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沈星河作為留守兒童,被父母無情的拋棄了,沈家好像沒有人在乎沈星河。
聽說沈家的資金鏈出現問題,沈澈的父母忙得不可開交,顧不上孩子。
沈澈好像也喝得爛醉,不知道在哪個女人床上躺著。
顧程程也喝醉了,在顧家不省人事。
許妍也不放心沈家的傭人將沈星河接走,小心翼翼的求顧臣彥把孩子留下了。
沈星河開心的牽著夏夏的手,激動卻不敢大喊大叫。
其實,小孩子最怕孤獨,有小朋友一起,好像也蠻開心的。
“幸虧我給夏夏換了一張大的兒童床。”顧臣彥靠在門框上,看著被重新布置過的兒童房,揉了揉夏夏的腦袋。“現在,以夏夏小朋友的身高,是不是方便了?”
夏夏開心的跑進洗手間,發現洗手池,洗漱池都矮了,他可以輕松碰到。“爸爸好棒。”
顧臣彥被夸獎,十分得意的揚了揚嘴角。
“好了,現在兩位小朋友,要洗漱上床睡覺覺了,明天還要上學,馬上就要升小學了,你們要好好學習,知道嗎?”許妍溫柔的哄著,帶兩個小家伙去刷牙。
顧臣彥不想讓許妍一個人忙碌,主動抱起夏夏幫他擠牙膏,拿出小青蛙的新牙刷。
“牙刷好喜歡。”夏夏很喜歡。
凡是爸爸給的,他都喜歡。
沈星河看著許妍幫他拿的牙刷,是一只粉色小豬的。“舅媽,為什么我的牙刷是粉色的?小女孩才會用粉色,我是男子漢。”
許妍被沈星河逗笑。“誰說粉色是女孩子的專享色?男孩子也可以用粉色。”
后知后覺,許妍突然紅了臉頰,沈星河叫她……舅媽?
顧臣彥偷笑,很滿意這個稱呼。
“我想用小青蛙。”沈星河在家里被慣壞了,指著夏夏的小青蛙,想用綠色。
“沈星河,你在我家只是客人,客人要有禮貌,不能搶主人的東西,知道了嗎?”顧臣彥教育沈星河。
沈星河害怕顧臣彥,低頭乖乖準備刷牙。
“粉色的小豬豬很可愛。”夏夏小聲說著。“要不然,我和你換?”
沈星河眼眶紅紅的,抬頭看著夏夏。“真的嗎?”
夏夏點頭,將綠色的小青蛙遞給沈星河。
沈星河想了想。“我還是用小豬豬吧,豬豬可愛。”
夏夏站在沈星河身邊,兩人一起刷牙。“要上面刷刷下面刷刷哦,不然會長蛀牙。”
夏夏像個小大人,照顧著離開家里傭人什么都不會的沈星河。
許妍退出浴室,小心翼翼的捏住顧臣彥的衣服,兩人一起離開了。
讓小家伙們自力更生吧。
小孩子也需要獨立成長的空間。
顧臣彥看著夏夏愣神,見許妍拽他衣服,跟著一起離開。
“我煮了銀耳蓮子枸杞和大棗,你胃不舒服,喝一點吧?”許妍緊張的問著。
顧臣彥這才想起來,剛才吃飯的時候,他借口胃不舒服。
“嗯。”
許妍很開心的沖顧臣彥笑,跑去廚房幫他盛銀耳羹。
至少,她認為自己對顧臣彥是有價值的。
顧臣彥坐在餐桌上,幾次想說話,欲言又止。
許妍就坐在一旁,十分安靜。
“許妍……我們的關系,鐘婉童肯定會把你當眼中釘,你要小心她,她和鐘云秀不一樣,鐘云秀壞,但是壞在明面上,可以防備,有些人壞是壞在背地里,防不勝防。”顧臣彥提醒許妍。
許妍愣了一下,顧臣彥居然提醒她提防鐘婉童?
鐘婉童在其他男人眼中都是純白的茉莉花類型的善良女孩,在顧臣彥這里,居然心機深沉嗎?
“鐘婉童小姐……其實,挺有能力的。”許妍小聲說著。
鐘婉童有心計,但如果和顧臣彥一條心,肯定也能幫上他。
將來兩家聯姻,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
“顧興業先生到現在一直沒有動靜,看不出喜怒,應該還是在忌憚你和鐘家的聯姻,等將來您和鐘婉童……”許妍這是在撮合顧臣彥和鐘婉童。
顧臣彥的臉色有些不悅,放下手中的湯勺,聲音有些生冷。“許妍,我說過了,我和鐘婉童沒有可能,如果我想和她聯姻,你就沒有存在的意義和價值了,既然有你的存在,就不要再抱有任何幻想,撮合我和鐘婉童。”
顧臣彥起身,直接上樓了。
他是生氣了。
因為許妍太過公事公辦,對他只有上司和下屬的情誼,沒有其他。
他知道許妍現在對他沒有其他感情,所以他只能用存在的價值和意義來留住許妍。
他身上還有許妍利用的價值,許妍暫時就不會走。
他想牢牢綁住許妍,就必須想辦法讓許妍愛上他。
離不開他。
所以,顧臣彥打算從明天開始就寵著許妍慣著許妍,讓她離開他無法呼吸。
許妍坐在餐桌旁,紅了眼眶。
顧臣彥是討厭她了嗎?
她太沒用了。
沒有良好的家世背景,也沒有一個好的名聲。
如果她還是許家的女兒,哪里會將顧臣彥推到鐘婉童身邊。
可為了顧臣彥好。
她不得不為顧臣彥考慮周全。
顧興業現在還沒對顧臣彥下手,一旦顧興業出手……許妍就算再有本事,也無能為力。
在家世背景和權利面前,她的那點小聰明,顯得太過單薄無力。
臥室。
許妍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顧臣彥好像已經睡了。
許妍松了口氣,躡手躡腳的上床,躲在離顧臣彥最遠的邊緣上,下一秒就要滾下床了。
顧臣彥伸手,突然將許妍拉到懷里,抱緊。
許妍嚇得呼吸一緊,心跳加快,差點喊出聲。
她害怕別人的靠近和觸碰,所以身體會在下意識變得十分僵硬。
強忍著心理的不適,許妍深呼吸緩解自己。
好在……抱著她的人是顧臣彥。
她在聽到他的心跳,感受到他懷里的溫度時,就能很快冷靜下來。
“顧總……”許妍小聲喚著。
顧臣彥沒吭聲,只是抱著他,手臂慢慢收緊。
昨天晚上,他做夢夢到了六年前的那晚。
那個在他身下求饒的女人……
他不知道是不是許妍,但愧疚卻讓他無時無刻不在害怕。
害怕那個害許妍至此,抑郁癥嚴重,多次自殺,甚至……焦慮軀體化嚴重的人,是他。
害怕讓許妍獨自生下孩子,飽受爭議,被流言蜚語折磨了六年的人,是他。
害怕那個將許妍推入深淵,折斷玫瑰,踩在腳下,讓她躺在泥濘中的人……不是顧哲宇,不是許琛,不是那些傷害過許妍的人,而是他。
感受到顧臣彥的不對勁,許妍緊張的轉身,窩在顧臣彥懷里,抬手摸他的額頭。
好燙……
“顧總,你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