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會所的監控給我調出來，陳宇，你報警，你們幾個，攔住她。”顧臣彥沉聲開口，看了眼時間。“限你們兩分鐘之內，想清楚今天都看到了什么，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經理驚慌的點頭，趕緊警告四周看熱鬧的人，不許再看，趕緊撤！
一瞬間，所有人都怕招惹上麻煩，都跑了。
張慧松了口氣，在許妍耳畔小聲開口。“妍妍……是我給顧總打的電話。”
許妍沒說話，始終低頭看著地面。
“顧總……您看這些。”陳宇從員工手中拿過手機，倒吸一口涼氣。
鐘云秀居然……把五年前霸凌許妍的視頻，發到了網上。
顧臣彥看了眼手機，視線凌厲的掃過鐘云秀。
鐘云秀害怕的后退了一步。“臣彥哥……你這是，這是什么意思，你干嘛要幫她……我，我先走了。”
鐘云秀已經感受到了危險，想要跑。
可陳宇卻伸手攔住了鐘云秀。“鐘小姐，打人犯法，天經地義，何況你還蠢到將五年前的犯罪證據親手發出來。”
陳宇冷笑。“尋釁滋事，情節嚴重，三年起步。”
鐘云秀臉都白了，驚恐的看著顧臣彥。“臣彥哥……我……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打她是因為她欠打，她勾引我男人。”
“我是蔣恒的未婚妻，臣彥哥你攔著不讓我走，還報警……就不怕抹黑了山建，抹黑了和蔣家的關系！”鐘云秀有些震驚，這會兒才緩過來。
顧臣彥沒有必要為了一個許妍，斷送了自己和蔣恒的關系。
顧氏和山建是合作伙伴，互利共贏。
“你覺得，我在乎？”顧臣彥冷聲問了一句。
脫下外套，顧臣彥蓋在許妍身上，示意張慧扶她去一旁休息。“轉發視頻，造謠誹謗，惡意中傷，侵犯隱私，轉發五百次以上，證據確鑿，數罪并罰。”
顧臣彥拿著手機，慢條斯理的警告鐘云秀。“自己將證據放出來，坐牢，你跑不了。”
將手機扔給陳宇，顧臣彥再次開口。“找海城最好的律師。”
“顧臣彥……顧臣彥你在開什么玩笑，你以為你嚇唬我我就害怕？顧臣彥……你為了一個許妍，你連蔣家的面子都不要了？”鐘云秀已經嚇得發抖了，聲音都在發顫。
她驚慌的上前想要求顧臣彥。
也意識到自己做了很愚蠢的一件事，就是將許妍的視頻爆了出去，這相當于將自己的罪證公之于眾。
她一開始之所以敢這么做，是料定許妍不敢追究，只會夾著尾巴被人唾棄。
可她沒想到顧臣彥居然會幫許妍！
“臣彥哥，你別鬧了，別嚇唬我，你和我姐那種關系，我們鐘家的人都知道，你們遲早是要訂婚結婚的，我們都是一家人……臣彥哥，你就當給我個教訓，我下次不干了。”
不遠處，許妍坐在長凳上，麻木的看著卑微求饒的鐘云秀。
原來……帶頭霸凌別人的大姐大，也有害怕的人和事啊。
諷刺的笑了一聲，許妍抬頭，擦了擦流淌的鼻血。
可鼻血控制不住，滴落在衣服上。
許妍低頭，紅了眼眶。
又欠了顧臣彥一身西裝。
這次……真的要還不起了。
胡亂的擦了臉吧，許妍狼狽又單薄的坐在那里，仿佛沒有靈魂的破布娃娃。
你看，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一層壓著一層。
當有人的地位比鐘云秀高的時候，她就從高高在上變得卑微求饒。
“妍妍……”張慧蹲在許妍身邊，小聲說著。“你不能……再這樣隱忍下去了，這些人不會放過你，監獄的五年，你還沒看透嗎？”
許妍麻木的看著張慧，再次胡亂的抹了把鼻血。
“她動我兒子……這次，我不妥協。”許妍深吸了口氣，像是做了什么決定。
張慧點了點頭，有些心疼的抱住許妍。“沒有人能護我們一輩子，靠山山塌，靠樹樹倒，可許妍啊，你前期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即使這些男人只是短暫的給我們利益和幫扶，你要牢牢的把握住，一步一步……往上爬。”
張慧的聲音很小，卻很沙啞。
這些年，她在底層總結出的經驗，那就是……手中要有一定的權利。
有權利的人高高在上，她們這種人只能卑微乞討。
可人，不能一輩子都心甘情愿的留在底層。
“你的罪，早就贖清了，你是一個母親，你有兒子，就算為了你的兒子，你也要變強。”張慧紅著眼眶，握緊許妍的手。
許妍垂眸，安靜的坐著，身體一點點變得麻木。
警察很快就到了，要帶走鐘云秀。
那一刻，鐘云秀才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顧臣彥……你不能這么對我，你不能這么對我。”鐘云秀失控的喊著，害怕的看著顧臣彥。“顧臣彥，六年前你和我姐在酒店……”
顧臣彥的冷眸看著鐘云秀，視線透著警告。
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鐘云秀不會傻到這種程度。
果然……鐘云秀驚慌的捂住嘴。“臣彥哥……我知道錯了，我口無遮攔，你別報警，讓警察走。”
顧臣彥看了眼許妍的位置。“受害人是她。”
鐘云秀瞬間明白過來，沖過去要許妍撤銷報案。“許妍！你告訴警察，這是玩笑，一切都是開玩笑的，你告訴警察！”
鐘云秀根本沒有悔改的意思，她還在威脅。
許妍麻木的看了顧臣彥一眼，又看了看警察。“我的……左耳，聽不見了。”
警察愣了一下，上前檢查許妍的傷勢。
許妍垂眸，再次開口。“她打我，五年前……就帶人傷害我……誹謗我，她害我……多次自殺，海城監獄，有記錄。”
許妍掀起衣袖，露出自己雪白手臂上猙獰的疤痕。
慢慢站了起來，許妍再次開口。“我要報警……”
警察驚愕的看著許妍的手臂，又看了看顧臣彥。“先把人帶走。”
“證據在這，我都已經幫你們準備好了。”陳宇走了過來，將監控和視頻交給警方。“我們的律師也會趕到。”
警察點了點頭，讓人帶走鐘云秀。
顧臣彥視線復雜的看著許妍，蹙眉，沉默了很久。
“放開我，我不去警局！我沒做錯！”鐘云秀還在喊。
門外。
蔣恒帶著助理走了進來，聲音低沉。“什么事鬧成這樣。”
鐘云秀驚喜的看著蔣恒。“蔣恒，你救我，他們要把我送去警局，要讓我坐牢！蔣恒你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