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雅等了幾天，不見喬少寒的蹤影，已經忍無可忍了。
她并沒有因為獨處幾天冷靜下來，反而是越想越氣。
喬少寒躲起來的行為，在她看來就是在逼她自己走。
她是要走，在走之前，她要將離婚手續辦清楚了。
以后，各自嫁娶，毫不相干。
想了想，她拿起手機發了微信給他：今晚十二點前我要是再見不到你，我就玩消失，讓你別想找到我。
喬少寒已經坐上飛機了，他看到林小雅發來的微信，苦笑了一聲，將手機調成飛行模式。
就算她不發這條微信，他也打算回去面對她了。
他發覺自己好蠢，明知道林小雅不是屬于那種能自已冷靜的女人，他還要這樣避開她。
不管怎樣，等他回去后，兩人面對面好好溝通一次。
“先生，請寄好安全帶。飛機馬上要起飛了。”
空姐上前來提醒一聲，喬少寒回過神，將安全帶扣好，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假寐。
那份離婚協議書，他是不會簽的。
就算林小雅把四個孩子都留給他，選擇凈身出戶，他也不會同意的。
航挰五個小時，飛機落地后，喬少寒隨著客流走出機場，攔了出租車回老宅。
林小雅正在房間里煩躁地走來走去，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離十二點也就兩個小時了，喬少寒沒有回來，看來是徹底無視她了。
她聽到車子停下的聲音，跑到窗邊探頭往外看，看到喬少寒下車，拉著行李箱進入大門。
死男人，終于回來了。
林小雅下樓站在喬少寒的面前，將手中的離婚協議書遞給他，“內容就是你之前看過的，麻煩你簽個字。”
“小雅，我剛下飛機，人很疲憊。”
喬少寒目光深沉地看著林小雅，“有什么事，能不能等明天再說？”
“不能。”
林小雅冷漠地拒絕了，“我就要你現在簽字。”
“小雅，你不要這樣任性。”
喬少寒覺得眉心‘突突突’地跳得厲害，林小雅這樣鬧，會把喬老夫人驚動的。
“任性？”
林小雅嘲諷地笑了，“你認識我開始，我就是這樣的性格。以前你能忍受得了，現在終于是不想再忍了吧？”
“你為什么要曲解我的話？”
喬少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力感，“我只是怕吵醒奶奶。”
“去書房。”
林小雅看了喬少寒一眼，轉身朝書房走去。
她和喬少寒鬧離婚的事，不想讓喬老夫人知道，免得老夫人一把年紀了，還要跟著上火。
喬少寒無奈地嘆了口氣，跟在林小雅的身后進了書房。
“現在這里吵不到其他人了。”
林小雅淡漠地看著喬少寒，“簽字吧，我已經想清楚了。這個婚姻的開始本來就是一場謊言，不牢固是必然的。”
“小雅，難道這些年我對你是什么樣的，你體會不到嗎？”
喬少寒語氣無奈，“就因為幾句口角，你真的要鬧到離婚的地步？”
“幾句口角？”
林小雅突然笑了，“喬少寒，我才經歷過那么可怕的事情，你不是安慰我，而是指責我貪玩。你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我不該再亂跑，應該關在家里當個家庭主婦，我不能享受自由，甚至不能有獨立的空間。”
“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覺得你畢竟是四個孩子的媽了，凡事該先為孩子考慮一下。”
喬少寒發現林小雅的思維鉆進死胡同了，他再怎么溝通，她只會排斥。
“喬少寒，我好累。”
林小雅突然哭了，“我和你本來就是天差地別的背景，要不是一個謊言，我們永遠是不相交的兩條平行線。這些年我一直告訴自己是因為我足夠優秀，你才會愛上我。但事實不是這樣的。”
“事實是我現在的確愛上你了。”
喬少寒抬手握住林小雅的肩膀頭，“所以請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好不好？”
“嗯，無理取鬧。”
林小雅拍開喬少寒的手，口無遮攔地叫道，“你愛的不是我，你只是在透過我繼續愛那個死去的齊燕。我和她確實有幾分相像，這個你否認不了。”
以前她告訴自己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她不需要計較。
但其實這個陰影一直都在，這是她無法擺脫的。
喬少寒當初會對她起興趣，十有八九也是因為她和齊燕長得相像。
“小雅，你為什么要把一個已逝的人拉出來鞭笞？”
喬少寒的臉色變成暗沉起來，林小雅已經踩到他的底線了。
齊燕是他心中的痛，若不是她生病死了，他的一生應該是和她綁在一起的，這個他不否認。
林小雅用這樣的語氣提起齊燕，對他來說是一種刺激。
“喬少寒，我們的婚姻太多荊棘了。”
林小雅搖了搖頭，“終有一天我會超負荷，會承受不了。現在只是提前爆發出來罷了。”
她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她自知和聶沁如不一樣，也和吳美娜不一樣。
她們沒有她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經歷過后，她們的婚姻可以四平八穩地走下去。
而她呢？和一個死人爭寵？
她永遠爭不過的。
“林小雅，你真的非要離婚不可嗎？”
喬少寒覺得心累了，林小雅非要將他們之間的恩愛一筆抹去，固執自己那些可笑偏激的想法。
他無力改變什么，他的心開始動搖了。
要不要在那份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就在他的一念之間。
“是。”
林小雅應得干脆，已經鬧到這個份上了，她不離婚，以后只會讓喬少寒更看扁她了。
伄爭一柱香，人爭一口氣。
“好，我成全你，但你不用凈身出戶。結婚這么多年，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不可能對你不公平。”
喬少寒點頭，拿起筆在離婚協議書上加上一行字后，簽下自己的名字。
林小雅看到喬少寒真的落筆簽名了，心里卻苦澀得不行。
他寫下每個月給她三十萬的生活費，她不需要。
既然離婚了，她會靠自己養活自己。
“林小雅，明天我會配合你將離婚手續辦完，我放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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