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
尤笑然嬌嗔著推開聶顧磊，“要拍照就抓緊啊。我還是想拍完照，去一趟甜品店。我也好久沒有看到小小了。”
自從林小小搬到店里住，兩人就是微信和電話聯絡了。
“行。”
聶顧磊示意一旁的工作人員，“安排上。”
攝影師是業界有名的JAKE，簡單的寒暄之后，就開始拍照。
除了內景還有外景，尤笑然的禮服是換了一套又一套。
一直到日落，兩人終于完成拍照。
“我餓了。”
尤笑然一臉委屈地看著聶顧磊，她才知道原來拍婚紗照這么費時費力。
“吃大餐去。”
聶顧磊攬著尤笑然上車，“看你很累，咱們吃完就回去休息吧。”
“不，我要去店里看看。”
尤笑然固執的脾氣又來了。
“行，聽你的。”
聶顧磊自然是哄著尤笑然。
半小時后，兩人在餐廳里落座。聶顧磊點了情侶套餐。
“我去上洗手間。”
尤笑然起身往洗手間走去，不小心和一個女服務員撞在一起。
“抱歉。”
尤笑然開口道歉，服務員也同時道歉。
“劉舒？”
尤笑然認出劉舒，劉舒見是她，愣了一下，趕緊轉身走開。
“你該在醫院養病，怎么還來餐廳打工？”
尤笑然追上劉舒。
“不用你管。”
劉舒生怕別人知道她有病，“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份工作，你不要害我丟了工作。”
“你有什么困難，我可以幫你。”
尤笑然知道劉舒病得很重，心里很同情她。
“我爸已經中斷我的治療費，讓我在醫院等死。我是活不了多久，但我也不想躺著等死。”
劉舒哭了，“我只能打工賺錢去買藥吃。那些藥是治不好我的病，但我也想多活一些日子。”
尤笑然看著劉舒狼狽的樣子，輕嘆口氣，“治療費我可以替你出，服務員的工作挺累，對你的身體更不利。”
“我以前總是處處針對你，你為什么要幫我？”
劉舒沒想到尤笑然會出手幫她，“我是個沒有多少日子好活的人，錢肯定是還不了你。”
“我從來就不是落井下石的人。”
尤笑然拿出手機，轉了十萬給劉舒，“這錢你收下，我也不用你還。就算你過去再怎么不好，人之將死，我也沒必要和你計較了。”
“謝謝。”
劉舒突然跪在尤笑然的面前，“以后有什么是我能替你做的，盡管說。在我還活著的時候，我一定會去做。”
“你快起來。”
尤笑然嚇了一跳，趕緊將劉舒扶起來，“你好好養病，沒準兒哪天出了特效藥，可以治你的病。”
“難了，醫生說我已經到晚期了，就是拖延時間罷了。”
劉舒苦笑著搖頭，“說得難聽些，我就是在等死。多活一天，都是這個世界對我的恩賜了。”
“樂觀些。”
尤笑然安撫劉舒，“你也別呆在餐廳了，快辭職回去休息。”
“好。謝謝你。我欠你的，希望有機會能還上。”
劉舒轉身走開了，一場重病，讓她不再是過去那個尖酸刻薄的女人了。
茍延殘喘的日子，讓她學會了怎么卑微的活著。
尤笑然在原地站了幾秒，才去洗了手，回到座位。
“怎么去這么久？”
聶顧磊看著尤笑然，“你沒有哪里不舒服吧？”
“沒有。”
尤笑然搖頭，“剛好碰到一個認識的人，就聊了幾句。”
服務員推著餐車過來上菜，“兩位，請慢用。”
“這家餐廳的菜不錯，嘗嘗。”
聶顧磊往尤笑然的碗里夾菜，見她的目光落在玻璃窗外，跟著側頭看過去，“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
尤笑然拿起筷子吃菜，她剛才看到劉舒騎自行車走了，應該是辭職了。
人活一世，太不容易了。
劉舒的人生開始倒計時，讓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但一手好牌早已被她打爛，后悔也沒用。
兩人吃過晚餐，聶顧磊載著尤笑然前往夜市。
尤笑然沒有事先告訴林小小，就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等兩人到了甜品店，見林小小和吳齊正在吃晚餐。
“笑然？你們怎么來了？”
林小小趕緊起身，上前拉著尤笑然坐到餐椅上。
“你不用招呼我，快吃你的吧。”
尤笑然催促林小小，“我和顧磊到隔壁店看看。”
林小小笑著點頭，“行，那你們自便，我把這口飯吃了。”
吳齊和聶顧磊點頭打了招呼，繼續吃飯。
“小小，你不用吃得這么急。他們既然來了，肯定不會馬上就走。”
吳齊見林小小大口吃菜大口吃飯，怕她噎著。
“咳……”
林小小嗆到了，咳嗽起來。
吳齊趕緊裝了碗湯給她，她一口氣喝完。
“我吃飽了。”
林小小起身，沖著吳齊說道，“辛苦你收拾了，我去陪笑然。”
“去吧。”
吳齊點點頭，他將碗筷子收到水池里清洗。
原本兩人邊吃邊聊，結果尤笑然一來，林小小幾分鐘就吃完了。這餐飯吃得有些虎頭蛇尾的感覺。
“怎么樣？店我守得好好的。”
林小小遞了兩瓶水給尤笑然和聶顧磊。
“小小，這個月真是辛苦你了。”
尤笑然伸手攬著林小小，“我看到墻上貼的訂單了，你這一天天的工作量并不少。”
“有伯母幫忙，我還應付得了。”
林小小笑得有些得意，“咱們的店也算是打開知名度了，訂單越來越多。是時候考慮只做預訂單，不再零售了。”
“行，那就從明天開始。我在群里發一條通知。”
尤笑然也是行動派，馬上拿出手機編輯消息。
林小小拿了馬克筆，在白板上寫了一則通知，掛到店外。
兩人一合計，甜品店就這樣決定轉型了。
“笑然，接下來就是招有經驗的甜品師，上手快。先招兩個，如何？”
林小小趁著尤笑然來了，正好當面商量這些事。
“行。你負責招人，我來做用工合同。伯母提醒我的條款，我會寫進合同。”
聶沁如也和尤笑然提過招人的事，所以她很清楚這件事。
怎么保護好自己的權益，這一點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