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沁如從廚房出來,看到曾明朗,走到他的面前,“你的手讓我看看。”
她已經從楊麗美的口中知道曾明朗的手受傷了,她也知道曾明朗是跟顧珞珂在一起的,他會受傷,很大的可能是因為顧珞珂。
所以她讓楊麗美打電話給曾明朗,叫他過來吃飯,目的就是為了看看他的手受傷的程度。
“沒什么事,不勞伯母費心了。”
曾明朗不想麻煩聶沁如,但聶沁如堅持要看,“來,把手給我。我拆了繃帶看看你的受傷狀況。”
“好吧。”
曾明朗這才沒有拒絕,將手腕處的繃帶拆開。
“啊?”
顧珞珂倒吸一口涼氣,這才看清曾明朗的手確實傷得不輕,傷口很長,縫了針后像一只丑陋的蜈蚣。
“看你這傷口的腫脹程度,傷得不輕。還有淤血,你應該有燒。”
聶沁如抬手探了曾明朗的額頭,確實發燙。
“沒事,低燒無所謂的。”
曾明朗不在意。
“你身上有炎癥,不處理,你只會一直發燒。”
聶沁如拿出銀針消毒,“你忍著痛,我將這些淤血放掉,灑些消炎的藥粉。”
“謝謝伯母。”
曾明朗看著聶沁如將銀針扎在他的傷口處,確實很痛,他咬牙忍著。
顧珞珂和尤笑然不敢看這一幕,將臉撇到一邊。
聶顧磊則在邊上協助,將銀針消毒后遞給聶沁如使用。
曾明朗咬牙忍痛,額上青筋爆起,由此可見痛感十足,并沒有讓他很輕松面對。
顧珞珂看著曾明朗狼狽的樣子,心里有些自責。他要不是為了救她,也不用受這種罪。
淤血很快全部放完,盆里的血都是黑色的,看著很是嚇人。
“好了。”
聶沁如將銀針拔掉,再灑上藥粉,“這是龍靈兒給我的藥粉,治百毒,消炎也很好用。我把藥粉給你,你每隔四小時灑一次,傷口愈合也快。”
“好的。”
曾明朗接過聶沁如遞給他的藥瓶,“謝謝伯母,我這手的淤血放掉,原先那種刺痛發麻的感覺都沒有了。”
“不用客氣。”
聶沁如笑了笑,“你這幾天要忌口,海鮮類的,辛辣的,不要再吃了。吃清淡些。”
“好。”
曾明朗點頭,目光瞥向顧珞珂,她馬上不自在的側過臉,沒有和他對視。
“你確實能忍。”
聶顧磊抬手拍了拍曾明朗的肩膀,拿著盆去洗手間將淤血處理干凈。
“可以吃晚餐了。”
楊麗美將菜端上餐桌,喚了大家一聲。
“走,吃飯去。”
顧珞珂挽著尤笑然從沙發起身,去了餐廳。
曾明朗和聶世元一起走到餐廳落座,看著一桌子的菜,笑著說道,“姥姥好廚藝,我有口福了。”
“明朗,等你手上的傷好了,姥姥再請你吃海鮮,今天你只能吃清淡些了。”
楊麗美做了一桌海鮮,為了照顧曾明朗,特意做了幾道清淡些的菜。
“行。”
曾明朗一臉笑意地點頭,“小時候我經常跑過來混吃混喝,現在長大了還有這種機會,謝謝姥姥不嫌棄我。”
“知道會被人嫌棄,怎么還要厚著臉皮跑過來?”
顧珞珂嘟囔一句。
“你這丫頭,來者是客,不能這樣說話。”
楊麗美先是批評了顧珞珂,接著轉頭對曾明朗說道,“姥姥不嫌棄你,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
“明朗,還記得咱們小時候干的幾次架嗎?”
聶顧磊挑起當年的回憶,“那時你總是弄哭珞珂,我就很生氣,找你單挑。我從小習武,你當然不是我的對手,但你從來沒有服輸過。”
“說到這點,我還得謝謝你。”
曾明朗一臉笑意,“我的身手也是和你干了幾次架,決定習武才變好的。”
“哎呀,你們倆吃不吃飯?”
顧珞珂聽到他們扯到小時候的事情,就很煩躁。
她小時候哭都是因為曾明朗欺負她,他除了扯她的頭發,拉她的書包,最過分的是把一只癩蛤蟆扔進她的書包里,當時她被嚇得將書包扔到好遠。
書包里的東西她都不敢再碰,全部買了一套新的,書包也換新的。
“行,不聊了,吃飯。”
聶顧磊知道曾明朗喜歡顧珞珂后,心里已經將他當成自家人看待了。
顧珞珂瞪了曾明朗一眼,低頭吃菜。原本是她想吃楊麗美做的菜,可現在她哪里還有心思吃?
隨便吃了幾口,她就站起身,“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恐龍妹,你不用走,我走。”
曾明朗拉著顧珞珂的手臂,“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他的稱呼,讓顧珞珂大為惱火,一甩手就打在他的傷口處,“不要拉我。”
“嘶……”
曾明朗下意識倒抽一口涼氣,松開手。
“明朗,你沒事吧?”
聶沁如趕緊拉過曾明朗的手,看到繃帶在滲血,不由得責怪顧珞珂,“他的手原本就傷得不輕,又被我放了淤血,脆弱得很,你怎么還打他的傷口?”
“我……我不是故意的。”
顧珞珂看到繃帶上的血,頓時有些嚇到。她剛才只是順手一揮,沒想到會打到他的傷口。
“明朗,這丫頭沒輕沒重的,你不要怪她。”
聶沁如起身,“我給你重新處理傷口。你感覺不舒服,應該是燒沒退的緣故,回去吃粒退燒藥,好好睡一覺。”
“伯母,我沒事兒,你不要怪珞珂。”
曾明朗忍著痛,“我先回去了,傷口我自己會處理的。”
太痛了,他只能強裝無事。
“好吧。”
聶沁如看著曾明朗起身走了,不放心地追上他,“你重新灑上藥粉,可以止血消炎。”
“好。”
曾明朗走出老宅的大門,傷口的疼痛感,讓他很想嘶叫,但他硬是忍住了。
“珞珂,你不去看看明朗嗎?”
尤笑然看著顧珞珂,“看明朗的臉色有些不對,他的手應該很痛。畢竟他傷得那么重。”
“有什么可看的?他只是手受傷了,又死不了。”
顧珞珂見大家都盯著她看,氣惱的上樓去了。她不認為自己做錯了,誰讓曾明朗多事要拉著她的手臂?
痛死他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