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萌生下豆豆，給了他生命。這個功勞不能抹去。”
林小小的內心并不嫉妒，因為趙萌和吳齊之間發生的事都在過去。
她突然能明白吳齊為什么克制自己不碰她，非要在領證后。因為男人和女人之間一旦發生關系，最后又沒有結婚，是一種傷害。
就像趙萌一樣。
“我知道。”
吳齊嘆了口氣，“很多事錯過了就無法回頭，并不是趙萌以為的，她回來，我還在原地等她。”
“她作為單親媽媽的壓力可想而知，但她并沒有遺棄豆豆，說明她內心里還是愛這個孩子。”
林小小心知趙萌是把豆豆當成一張和吳齊復合的王牌，但她為什么要拖了幾年才回來？
如果當初趙萌生下孩子，離婚了就帶孩子回來，也許吳齊會是另一種選擇。
因為那個時候畢竟吳齊還是單身，為了孩子，也許能破鏡重圓。
“我不想去揣測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吳齊截斷話題，“睡吧。等明天在趙萌情緒穩定的時候，我再嘗試著和她溝通一下。”
“好。”
林小小作為旁觀者，確實也給不了太多意見。
她看向豆豆，豆豆睡得很沉。蜷縮著身子一動不動，像只小貓一樣。
豆豆營養不良，人很瘦，好在個子隨吳齊，長得高。
等日后她生了孩子，絕不會讓孩子遭遇豆豆的經歷。她會拼盡一切努力，給孩子最好的生活。
凌晨五點，林小小醒了，睡不著了。
她見吳齊和豆豆睡得正熟，悄悄下床，打算回店里給兩人烤些甜品當早餐。
她輕手輕腳的拉開房門走出去，正好趙萌也拉開房門走出來。
兩個女人正好打了照面。
趙萌一把拽住林小小的手臂，質問道，“是不是你把豆豆帶走了？你把豆豆還給我。”
她一臉焦急，醒來后，她發現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馬上就出來找豆豆。
“豆豆和吳齊在一起，他們倆正在房間里睡覺。”
林小小實話實說，趙萌這才放下心來。
“林小姐，我們聊幾句，可以嗎？”
趙萌吃了藥后，精神狀態似乎恢復正常了。
林小小抿了抿唇，點頭，“行，我們到樓下的花園里聊吧。”
她不想進趙萌的房間，怕趙萌會突然發瘋，對她做出什么。
“好。”
趙萌先往電梯走去，林小小遲疑了一下，跟上她，一起進入電梯。
電梯里，兩個女人都沉默著。
林小小不知趙萌想和她聊什么，只能以靜制動。
出了電梯，走進中庭花園。
趙萌轉身看著林小小，開口道，“林小姐，你長得比我漂亮比我年輕，吳齊愛上你也正常。但我和吳齊畢竟有了孩子，你也不想看到豆豆有爸爸沒媽媽，對嗎？
先前他沒有爸爸的疼愛，已經讓我覺得虧欠了他。現在又讓他失去媽媽，這對他的傷害很大吧。”
“你想說什么？”
林小小不想去猜測趙萌話里的意思，等著她直接說出來。
“你比我有資本，你可以找到比吳齊更好的男人。而我除了吳齊和豆豆，一無所有。”
趙萌緊拽著林小小的手臂，懇求道，“求你離開吳齊好不好？把他還給我，這樣豆豆就既有爸爸也有媽媽，我們是一個完整的家，對豆豆的成長也是最好好的。”
“我和吳齊也是彼此相愛，我們馬上要結婚了。”
林小小甩開趙萌的手，表明自己的立場，“你放心，我很喜歡豆豆，我會當好這個后媽，不會虧待豆豆的。”
“不，我這個親媽還活著，豆豆要什么后媽？”
趙萌的情緒又有些激動起來，林小小見不對，安撫道，“趙萌，你先冷靜下來。否則我不會和你再談下去。”
“林小姐。”
趙萌突然‘撲通’一聲朝林小小跪下了，嚇得林小小趕緊去扶她，“你快起來，我可受不起你這個大禮。
“不，我不起來。當我求你了，你把吳齊還給我吧。”
趙萌居然還朝林小小磕頭，林小小拉不起她，也‘撲通’一下跪下來了。
“趙萌，吳齊是個人，不是物品，哪能用‘還’這個字眼？他已經不愛你了，你再糾纏著他也沒有意義。”
“不，他是愛我的。我們在一起那幾年，我為他付出那么多，他怎么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更何況我們還有個兒子，他對我們母子倆就有責任。”
趙萌哭得凄凄慘慘的，像是被林小小欺負了一般。
“趙萌，是你主動提出分手，轉身嫁人的。吳齊沒有義務為你守身如玉。不是你想什么時候轉身，他都在你身后的。”
林小小目光犀利地盯著趙萌，絲毫不退讓，“吳齊現在愛的是我，要娶的人也是我。他可以為豆豆負責，也可以給你補償，就是無法再和你在一起。”
“嗚嗚……”
趙萌哭得很傷心，“醫生說，我活不過三個月了。我只是想再和吳齊在一起三個月也不行嗎？我只是想讓豆豆能同時享受到父愛母愛有錯嗎？我虧欠豆豆那么多，就是想在我死前彌補他一下也不行嗎？”
“你的話是什么意思？”
林小小不敢置信地看著趙萌，“什么叫你活不過三個月了？”
“我腦子里長了個腫瘤，醫生說我最多只能再活三個月。所以我才帶著豆豆回國來。”
趙萌抽泣著，“要是我死了，豆豆就成孤兒了。我不忍心再隱瞞下去了。畢竟他還是有爸爸的，他不是孤兒。
等我死了，豆豆有吳齊照顧著，我也可以放心。在這個世上，除了我父母，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豆豆了。”
“現在醫療這么發達，你好好接受治療，也許能康復呢？”
林小小震驚過后，勸著趙萌，“你還年輕，豆豆還小，不要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她真沒想到趙萌回來，會接二連三地拋出問題。
所以趙萌的精神狀態會這么差，不只是抑郁的原因，而是她的腦子里長了一個腫瘤？
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
可趙萌才不過三十多歲，就已經走到人生的盡頭了。
這一點，讓人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