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孟陽，你還愛著我嗎？”
姚若妍看著鄒孟陽的眼睛，他的目光沒有焦距，但他還是下意識地垂眸。
“你怎么不說話？”
姚若妍追問鄒孟陽，她要聽他親口說出來。
在她做出決定之前，她必須清楚明白地知道鄒孟陽的心思。
他昏迷中說的糊話不算，王敏說的話也不算。
“我……”
鄒孟陽抬手撫著自己的眼睛，“我是個瞎子，只會拖累你。”
“鄒孟陽，我不要聽這個。”
姚若妍有些氣惱，“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你還愛著我嗎？我要聽實話。所以你不要說出會讓你自己后悔的話來。”
為什么每次做決定都是她主動？上次是，這次也是。
“我……”
鄒孟陽蹙眉，不明白姚若妍為什么要逼他回答這個問題。
他還愛她嗎？
他以為這個問題很簡單，其他人都能看出他有多愛她，她為什么還非要問一個答案呢？
“說啊。”
姚若妍的語氣有些急，盯著鄒孟陽，“別試圖說謊，因為你的話，決定了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如果他說還愛她，她也可以有勇氣提出讓他們倆復合的事。
如果他說不愛她了，她也沒有必要糾結這個事了。他都不愛了，她還上趕著倒貼嗎？
鄒孟陽蹙眉考慮了幾秒，雖然他不知道姚若妍想做什么，但他不想欺騙她，也不想欺騙自己的內心。
“若妍。”
鄒孟陽朝姚若妍伸出手，她遲疑了一下，握住他的手。
“我愛你，即使當時我做著傷害你的事，我的內心依然愛著你。我這么說很混蛋，但這確實是我內心真實的想法。”
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當我知道一切都是誤會的時候，我恨不得殺了我自己。但在我死之前，我想把欠你的都還清。”
“瞎說什么？什么死不死的？”
姚若妍忍不住掉淚，她聽到鄒孟陽在清醒的狀態下親口說出他還愛著她，心里頓時釋然了。
她愿意原諒鄒孟陽過去對她的那些傷害，因為那些都不是他的本意。
“鄒孟陽，我決定了，我們復合，好不好？”
姚若妍說出來了，她以為鄒孟陽會和她一樣激動，畢竟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嗎？
但她失望了，鄒孟陽搖了搖頭，應道，“不，若妍，我不想讓你的人生耗在照顧一個瞎子上。太累了。”
“鄒孟陽，你在說什么？”
姚若妍用力握住鄒孟陽的手，“既然你是愛我的，我也愿意和你復合，為什么還要推開我？”
“就是因為我愛你，才不想拖累你。”
鄒孟陽苦笑了一下，“若妍，聽話。你該有個更好的人生，而不是將精力都消耗在我的身上。”
“鄒孟陽，你這人還真是討厭。”
姚若妍氣得真想破口大罵，“我沒復合心思的時候，你總是撩撥我。現在我想復合了，你又退縮了。”
她沒辦法現在就把王敏捐眼角膜的事說出來，一是這事不一定能成，二是她不希望王敏出事。
“我沒有撩撥你。”
鄒孟陽無奈得很，他都瞎了，連看都看不到姚若妍，能做什么？
“你有。”
姚若妍生氣地指控道，“那天在沙發上，你就是故意要吻我的。”
“我沒有，那是無意中的。我只是想低頭聞你的發頂，哪知……”
鄒孟陽為自己辯解，那天他確實不是故意，誰知道姚若妍會突然抬頭？他又看不到，避都避不開。
“這次你不承認，沒關系。”
姚若妍瞪著鄒孟陽，“你發燒了，我進你房間好心想看看你怎么了，結果你壓著我吻我，我推都不推不開，你這還不是故意撩撥我？”
這家伙居然醒來就忘記這件事了，她本來也不想說出來的，但現在不說不行了。
“我……”
鄒孟陽被姚若妍這么一提醒，腦子里模模糊糊有個印象了。
當時他是聽到姚若妍的聲音，深受吸引，就吻了上去。但他腦子糊糊的，一直以為是他的想像。
原來不是想像，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他確實主動吻了姚若妍。
“想起來了？”
姚若妍冷哼一聲，看著鄒孟陽，“你還要怎么辯解？”
“我以為我是在做夢，所以……”
鄒孟陽的話，讓姚若妍翻著白眼，“做夢？我用力推著你，就算是做夢也該醒了吧？”
“抱歉，我……”
姚若妍聽著鄒孟陽的話，心里氣惱得不行，突然靠近他，雙手捧著他的臉，吻住他的唇。
她都這么主動了，鄒孟陽居然還想推開她。
她真的很氣，直接說道，“鄒孟陽，我給你機會了，你卻是這種態度。行啊，我聽你的。你能去相親平臺找女人，我也能去那里找男人。我會找個適合我的男人結婚。”
姚若妍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她做好的決定已經被鄒孟陽的猶豫和退縮打亂了。
既然如此，不愛也罷。這次她不會蠢得像上回那樣毅然決然地先將結婚證領了。
她剛要退開，卻被鄒孟陽攬住腰動彈不得。
“你又想干嘛？”
“我不許你去。”
鄒孟陽的霸道，讓姚若妍氣得很，“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一邊說不想拖累我，我該有個更好的人生。一邊又不讓我去找合適的男人結婚？”
“若妍，你不要沖動。”
鄒孟陽嘆了口氣，“我已經弄丟你一次，不想再弄丟你了。”
“所以，你……”
姚若妍看著鄒孟陽，“你把話說清楚，我不要聽這種模棱兩可的話。”
鄒孟陽的手稍稍用力，姚若妍就趴到他的身上，“你干嘛啊？有話就說。”
“我以為我用行動表示更直接。”
鄒孟陽抬手按在姚若妍的后腦勺上，往下一壓，兩人的唇就緊緊地貼合在一起了。
姚若妍笑了，閉上眼睛，試著回應鄒孟陽的吻。
這是在他意識清醒狀態下的吻，他不能再推給做夢了。
兩人吻得纏綿，難舍難分。
也許上天就是要故意這樣安排，先給他們之間增加一個個阻礙，再將這些阻礙一個個去掉。
總之，一切就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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