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越無力抵抗“狂浪”,只得再次融入金屬。這門武技極耗法力,且一日之內的可用次數有限,但此時此刻,已無暇顧及。
狂暴的海潮鋪天蓋地,浪頭逆向演繹“金生水”,并利用時間之道,讓水回到過去,變為金珠,射入金屬之中。
珠子高速旋轉,將慶越逼了出來,他臉色蒼白,已受嚴重的內傷。
空中出現兩道粗大的閃電,分別來自二人的召喚。開山斧竟將其同時吸收,色澤變為紫紅,它噴發雷電,將對手燒得焦黑。
寧乘風劈出變種的“火龍斬”,火焰、海潮與金珠相輔相成,并加入水之柔勁,果然重傷對方。
但他更慘,開山斧噴發的高溫毒氣、毒液和氣態金屬,與刀勢攜帶的靈氣反應,形成一種新型毒氣。
靈氣消失,寧乘風的招式頓時被破,骨裂筋斷的飛了出去。
“記住,要將各種后天法則融為一體。”靈犀喊道。
寧乘風閉上眼睛,揮出大虛擬機為他定制的一刀,其名為“鯤”。
天空陰沉,密密麻麻的墨綠色水草從波濤中竄出,在海面上快速蔓延。
水中冒起一顆丑陋兇殘的碩大頭顱,兩排獠牙如鋼錐,下方則布滿灰色的鬃須。
怪物扇動灰翅,掀起滔天巨浪,形成巨大的旋渦,卷向敵人。慶越駭然,不得不再次躲入金屬。
水草纏住金屬,卻被銳利的殺意和高溫摧毀。
巨浪前端凝聚出大量珠子,如漫天飛舞的子彈,有的鉆入,有的在表面炸開,令躲在里面的慶越接連受創。
寧乘風也不好過,毒素已侵入體內。他再次斬出“鯤”,在水、木、金和力量的基礎上,疊加風系法則。
他不再換招,只是一遍遍重復這一刀,但每一次融入的法則或場域均有所不同,組合越來越多。
不知不覺中,慶越已耗盡今日能融入金屬的最大次數。
寧乘風之道,一旦加入空間法則,便能圓滿。巨鯤憑借“空間跳躍”,從慶越后方的虛空竄出。
決定生死的一刀到來,水草激射,避開攔截,將慶越束縛,數十枚珠子趁機射入。
巨鯤張開血盆大口,里面暗藏吃貨刻畫的黑洞。“空間拼接”發動,將慶越吸入洪荒猛獸的體內小空間。
黑洞炸裂,引發的空間風暴徹底摧毀慶越,赫赫有名的一級殺手,就此隕落。
寧乘風滿身血洞,多處骨裂,且體內的毒素還在蔓延。
但所有的傷痛,被高昂的戰意壓制,他拋下幽邃,縱聲長嘯。
他的周身綻放五顏六色的光芒,越來越多的后天法則在頭頂環繞。
“乘風,突破的契機已到。”靈犀欣喜若狂。
修為的最后一層屏障,如同薄紙,一捅即破。他喚出陽神和元嬰,與神魂一起,接受法則的洗禮。
陽神和小人徜徉在大道中,興奮地穿梭與飛舞,表面的光輝愈來愈明亮。
寧乘風將肉身化作巨鯤,張開大口,嘶吼著,將元神、元嬰、法則和靈氣等,統統吞入。
巨鯤由灰色變為金色,殘破的鯤身得到修復,強度與韌性遠勝從前。陽神與元嬰自發解體,化作靈性因子,融入鯤身。
地上的開山斧被光芒照耀,變為金色光點,與空中殘留的法則混合,滲透進來。
吸收與融合完成,內外的金光收斂,巨鯤發出喜悅的吼聲,重新化作人形。
煥然一新的寧乘風重現,他已完成蛻變,長成參天大樹。
神識中,吃貨撕心裂肺的哀嚎:“好吃的斧頭,沒啦!”
來不及安慰器靈,起風了。云層翻滾,藍紫色的電弧在滋生與壯大,編織出層層雷網。
普通修士經歷兩劫,便可晉升合體。上天誠不負他,第一劫之后,又經歷雷電形成的天兵和四象陣法。
云層散開,天空重歸清明,陽光照在奄奄一息的大能身上。
寧乘風掙扎著爬起,勉強盤膝坐下。他運轉“命運穿梭”,吞噬殘留的劫云碎片,里面既有能量,又有天道。
無數的光點飄來,沾在身上,如甘露遇到干裂的土地,瞬間浸入,消失不見。
他感悟半日,緩緩睜開雙眼,只覺意氣風發。
雖初入合體,元神已突破到五重后期,他有信心硬扛中期強者,即使不能取勝,也能逃掉。
寧乘風抬頭看向漫天繁星,宇宙浩瀚,充滿誘惑與遐想。
合體大能可以破開界域壁障,在星空穿梭,他不由得遐想,說不定有一天,自己會被地面之人當作一顆星辰。
他運轉信仰之力,清理現場,欲將慶越的死,歸結于兩位魔修的自爆。假如被揭穿,也只能懷疑到一位信仰修士的身上。
他返回京城,他的晉級讓謝家振奮,家主親自出面,推動道可道學院特批,將他由助教升為副教授。
家族承諾,盡快為靈犀找到理想的肉身,令數字人歡欣雀躍。
寧乘風見了夜淺,原原本本地告知原委。夜淺呆若木雞,當即要打電話,讓弟媳來見。
他被制止,隨即明白,現在必須低調,決不能和這事扯上關聯。
寧乘風回到學校,待遇大不一樣,舒亞雖已是元嬰中期,仍艷羨不已。如此過去一年,一晚打坐,一縷神魂穿越,見到渣男。
“乘風,你可算來了。”
“這么想我,是不是創業不順?”
“哎,怎么說呢,還行吧。”
“具體些。”
“你知道的,我開了一家軟件開發公司,由于缺乏客戶,只能托關系,從別的軟件公司接活兒,承接他們做不完的編程業務。”
“嗯,軟件外包。”
“外包是食物鏈的底層,很低端,但即或這樣,也沒法做啦。”
“怎么回事?”
“我現在才明白,對于創業者來說,項目可行性,以及自身能力的匹配是第二和第三位的。”
“什么最重要?”
“合伙人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