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出來?”
聶顧磊又喚了一句,尤笑然趕緊擰開門出來,尷尬地站在他的面前,“裙子挺合身的。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碼?”
“你就這干癟的身材,不穿最小號,難道還能穿最大號?”
聶顧磊看著眼前的尤笑然,眼中是驚艷,說出的話卻是嘲諷。
尤笑然氣得咬牙,但聶顧磊說得也沒錯,她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身材不干癟才怪。
“這條裙子的錢……”
尤笑然猶豫著,還是說出口了,“多少錢?從我下個月的錢里扣了。”
她知道很貴,肉疼得很。
“哦?那一行李箱的衣服也一起扣?”
聶顧磊微挑眉頭,故意逗尤笑然,“讓我算一算,這行李箱里有五套衣服,你至少要扣三個月的錢才能還清。”
“三、三個月?”
尤笑然嚇得下巴差點掉了,就幾套衣服要扣掉她四十五萬元?
還不如去搶錢更快。
“嗯,三個月我還說少了,仔細算起來,遠遠不及這個數。”
聶顧磊的話,讓尤笑然更是覺得吃虧了。
“那一箱衣服我不要了,可以嗎?我就付身上這條裙子的錢。”
“你覺得一條裙子在我家人面前穿幾天,真的禮貌嗎?”
聶顧磊將問題丟給尤笑然,她咬著唇,一臉為難。要是她為這些服裝買單,尤父的治療費怎么辦?
“行了,我也沒說要讓你付錢。”
聶顧磊不逗尤笑然了,“這些衣服算是我送給你的,在一些場合你需要穿。”
“送我的?”
尤笑然愣了一下,看著聶顧磊,“你一下子送我這么多套衣服,我也不敢收啊。”
這么貴的衣服穿在身上,她頓時覺得壓力很大。衣服的質感是比地攤貨好,但她覺得還是穿地攤貨舒服。
“難道你要穿著地攤貨陪我出席一些場合?”
聶顧磊蹙眉,臉色微沉。剛才的好心情瞬間沒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收下兩套就好。”
尤笑然覺得太多套衣服就是浪費,兩套輪換著穿就夠了。
“吊牌已經剪了,退不了。”
聶顧磊丟下一句,拉開房門,下樓去了。
尤笑然默默地站了幾秒,跟在聶顧磊的身后下樓。
“少爺,早。“
張嬸向聶顧磊打完招呼,又看到他身后的尤笑然,“哇,笑然,你穿這條裙子真漂亮。”
“謝、謝謝。”
尤笑然有些不好意思,
“笑然,我給你熬了粥,做了幾個小菜。你吃完早餐,藥還是要吃的。”
張嬸將托盤放到一張小桌上,“你可以坐在這里吃。”
尤笑然不敢坐下,畢竟聶顧磊沒有開口。
“張嬸,端到這里來。”
聶顧磊示意張嬸將托盤端到他用餐的桌上,張嬸愣了一下,照做了。
“你去忙你的。”
“是。”
張嬸不敢多說,轉身離開。
“還不坐下來吃?”
聶顧磊蹙眉,尤笑然遲疑了一下,才坐到他的對面。
“我們今天就要回汀城了,你覺得我們倆一點默契都沒有,我家人會相信嗎?”
“也對。”
尤笑然這才放松下來,說是情侶,如果連相處都很生硬,別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
“你平時不是在公司吃早餐嗎?”
她在沒話找話聊,卻被聶顧磊懟了一句,“我的行程安排還必須讓你過問?”
“我不是那個意思。”
尤笑然覺得自己沒事找事,拿起勺低頭喝粥,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安靜,我對面坐的不是一只豬。”
聶顧磊的嘲諷,讓尤笑然的臉漲得通紅,覺得很難堪。她喝粥或者吃面為了圖快一直都是呼啦幾口吃完,也從沒人嫌棄過她。
她拿著勺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里送,盡量不發出聲音。
“把這個吃了。”
聶顧磊將一份烤肉推到尤笑然的面前。
“哦,好。”
尤笑然不敢拒絕,拿起生菜包了烤肉塞進嘴里嚼。真好吃。
其實張嬸的廚藝挺好的,為啥還要請廚師?
她不敢問,免得又被聶顧磊拿話懟。反正有錢人就是人傻錢多。
她一抬眸,卻見聶顧磊目光直直地盯著她看,心里頓時有些慌,嘴里的烤肉下意識的一咽,結果不上不下的卡住了。
“咳……”
尤笑然被嗆得滿臉通紅,顧不得聶顧磊還在,劇烈地咳嗽起來。
糟糕,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不順暢了。
她起身沖向洗手間,必須將嗆住的烤肉吐出來才行。
聶顧磊蹙眉,猜到尤笑然是被嗆住了。他起身跟進洗手間,看到她再用手指摳喉嚨眼。
“你是蠢的嗎?不知道求救?”
聶顧磊接受過急救訓練,知道人被東西嗆住要用海姆立克急救法。
他站在尤笑然的背后,從她腋下雙手環抱著她,將左手拇指的掌指關節頂在劍突與臍連線的中點處,右手按壓在左手拳頭上,向上、向內快速沖擊五到十次。
“噗……”
尤笑然覺得一股壓力沖上來,嗆住的烤肉猛地吐了出來,這才覺得呼吸順暢了。
她還是第一回被男人這樣環抱在懷中,她能感覺到聶顧磊身上的熱度,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邊。
這種曖昧至極的感覺,讓她臉紅心跳。
“你還好吧?”
聶顧磊的聲音,把尤笑然一下子拉回現實。
媽呀,她在胡思亂想什么?她怎么會對聶顧磊想入非非?他可是彎的,他討厭女人。
“謝、謝謝,我沒事了。”
尤笑然掙扎著推開聶顧磊,尷尬得不敢看他。
聶顧磊蹙眉看了尤笑然一眼,走出洗手間。
“尤笑然,你滿腦子里漿糊嗎?”
尤笑然抬手捶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居然會有那些不該有的想法。
剛才要不是聶顧磊用急救法幫了她,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直接被嗆死了。要是她死了,父母怎么辦?
想到這一點,她更是覺得要珍惜生命。
走回餐桌旁坐下,她不再碰烤肉了,默默地將粥喝完。
“我吃飽了,你慢些吃。”
尤笑然起身倒水,將藥服了。要回汀城,她肯定不能拖著病體。
也怪自己沒用,淋場雨就病倒了。還好不影響今天的行程,否則聶顧磊算她違約,她哪有錢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