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
她熬死了前郭夫人,還改了郭夫人的姓,改名叫魯嫣。靠著哄了前郭夫人的一兒一女,這才入了郭建業的眼。
好不容易做了縣丞夫人,慫恿著郭建業返鄉過年,想借機回鄉威風一把,卻沒想到在半路上碰到了朱三?!
好家伙!
她認識郭建業的時候,郭建業都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丞,轉過頭來,當年還是前腿子的前夫,竟然變成了縣太爺?!
張嫣:“……”
突然好想罵人,怎么破?
她要早知道朱家以后會發達,知道朱三能夠做官,她還折騰這些干嘛?
還不如老老實實呆在朱家,就算那個老虔婆折磨人了點,多熬幾年,這官夫人不就是她了?
望向徐玉瑾,張嫣妒忌得不行。
果然不愧是搶了她前夫的小妖精,瞧瞧這樣貌和身段,嘖嘖嘖嘖……
怕是樓子里的頭牌都比不上。
不管心里再如何酸,張嫣臉上還是沒露,笑得十分親切:“是啊,正準備下樓吃早點呢,不如我們一起吧?正好,也有一個伴兒。”
“恐怕不太方便,家夫點好了,正在樓下等我。”徐玉瑾委婉拒絕。
既然朱三不太愿意跟郭家人打交道,她昨晚又聽了新郭夫人那么多八卦,還是能不攪和就不攪和在一起比較好。
“你這……成親幾年了?還這么親密?”張嫣的表情差點僵住。
她怎么不知道朱三這么體貼?!
那姓郭的,從來只有她安排好,自己吃現成的,什么時候會“照顧”她了?
“沒幾年,也就三四五年吧。”徐玉瑾微笑。
兩人不得不一同下樓,徐玉瑾得體的應和著。
沒想到張嫣說著說著,居然說到了孩子身上。
還問徐玉瑾有幾個孩子了,不知道孩子調皮調皮,難不難管。
看她這么嬌滴滴的,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孩子給氣哭了。
活像一副親眼看到徐玉瑾拿孩子沒辦法,氣得不成樣子的樣子。
徐玉瑾有些詫異,說道:“我們還沒有孩子。夫君說我看著就跟一個孩子似的,不急,等緣分到了再說。”
說真的,徐玉瑾也有些不喜歡這位郭夫人了。
你沒事打探別人私事干嘛?
還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想要“指責”她不會帶孩子……
呵呵!
我們有那么熟嗎?
徐玉瑾想要翻白眼。
“沒有孩子?!不對啊,他不是……”張嫣差點就說漏嘴了。
朱三怎么可能沒有孩子?!
她不是給朱三生了一個嗎?
那孩子呢?!
渾身一涼,張嫣有了不妙的感覺。
徐玉瑾一臉疑惑。
張嫣趕緊補救:“看不出來啊,你夫君看著年紀不小了,你們居然還沒有孩子……我還以為,你們早就生兒育女了。”
表情有些僵硬,十分的言不由衷。
還好,這個時候已經到了樓下,徐玉瑾看到朱三身邊的貼身小廝福生,徐玉瑾趕緊打了聲招呼,和張嫣作別。
“抱歉!我見著人了,晚點有機會再聊。”
生怕張嫣聽不懂,特地加了一個“有機會”。
張嫣的表情漸漸冷了下來。
丫鬟春雪走在后面,看到張嫣的表情,趕緊加快腳步跟上了徐玉瑾,準備晚點在夫人面前告這個郭夫人的狀。
這什么人啊這是?
沒事打聽夫人的私事就算了,居然還跟夫人擺臉色?
“你猜我剛剛遇到了誰?”徐玉瑾看到朱三,小聲問他。
“看到了誰?”
“你猜啊。”
朱三無奈:“我哪知道?你在這兒有熟人?”
“沒有,不認識的,跟你昨天一樣。”
“那你讓我怎么猜?你都不認識,我上哪兒猜去?”
徐玉瑾說道:“你肯定能猜到,這人雖然不認識,可是你知道。”
“……郭夫人?”
徐玉瑾點頭,一副“你真聰明”的樣子。
“他們也下樓吃早膳?”朱三詫異,“我早上碰到郭老爺的時候,他還說郭夫人準備好了,不下來吃。”
徐玉瑾:????
“可是,我剛剛碰到她,她說下來吃……”所以,其實不是下來吃,是故意來碰瓷她的嗎?
想到郭夫人說的那些話,徐玉瑾小聲轉述給了朱三,并且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他。
“我覺得這位郭夫人有些奇怪,她似乎一直在打聽我們的事,還特別關心我們有沒有生孩子……”
“真是奇了怪了,我又不認識她,又是萍水相逢,呆會兒就各自坐馬車分別了。她這么打聽,總不能是為了給你送妾吧?”
要是真是那樣,徐玉瑾要佩服這位郭夫人了。
他們就在客棧住了一夜,也能讓郭夫人起這種心思?!
郭夫人到底是從哪里覺得,一面之交的人,他們會收下別人送來的女人?!
朱三:“呃……應該不至于吧?”
“如果不是這個,那是為了什么?”徐玉瑾問道。
朱三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郭夫人我又沒見到過。”
“那晚點我看有沒有機會,指給你看。不過我們先說好了,不管她打的什么主意,你都不準答應。”徐玉瑾盯著朱三,一副他敢不答應,就跟他沒完的樣子。
朱三失笑:“怎么可能?我又不認識她,別說是不是送女人了,就是送金銀財寶,我也不敢收。有了你這么一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我是傻了才會惹你生氣。”
徐玉瑾心頭一甜,嗔他一眼:“就知道甜言蜜語。”
這頓早膳,兩人都吃得很開心,并未受到郭夫人的影響。
徐玉瑾說要指給朱三看,卻發現一直到要離開的時候,都沒能找到機會。
也不知道是郭夫人打消了那個念頭,還是對方與他們真的“有無緣無份”,一直到徐玉瑾一行人離開馬車,也沒有再看到郭家的人露面。
徐玉瑾有些遺憾,本來還想看看這個郭夫人打什么主意。
馬車上,朱三十分無奈,只能寵溺地摸了摸她的發頂:“好了,別看了。他們估計是被耽誤了。見不著也沒什么,也就是一面之緣罷了。不管她打什么主意,她不露面還好,要真露面了,我怕是還要扮演一回壞人,給他們一個難堪。”
這次回來,朱三一路上用的都是縣令的身份。
可事實上,剛剛升官,已經是戶部郎中了。
堂堂一個京官,跑去收一個縣丞的東西,不管價值幾何,傳了出去對他都不是好事。
更何況,朱家現在又不缺那點東西,他又何必冒那么大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