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花期:
沒有嫁給朱三之前,徐玉瑾也是這樣想的。
可真的跟朱三在一起了,她嘗過了夫妻疼愛的滋味,她就沒辦法再把他讓給別人了。
徐玉瑾想,不管未來的六弟妹是誰,只要她愿意跟朱六好好過日子,朱六一定不會讓她失望。
而朱六,也會很快走進她心里。
對朱家的男人,徐玉瑾就是這么自信。
一個男人會不會是好夫君,跟他愛不愛你沒有任何關系,他品性高潔,責任心強,自然不會叫自己的妻子輸。
朱家的男人便是如此,他們不會叫自己的妻子輸。
岳夫人攜女兒進京,自然掀起了一股風波,無數的貼子下了將軍府,就是希望能夠請母女二人出來見見。
說是見,其實也是為了“相看”。
岳將軍的女兒,那娶回來可就是金餑餑,這門親事得攀。
自家的小子一個個推給岳夫人查看,就是希望能得這位青眼。
這東西,就不怕沒比較,一有了比較,朱家男兒的優勢就顯示出來了。
首先,朱家有一條男兒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規矩。其次,朱家男兒有多寵妻,就看在京的朱三、朱七二人便知。
除此外,葉瑜然也是一個好婆婆,人家朱三夫人進門那么多年沒孕,人家都不催不急,反而安慰兒媳婦不著急,緣分未至。
再加上朱六年紀輕輕已是總兵,妥妥的前程擺在那里,他三哥又是戶部高官,皇帝面前的紅人,嘖嘖嘖嘖……不搶更待何時?
看了一圈,岳夫人回過頭來問女兒:“怎么樣?有看中的沒有?別說娘沒給你機會,娘可是讓你相看了不少了,你心里有數沒有?”
岳瑜英依舊是那副不太高興的樣子,說道:“誰知道娘挑的這些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我都是往好里挑的,那些資料擺在那里,你自己也看過……一般世家公子,哪個身邊沒個紅衣添袖?他們會這么安排,也是怕自家小子未經磨難,經不起誘惑。”就是岳夫人也免不了俗,三個兒子年輕時,沒少做這些安排。
她那三個兒子也不見得有多自覺,覺得睡個丫鬟嘛,無所謂。
他們之所以沒睡,要么是練武太累,沒那個精力。要么就是睡了以后覺得也就那樣,興趣不大,還不如多舞幾把錘子。
見他們興趣不大,不等相看人家,岳夫人就將人給打發了,干干凈凈地給他們相看。
岳夫人覺得自己已經做得很好了,但和朱家一比……
雖說朱家是泥腿子出身,以前沒有小妾之類的東西,那是家里窮。可后來不是發家了嗎?
發家了以后,也沒見朱夫人得意忘形,反而制定了那樣的規矩,不管是貧窮時娶的兒媳婦,還是后來富貴時娶的高門貴女,人家都一視同仁,沒有薄待了誰。
岳夫人覺得,朱老夫人是個聰明人。
能拿得出手的兒媳婦在京中,拿不出手的在老家呆著,又各有事業,互不干擾。互不耽擱。
就是朱家前面那四個鄉下兒媳婦,大家大抵也是認可的——出身雖然低了些,但也是有本事的,人家果然會挑。
岳瑜英悶悶的,不說話。
她要怎么跟她娘說,其實她看了這么半天,確實也覺得她爹推薦的朱六要好一些,可是……
可是那家伙不上道,她都那么給他機會了,他都傻了吧唧的,都不知道討好她。
該干嘛干嘛,視她為無物,這樣的男人真能嫁?
他都對自己沒興趣。
如果朱六要在這里,覺得要喊冤枉:我哪沒興趣啊?我不是早讓我娘幫我相看了吧?
我娘也覺得你不錯,可問題是,你家不是還在相看嘛……
你都不一定是我媳婦,我干嘛要對你好?
說白了,朱六就是一個比較務實的主,不見兔子不撒鷹。
岳瑜英要在朱六這里享受一把被愛慕者追求的快樂,呵呵,那純粹是白日做夢。
岳夫人不知道岳瑜英的糾結,她見女兒一提到朱六就很不高興,心里也暗暗發愁。
多好的人選啊,女兒怎么就瞧不上呢?
這么好的條件都瞧不上,瑜英到底想要找什么樣的呢?
再次見到朱六,岳瑜英怨氣滿滿,直接質問:“我就這么討人嫌棄嗎?看到我就躲。”
朱六一頭霧水:“沒有啊。”
他躲著她有,但沒嫌棄她啊。
朱六表示,他們男女授受不親,她又在相看人,他老往她跟前晃像是怎么回事?
萬一被人看到,誤會了呢?
瞧瞧,這還是人說的話嗎?岳瑜英直接氣紅了眼:“朱順正,我記住你了!”
甩頭走了。
這次跟著朱六的是副將姜思源,一個這個樣子,連忙催促朱六追人。
“總兵大人,你還傻站著干嘛?追人啊。”
“追她干嘛?她都生氣了。”
我靠!副將姜思源道:“就是生氣了,才要追,你還想不想娶媳婦了?”
“娶啊,我娘幫我相看呢。”
副將姜思源服了,他家總兵大人這樣,真的能娶上媳婦嗎?
“你先別管這些,先把岳小姐給追回來,再怎么說她也是岳將軍的女兒,要是出了事怎么辦?”
本來朱六想說有京兆尹、五城兵馬司之類的,但看副將姜思源這么著急,一想人家確實是岳將軍的女兒,不管僧面看佛面,他多照應幾分也是應該的。
何況,他似乎還是岳將軍女婿人選之一呢。
朱六追了上去。
副將姜思源跟在后面,有些想要撫額。他家總兵大人的腦子在別的事情上面都挺靈活的,怎么碰到這件事情,怎么就那么直呢?
想起總兵大人曾經離家出走,隱姓埋名的事,副將姜思源覺得,他好像有點明白總兵大人當年會干出那樣的事了。
這就是個做事情不一定經過大腦的。
他那腦子,里面肯定有個過濾器,有的留了下來,記在了腦子里,有的直接當成垃圾丟了出去,根本就沒過腦子。
岳瑜英氣呼呼地跑開,覺得自己跟朱六完了,那家伙肯定更不喜歡自己了。
正抹眼淚呢,一個人五人六的二百五仔出現了:“喲,這里有個小美人啊?怎么?被男人拋棄了?”
綾羅綢緞,手里搖著扇子,看上像挺像那么回事,就是那故意擺出來的壞笑,讓人覺得有些好笑——就像小孩穿大人衣,破綻滿分。
岳瑜英瞪了他一眼:“離我遠一點!”
“喲,小美人,我這不是看你一個人在這里傷心,想要哄哄你嘛。這么一片好心,你就這態度,太傷我的心了。”他捂著胸口,一副被傷到了的樣子。
身后的兩個小跟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么笑?抽你!”
他轉過頭兇人,小跟班一邊憋笑,一邊回答:“爺,英明神武,威武不凡,霸氣極了!”
他高興了,揚了下巴,搖著扇子:“好當然,也不瞧瞧爺是誰。”
岳瑜英覺得自己碰到了神經病,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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