青靈緊緊握住他的手,痛哭流涕:“玄羽,我不要這份禮物,你繼續幫我吧,我們……”
“青靈,再見了……救玉錦……救龍脈……”玄羽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最終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空氣中。
“玄羽……”霍青靈伸手想去抓,可什么都抓不到,哭的不能自已,痛徹心扉。
而一旁的雪團一雙小眼睛里也蘊含著淚水……
良久之后,霍青靈才勉強收拾了下情緒,手中握著沉香木珠,還有玉玨和龍鱗,心中泛起一陣復雜的情緒。
玄羽的離開,讓她真的很傷心,雖然他說出了秘密,但同時也充滿了未知。
她低頭看著珠子,發現珠內隱約浮現出一幅殘缺的星圖,星圖的中央,正是云虛觀巽位地宮的位置。
“玉錦……等我。”霍青靈低聲喃喃,眼中再次泛起淚光……
第二天上午。
已經狼狽逃竄回黑城,隱蔽老巢的張子鈺,得知他的報復和阻止計劃,全盤失敗,氣得滿臉陰霾,捏碎了手中的青瓷茶杯。
碎瓷片深深扎進掌心,混著鮮血的碧螺春順著黑曜石祭臺蜿蜒流淌,在血色符咒上燙出滋滋白煙。
全息投影里還在循環播放霍家大院的監控畫面,巫魁化作黑煙逃竄的瞬間,霍衍舉起符咒槍的側臉在夜色里凌厲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