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揚之前并沒有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
因為這件事本質上就只有一個解決辦法，想多了純屬浪費時間。
除非他能修煉成蠱惑人心的法術，或者會下什么蠱，事情才可能存在轉機。
哪怕姜半夏現在只是個大學剛畢業的學生，除了美貌之外一無所有，竇穎也不可能同意。
看見準備離開的姜半夏，李揚一把拽住她，說道：“我可以答應離婚。”
“嗯？”
姜半夏猛然抬起頭看著李揚。
李揚說的很認真。
可以離婚？
這家伙真是一點都不裝了是吧？跟自己離婚之后，就能光明正大跟別人結婚了？
是，在這件事上，她略微作了那么一點點，拿家里人的話，想要給李揚一點壓力，讓他收斂點。
結果……這家伙直接就要抽梯子？
姜半夏推開李揚，轉身說道：“那就等過段時間去辦手續吧。”
結果李揚再次把她拉了回來，“既然都要離婚了，我們總要把賬算清楚。”
姜半夏沒好氣的說道：“有什么好算的？都是你的，我什么都不要，但是孩子我要帶走！”
“誰要算這些了？算算別的賬。”
“還有什么？”
“坐下坐下……”
李揚拉著姜半夏坐在了床邊。
姜半夏本以為說要帶走孩子，李揚這家伙會猶豫一下，畢竟他爸媽很喜歡兩個孩子，肯定是不舍得的。
結果這家伙完全沒在意？
也是，他又不缺孩子。
李揚想了一下，開口說道：“從高中畢業開始算起吧，那個時候我本來都要談戀愛了，結果你非要闖入我的生活，怎么都趕不走，讓我錯過了多少次機會！”
“什么機會？”
“當然是擺脫處男的機會啊！我跟白晴都去酒店開房了，結果我一想到你，硬生生什么都不敢做！”
李揚繼續說道：“你知道那半年，我過的是什么日子嗎？每天還得給你按摩，遭受身心以及心理雙重折磨。本來你嫁給我了，我就不跟你計較這些了，結果現在你要離婚，這些，你是不是要賠償？”
姜半夏：
賠償？
她咬牙說道：“那你說要怎么賠償？”
李揚掰扯了一下手指頭，說道：“就算你一百八十天好了，那個時候我還年輕，一晚上一次應該不成問題，你賠我一百八十次！”
“賠什么？”
姜半夏一開始沒聽懂。
李揚就演示了一下：“就那個……那個……”
姜半夏恨不得一拳頭朝著李揚腦袋砸下去！
離婚了還想呢？
想屁吃！
“你覺得現實嗎？”
李揚：“怎么不現實了？我傾注了多少感情啊，不就圖你這個人。結果你一走，我圖啥？這只是第一個條件，你要是都不同意，那我們后面沒什么好談的了。我該做什么還會做什么，大不了就是兩家鬧掰。”
姜半夏反問道：“你沒想過慢慢緩和局勢嗎？”
“沒想過！”
姜半夏咬牙說道：“行，你第一個條件我答應你了，你還有什么要求盡管說吧。”
薛凝跟白晴這件事，已經讓姜半夏沒辦法應付了，如果李揚想想辦法，把這件事緩和下去，慢慢尋找到其中的平衡點，姜半夏也能接受。
可李揚壓根就沒想過。
指不定他還會做出更多引爆矛盾的行為。
“我剛剛只是計算了半年的，實際上后面一年多，我過的也很辛苦，不過那個時候是我也沒守身如玉，我要承擔一半的責任，再算一百八十次吧。”
這就三百六了？
從兩人在一起開始，有零頭嗎？
差不多有……
可就算按照之前的頻率，自己得多少年才能還的清？十年？二十年？
李揚那邊還沒停：“既然你要帶走孩子，那以后孩子肯定就不跟我親了，我這幾年在孩子身上也付出了不少精力，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你作為孩子媽媽，補償給我一些，也是應該的吧？”
“你想要什么補償？”
“不多，一百次就行。”
“？？？？？，你是不是除了這些，沒別的了？”
李揚攤手說道：“還能有啥？我除了看上你這個人了，還能看上什么？姜師父，你還在哭哭啼啼找靠山的時候，哥就已經是千萬富翁了。等你開始在股市馳騁的時候，哥已經是身價百億的大佬了。即便現在你是世界首富，可我每年依舊能賺五百億美元以上……我能圖啥？圖錢嗎？那玩意我根本花不完。”
姜半夏反問道：“你這樣算離婚嗎？”
“算啊，怎么不算？就跟公司破產一樣，之前的債務可以不算，婚內的一切都可以不要，但你拿走公司的產品，要給錢嗎？你借錢入股了公司，要還錢吧？”
“那我給你錢！”
“我不要錢！”
“那你自己呢？還有一個孩子是婚內出現的，你要怎么解釋？”
“我那是為了公司的運營專門出去應酬了，應酬這種事，你也知道，身不由己，不然別人真不給我們訂單啊。還有就是，對方也算是我們的原始股東，我們吃掉了所有的利益，人家只想要點好處，如果這都滿足不了，我們還是人嗎？”
合著你李揚永遠都有理是吧？
姜半夏說不出自己也要出軌的話，因為她壓根沒想過。
沒有人能跟李揚這樣給她提供情緒價值，她的情緒價值在這些年早就蛻變了。
以前她只覺得有個靠山就行，至少無家可歸的時候有人收留。
現在那種低端的情緒價值，想要給她提供的太多，她不管在哪個家庭，都可以說一不二，滿足之后，自然就不是不可或缺的。
哪怕她現在是世界首富，李揚依舊在給她提供情緒價值。
從生活中的細節，到工作上的幫助，最主要的還是一些她從來沒想過的東西。
一個人再有錢，也不代表就是無敵的。
李揚呢？不僅能讓自己有錢，還能讓別人有錢。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一個她從未想象過的成就感。
她對工作永遠保持著熱情，對未來永遠保持著希望，就是想要體會這種感覺。
換一個簡單點的概念就是：權力！
看上去她僅僅是有錢，實際上李揚早就把錢給延伸了出去。
國內不少首富，都想過在有錢之后想要染指這些，但沒有一個成功的。
原因也很簡單，一方面是不舍得，一邊要剝削用戶，一邊要替人發聲，抨擊一切。
另一方面就是錢不夠多！
名義上幾千億身家，實際上拿不出來一百億現金。
拿不出來錢，能做的事就很有限。
李揚這邊，一直都在掏現金，天底下沒有幾個人能跟他這樣，百億百億的往外掏。
就好像她在網上看見過一道題目，有人問道：假如給你一個機會，把一個東西變大十倍，你會選擇什么？
有人說銀行卡余額。
有人說自己身上某個零件。
有人說女朋友的胸。
也有人說給仇人的債務變大十倍。
但是，點贊最多的一個回答是：把版圖擴大十倍。
或許真到了那個時候，大部分人都不會這么選，肯定先選擇對自己有利的。
但這個回答點贊量奇高，本身就能代表許多問題。
作為中國人，誰能拒絕開疆擴土的成就感？
誰能拒絕攻城拔寨的榮譽感？
無論男女，任何情緒價值在這些東西面前，都顯得不值一提。
這也是李揚身上最吸引人的點。
沒看見相奴那個家伙，明知道李揚結婚了，還想著倒貼嗎？
就是嘗到甜頭了，有癮。
李揚把她捧那么高，她不開心嗎？當然開心，開心到極致了。
就好像一個帝王把手里的玉璽交給枕邊人，并且大手一揮說道：“你下令吧，想做什么不用問我的，不管怎么樣，我都能給你兜底。”
別說一個人，就算是家里養的一條狗，給對方這么大的權力，走路都不帶正眼看其他狗的。
她不喜歡憑借奢侈品什么的來尋求滿足感，也不喜歡去炫富尋求虛榮感，但李揚給的，她真喜歡，甚至都愿意昧著良心收下。
就像對面的白晴，大概也沒想過自己能輕易掌管年利潤上百億的大公司。
她連幾十億的小公司都管理不好，更別說現在的極光工作室。
李揚一個身價億萬萬的大佬，親自下場打比賽，給她鋪平了最難的道路，她不開心嗎？
甚至自己當面讓她難堪，她都能忍。
姜半夏深呼吸一口氣，撇開了那些情緒，問道：“那你還有沒有別的要求？”
“還有最后一個。”
“嗯，你說。”
“隨叫隨到！”
姜半夏皺著眉頭說道：“既然你都要離婚了，為什么還要糾結這些呢？我能給的，別人也能給。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你也該膩了吧？”
“不膩啊，再過十年也不膩。”
“怪不得你沒有繼續追加，是想榨干我最后十年啊，不過我答應你，除了隨叫隨到我做不到之外，別的都聽你的。”
“不行！隨叫隨到是基礎！”
“你……你不是想跟白晴結婚嗎？或者相奴也行，為什么非要糾結這一點呢？”
李揚：“誰要跟她們結婚了？合著你以為我離婚就是為了再結婚啊？”
姜半夏立馬一挑眉毛：“你不結婚了？”
“不結婚了，省的家長里短一大堆事，我也應付不過來。”
“哦。”
姜半夏莫名松了一口氣。
離婚就是兩人手里的一張牌，現在基本到了不得不打出來的地步。
畢竟兩人最近都很忙，甚至接下來還要忙很久，沒能力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面應付長輩。
從李揚不妥協開始，離婚就是注定的。
他馬上要藏不住了。
“離婚的事，我來負責就行，不過現在弄出了一個冷靜期，所以想要手續辦下來，至少一個月。目前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解除封控，反正我會爭取在第一時間搞定這件事的。”
姜半夏：“……”
“反正你要是不答應我的所有條件，我就不離婚了，由著你爸媽過來鬧，我不怕！”
“我……答應你。”
姜半夏不想讓家里人鬧，一旦鬧了，會把之前所有的溫柔全部毀掉。
“那就行！”
李揚說完，直接就把姜半夏撲倒。
“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昨晚沒給的，現在補上。”
“那……算一次……”
“現在還沒離婚，屬于婚內！婚內就屬于你情我愿，你不情愿？”
兩人對外面并沒有表現出來任何問題，跟往常一樣。
六點多出去吃了個飯，隨后陪孩子玩了一會，跟長輩聊聊天，聽長輩說了說一些事。
之后……就沒了！
因為是冬令時的原因，晚上十點美股才開盤。
波音在開盤的一瞬間，就被砸了。
直接17開局，僅僅砸了不到十五億美元的籌碼，就有這個效果。
一瞬間被砸下來的，市場上沒有反應時間。
在周六周日，消息就已經開始發酵，尤其是波音突然出面，說自家公司虧損預計達到一千三百億美元。
媽的，整個波音才值幾個錢啊？一年就要虧那么多錢。
加上鑫冠的原因，訂單下降，以及當前民航需求降低等等，直接給波音判了死刑。
還有周六周日原油價格再次下跌，兩天跌了十個點，直接把整個美股給帶崩了。
開盤納指大跌八個點，道指大跌六個點。
只不過他們熔斷的標準是標普指數，此時距離七個點，還差了那么一丟丟。
姜半夏坐在床上，看著筆記本電腦上面的數據，小聲說道：“要見證歷史了。”
李揚：“……”
還早著呢，這才哪到哪啊。
過幾天還會見證歷史。
不過也能證明姜半夏雖然看空美股，但也沒想過會直接熔斷。
只能說華爾街那群狗東西不是人，畢竟天底下開空單，誰能開得過他們啊？
表面上那些大股東的持倉還在，實際上早特么借給別人拿出去賣掉了。
砸盤用的是券商的，別人想要砸都沒機會，因為絕大部分股票都跌了十個點以上，不允許做空了。
想要做空？就一個辦法，那就是把自己手里的籌碼賣掉。
那不叫做空，那叫割肉！
接近二十個點的下跌啊，相當于之前30的利潤灰飛煙滅，不割肉？那就硬抗！
姜半夏那邊，已經開始操作了，準備償還一部分空單，把利潤拿到手再說。
她覺得今天砸的太兇了，明天肯定不會這樣，大概率要反彈。
不反彈？美股就死了！
一次暴跌到位，里面的資金，大概會死撐著，如果明天不給反彈，市場的恐慌資金會達到極致，這樣一來，后續只怕沒有資金敢入場接。
固然，跌的越狠對于空單越賺，可沒有人想毀掉美股，毀掉美股，全世界都得瘋。
那可是幾十萬億美元的大水，能把全世界沖擊的七零八落。
只是在準備交易的時候，姜半夏發現自己的賬戶無法交易。
她看向了李揚。
李揚：
他明明已經安排人給券商打過電話了啊。
“等一下，我再打個電話，對了，把賬戶無法交易的界面截圖保存一下。”
李揚說完，就去了陽臺那邊。
片刻之后，他就回來了，“對方說是誤會，已經解除了限制。”
李揚的臉色不好看，他已經讓人聯系了對方，并且表明了身份。
結果他們還是做了。
姜半夏操作那個賬戶，并不違規！
哪怕萬柳資本同樣也有一支QDII基金。
因為兩個賬戶加起來，也沒有超過限制。
“嗯，確實解除限制了。”
姜半夏并沒有償還太多，僅僅降低了不到五分之一的合約持倉。
李揚別的賬戶并沒有動，他不擅長做這種交易，他只想安穩吃掉波段。
足足四次熔斷，還有好幾次瀕臨熔斷，美股指數將會下跌55，哪怕很快就收復，對李揚來說，也能把握住最大的利潤點。
他資金少啊。
滿打滿算，也就那么幾百億美元。
放在此時的美股當中，屁都不算，真正的大頭還是華爾街那邊。
華爾街那邊最近一個月，至少準備了上萬億美元的空單，否則不夠他們出手一次的。
那些大股東手里的籌碼，都會成為他們的工具。
不能明著減持，就借出去。
姜半夏切換賬戶，把另外幾個賬戶的合約也償還了一部分。
差不多半個小時后，標普指數正式觸及7，美股熔斷，停盤15分鐘。
后續基本沒了。
整日差不多就是這個數據。
美股熔斷，震驚全球，許多人夜里根本睡不著。
不知道是興奮還是擔憂。
畢竟A股散戶多啊。
無數人都在說A股也要完了。
李揚什么都沒做，只是默默保留了那張截圖。
第一次跟華爾街正面碰撞，他估摸著華爾街那邊還不知道他有一個截圖小王子的稱號。
當然，如果僅僅是一個散戶出現這種問題，對他們來說根本無關痛癢。
可李揚已經把姜半夏包裝成股神了。
李揚比較擅長脫掉一切外殼，然后肉搏！
血花四濺的那種！
“媳婦，我準備睡了。”
“嗯嗯，那你先睡吧，我再看一會……”
“不是，都停盤了啊。”
“嗯？”
“15分鐘，也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