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說得有鼻子有眼的。秦寡婦年輕的時候,本來就不安份,跟那個誰……”巴拉巴拉,那人說了不少陳年往昔的舊事。
朱老頭大開眼界,他從來不知道,秦寡婦年輕的時候,居然這么“豐富”?!
“你胡說,她哪里是那樣的人了?”一開始,朱老頭還覺得這人有些過份,幫秦寡婦說了幾句。
畢竟在他看來,秦寡婦既溫柔又賢惠,怎么會是這種人了?
那人也干脆,直接問朱老頭:“咋不是了?你要不信,那我問你,就她一個女人家,她怎么養活兩個兒子?你自己看看村里其他人家,哪家沒男人?同樣是兩個孩子,人家就過得可憐巴巴的,她咋沒事?”
朱老頭啞口無言。
有的事情,就是這樣經不起推敲。
平時朱老頭藏著捏著,不會跟別人說起秦寡婦的事情,也就沒幾個會跟他傳言;這回秦寡婦自己到朱家鬧開后,曾經的“風言風語”就一窩蜂的往秦寡婦身上堆,向朱老頭涌了過來。
“遠的不說,就你三弟、四弟兩家,他們家兩個、三個孩子,兩家一起過,那日子過得難不難?你娘家兄弟都這樣,你覺得秦寡婦有什么本事,能夠好端端的養大兩個兒子?她雙不是你婆娘……”那人說著,雖然覺得老虔婆是有點兇了,容易讓人沒骨頭,但人家有本事。
說句不那個的話,現在村里哪個不羨慕朱老頭娶了一個這么能干的婆娘?
沒骨頭就沒骨頭,娘們能夠替你養活一家老小了,你還想怎么樣?
那個覺得,朱老頭就是有些太不知足了。勸了幾句,讓朱老頭好好過日子,好好跟老虔婆賠個禮,這事也算過去了。
“你有兒有孫子,都不知道你圖啥。”
“那個秦寡婦,年輕的時候還有點風韻,這年紀大了就是一把子骨頭,有啥好摸的?”
“她年輕的時候,還沒你婆娘漂亮。”
麗花她奶前腳沒走多一會兒,葉瑜然沒有想到,還來了一個“意外之客”,那就是甘逸仙。
這回,他是背著人偷偷翻進院子的,連剛出門的李氏都沒碰上。
屋子里突然多了一個人,差點把葉瑜然嚇了一跳。
“你,怎么會在這里?”她差點,沒把這人當成賊給打了。
“朱大娘……”甘逸仙臉上的表情,帶著些小心翼翼。
他仔細地打量著她的神情,似乎在估摸著什么。
葉瑜然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翻了一個白眼:“怎么,朱老頭出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嗯。”甘逸仙應聲,只是有些不太自然,似乎在掩蓋什么。
“消息傳得太挺快的,說吧,有哪點不清楚,我再幫你描補描補。”
甘逸仙趕緊拒絕:“這到不用,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來看看……”你怎么樣。
只是,他沒有說出來。
雖然是對著一個半老徐娘的老女人說的,多少有些曖昧了此事。
“關心我?”葉瑜然挑眉,“那謝謝了,我沒事,人年紀大了,什么事情沒見過?就這點事兒,根本不算事。你放心,不會影響到你心心念念的種田大業。”
說著說著,她就說到了地頭的事。
冬紅薯已下地了,這幾天她也去轉悠過了,基本上都活了。
現在要看的,就是老天爺給不給臉,它要多給幾天臉,那地里的紅薯就能夠長得好一些;要是不給臉,也就是收成差些的事情。
“肯定好,”甘逸仙語氣肯定,“朱大娘種地,老天爺肯定得給臉,它就算不給,我也給整給了……”
——呃,好像說漏嘴了!
葉瑜然沒有多想,笑道:“你以為你是誰啊,還能操控老天爺?行了,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想逗我開心。你年齡跟我兒子差不多大,其實我也是拿你當隔房的侄子看,有什么也我不瞞你,直話直說。所以,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你的事,肯定誤不了。”
甘逸仙表情訕訕的:“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嘛,我的年齡,應該跟你娘差不多大吧?你估計是把我當成隔壁的嬸嬸了,謝謝啊。”葉瑜然再一次道謝。
甘逸仙:跟我娘比,那你的年齡還真差遠了!
不過葉瑜然沒事這事,到是讓他松了口氣。
這次甘逸仙是悄悄背著人來的,沒有多呆,他遞了一只竹笛給葉瑜然,讓她要找自己的時候吹響:“朱大娘,你放心,這聲音只有我聽得見,別人聽不到的,有事你盡管吹。”
“是嗎?這東西我只聽說過,你先別走,我試試啊。”葉瑜然以前在里看到過這種東西,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碰到這種特殊的笛子,拿在手里,跟個小孩子似的,開心的試了起來。
用力一吹,兩頰鼓鼓的,能夠感覺到有氣流流出去,但是沒任何聲音。
吹完后,她問道:“怎么樣,你聽到了嗎?”
甘逸仙點頭:“嗯,我聽到了。”
“那行,如果我吹得比較急,三聲短促,那就說明是急事,能趕過來就趕過來;如果我吹得比較緩慢,一個聲氣從頭到尾,那就說明沒什么事,你有時間就過來,沒時間就晚點過來。”葉瑜然說道。
“好。”
東西送到了手,甘逸仙也放心了。
他當著葉瑜然的面,翻墻離開。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他跳過墻頭之后,就消失在了地面上。
院墻的另一頭,葉瑜然拿著手里的竹笛,考慮著放在哪里。
它十分小巧,也就手指那么長一點,看起來有點像哨子,但似乎沒有“音舌”。
葉瑜然瞅瞅半天,也沒瞅出這是一個什么。
找了一根麻繩,穿過竹笛上的洞,她把它掛在了脖子上。
就是這麻繩有點扎脖子,看來以后她得找點別的材料,要不然就得白白遭罪了。
秦寡婦的孩子流掉之后,葉瑜然就不再關心了,她相信里正、族長會處理好。
只是不管她關不關心,總有人找著借口上門,將各種消失透給她。比如秦寡婦現在瘦得不成人樣了,躺在床上臭哄哄的,都沒人管。
大家以為,似乎秦寡婦情境越糟,越能討她歡心。
葉瑜然:我看上去,像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嗎?
眾人:像!沒有比你更像的了。
葉瑜然:……
眾人:呃,說真話,也沒人相信嗎?
葉瑜然:我說的,才是真話嗎?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