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的血，周琛睜大眼睛，血從他的嘴里大口大口地吐出來。
喬安安緊攥著手指，整個人慌得很。
杜遠航緊緊地攬住喬安安，她靠在他的懷中，才不至于腿軟。
警員動手拉警戒線、拍照。
工作人員將電影院里的人疏散，那些人路過時，都要探頭看一眼，再快步離開。
“他死了，是不是？”
喬安安抬眸看著杜遠航，眼中帶著驚嚇。
杜遠航看了眼不遠處的地上漸漸不再抽搐的周琛，低聲應道，“是。”
“他會不會變成鬼來抓我？”
喬安安很害怕，她看到那一地的血，就想到林晴。
林晴被車撞死，也是一地的血，以及不斷抽搐的身體。
好可怕。
為什么總有人要害她？
林晴、何旭、周琛。
她和他們算不上有深仇大恨，為什么會一而再的發生這種事？
“不會。這世上本就沒有鬼怪。”
杜遠航安撫著喬安安，“你別胡思亂想了，他的死不關你的事。他不想坐牢，才會選擇跳樓。”
救護車趕到了，醫生給周琛檢查后，對警員搖了搖頭，“他已經死了。”
周琛的尸體被蓋上白布，抬上車。
警員對杜遠航說道，“麻煩兩位跟我們到警局做份筆錄。”
“好。”
杜遠航攬著喬安安上車，跟在警車后面，前往警局。
喬安安的臉色還是很差，默默靠在椅背里不說話。
“不用擔心，我們只是去配合做個筆錄。”
杜遠航握住喬安安的手，“喬家的律師也會趕到警局和我們會合，我們如實說就好。”
碰到這種事，杜遠航為了保險起見，給喬少寒打了電話。
喬少寒馬上通知律師前往，有律師在場更好些，畢竟涉及到人命。
“嗯。”
喬安安點點頭，嘆了口氣。
“我看到那一地的血，就想到林晴死的樣子。”
“別想了。”
杜遠航握緊喬安安的手，“那些事都過去了，不管是林晴還是周琛，他們的死都是咎由自取，和你無關。你沒有必要往自己的身上套枷鎖。”
“我……”
喬安安搖著頭，林晴和周琛間接都是因為她而死的。
雖然是他們咎由自取，但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去，內心的震撼不能說沒有。
杜遠航知道喬安安需要心理疏導，這些壓力都堆積在她的心里，會造成她抑郁的。
到了警局，杜遠航和喬安安下車，律師馬上迎了上來，“杜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你好。”
杜遠航朝律師點點頭，上回辦離婚手續的律師就是他。
“你們如實陳述就好，其他的事交給我來處理。”
律師的眼神里透著一股精明和干練。
“好。“
杜遠航攬著喬安安跟在警員的身后走了，他們沒做虧心事，沒什么好怕的。
他和喬安安被分開做筆錄，她很緊張，他以眼神安撫她，“沒事的，說清楚就好了。”
筆錄開始，喬安安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杜遠航說的內容和喬安安很多是重疊的，畢竟是他們倆一起經歷的。
“謝謝你的的配合。”
警員看著杜遠航，“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請你們暫時不要離開汀城。”
“好。”
杜遠航點頭，起身走出問訊室，看到喬安安也從另一間走出來了，她的臉色很難看。
“安安。”
杜遠航上前攬住喬安安，“你沒事吧？”
“沒事。”
喬安安搖頭，“我們暫時不能出去旅游了。”
“嗯，我知道。”
杜遠航只能先將機票退了，畢竟是命案，他們有義務配合調查。
律師提著公文包走過來，“我已經提交了監控和保安的證詞，事情發生的經過一目了然。你們只需要耽誤兩天時間。”
“好，辛苦你。”
杜遠航朝律師點點頭，攬著喬安安走了。
喬安安的情緒一直沒有完全平復下來，整個人顯得很浮躁不安。
上了車，她控制不住情緒，哭了起來。
“別哭了。”
杜遠航將喬安安攬入懷中安撫，“我們配合警方做完筆錄，其他的事，律師會處理好。”
“嗯。我只是害怕。”
喬安安哽咽著說道，“要是你沒有追出來，我就被周琛抓走了。他會怎么對我？又會怎么威脅你？”
她抽泣起來，“你因為我受過一次傷了，我不想你因為我再次受傷。我只要想到這種可能，我就覺得全身發冷。”
“你沒事，我也沒事。”
杜遠航輕聲細語地哄著喬安安，“我是我老婆，你久久不回包間，我肯定不放心，會出去找你。周琛他沒有機會帶走你的。”
“嗯。”
喬安安哭著點頭，好在這次的危機很快就解決了。
“不哭了，我現在送你回去休息。”
杜遠航抬手將喬安安的眼淚抹去，發動車子，往喬家的方向開去。
手機鈴聲響起，喬安安見是林小雅打來的，按開接聽，“媽。”
“安安，你沒事吧？”
林小雅得知喬安安和杜遠航去警局了，緊張得很。
“媽，我沒事。”
喬安安不想在電話里細說，“我們馬上到家了，掛了。”
她將電話掛了，輕嘆口氣，“我總是讓我媽擔心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我真是挺不靠譜的一個人。”
“別這么說。”
杜遠航握著喬安安的手，“為了父母總是愛替孩子操心的，并不是你不靠譜。”
“你不用安慰我了。”
喬安安苦笑了一下，“從小我就愛闖禍，我爸狠狠地修理過我幾回。但我就沒不長記性，繼續闖禍。”
“看不出來。”
杜遠航側頭看了喬安安一眼，“你現在已經成年了，有成熟且理性的思維，和小時候不一樣了。”
“你倒是會安慰人。”
喬安安心里舒坦了些，從出車禍后，她確實改掉不少以前的壞毛病了。
“安安，我不強求你改變什么。沒什么比做自己更快樂。”
杜遠航開導著喬安安，“你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順其自然就好。”
“好。”
喬安安忍不住有些淚崩，她都有些討厭自己了，杜遠航還能這么包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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