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因為夫妻房事不和諧而離婚的夫妻,還少嗎?
古人一向早婚,另看朱老頭已經抱孫子了,但按他的年齡來算,其實也不算特別老。
人家七、八十歲的老頭子,都能夠娶年輕的小媳婦生孩子,更何況還能下地干活的朱老頭,身子骨肯定比他們還要好。
不要以為老人就沒有欲望了,只是他們不好意思像年輕人一樣,老掛在嘴上罷了。
“看看?”朱老頭有些不滿,“你這看看要看到什么時候?老婆子,雖然家里的口糧我沒管,但照我們家這吃法,應該沒剩多少了吧?這離第一批秋收還遠著呢,萬一到時候不夠吃怎么辦?”
說來說去,就是嫌棄葉瑜然有些“浪費”糧食。
往年為了撐到秋天,都會喝個稀粥,或者減少吃飯的頓數;今年卻一直吃著“干糧”,怎么可能不讓他擔心?
“這事你別操心,你忙好你地里的事就行了,家里的口糧,我心里有數。”葉瑜然敢這么吃,當然是有成算的。
看似他們家修了新院子,把錢也花完了,但家里的口糧儲備其實動得不多,只要稍微注意一點,完全能夠撐到第一批收成。
實在不行,大不了提前收一批春薯好了。
何況除了這個,家里跟村里人聯合做生意,只要他們有錢賺,那家里的生意肯定不會斷。
即使賺得少了點,但用這點錢買點粗糧,添補添補家里的口糧,完全沒問題。
而且,她已經在等著第一批春薯收了之后,開發更多的生意了。
朱老頭見葉瑜然說完就走了,心里有些不太舒服,總覺得這個老婆子越來越不給他面子了。
說好的有什么事情,會跟他商量一下,在外人面前也會給他留面子,可現在朱家村哪個不知道,他們家是誰在做主?
“朱大哥,其實我有些不明白,為什么一直代表朱家,跟里正、族長商量事情的是朱大娘,而不是你呢?你才是一家之主啊。”
想起秦寡婦問的這個問題,朱老頭就感覺特別心塞。
除了秦寡婦,就連每次朱嘉叔追問他種地的“秘訣”,他都答不出來。
一開始,朱嘉叔以為是他不愿意說,時間長了,朱嘉叔會不瞧出點啥?
朱老頭總覺得,最近朱嘉叔不再追問他種地的事,反而開始問起了老虔婆的事,就是一個證明。
葉瑜然當著大家的面,讓幾個兒子將吃好飯的林大妹送回了豬圈,但暗地里,卻又讓朱三、朱四偷偷將林大妹弄到她房里,綁了一個假人到豬圈里。
“娘,你這是干啥?”朱五一邊干活,一邊小聲詢問。
“噓——”葉瑜然讓他小聲一點,說道,“小心無大錯,娘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今天晚上,你跟你哥他們辛苦一點,多盯著一下。”
“行,這事就包在我跟三哥、四哥身上,絕對不會出問題。”朱五打了包票。
葉瑜然回屋的時候,朱三、朱四已經弄好了。
“你們倆,晚上也小心一點。”
朱三、朱四應聲:“哎。那娘你也早點休息,有事叫我們。”
“嗯!”
以為自己要在豬圈里過夜,結果被人抬進了屋里,林大妹一臉懵逼當中:“……”
只是可惜,她的嘴巴被人給堵上了,完全說不出話來。
她唔唔的,想要說什么,葉瑜然也沒理她。
“唔唔唔……”林在妹急了。
——你咋不理我啊?
——你偷偷把我弄進屋,不是要放了我嗎?
朱八妹剛從林三妹、林四妹那兒回來,一進屋就看到屋里多了一個人,嚇了一跳:“娘,她咋在我們屋里?”
想到五嫂她們,立馬有了猜測。
“娘,你不會是因為五嫂她們,所以才……”她問得小心翼翼,怕傷到娘的臉面。
“不是,你當她不存在就行了,該干嘛干嘛。”
林大妹在旁邊瞪眼:“嗚嗚嗚……”
——我這么一個大活人,賃什么當我不存在啊?
朱八妹看著,有些別扭:“娘,這么大一對眼睛珠子盯著,我可沒辦法當她不存在。娘,你要不要洗腳,灶上還有熱水,我給你打盆洗腳水。”
“好。”
朱八妹要轉身出屋,就聽到了葉瑜然的交待,讓她先別說林大妹的事,等明天早上再說。
原本想要通風報信的朱八妹:“哦,我知道了。”
洗完腳,上床睡覺。
朱八妹還以為屋里多了一個人,會睡不著覺,沒想到剛躺上去,沒有一會兒就睡著了。
反到是葉瑜然滿腹心事,有些睡不著。
她嘆息:希望我想多了!
夜,越來越深處。
朱家的豬圈附近,朱三、朱四、朱五三個,藏在一排籮筐、竹排子后面,接二連三的打起了哈氣。
“三哥,好困啊,”朱四小聲嘀咕,“你說,娘沒事讓我們守什么?她不會是怕四弟妹犯傻,跑來把林大妹放了吧?可她都把人弄到屋里了,還怕什么?”
朱五嫌棄,小聲道:“四哥,你除了對吃敏感,你還能想到什么?這事,肯定跟我婆娘沒關系。”
“不是你婆娘,那娘在捉誰?”朱四小聲問道,“我們家,除了你婆娘,那就只有林三妹、林四妹了,總不能是她們兩個小丫頭片子吧?”
朱三讓他倆小聲點,要實在是困了,他倆先睡一會兒,他守。
朱四、朱五都不愿意被自家三哥看扁,只能閉了嘴。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幾聲怪鳥的叫聲。
朱四剛想說:“大半夜的,這鳥叫什么?”
然后就被朱三、朱五給捂住了嘴巴。
他一臉懵逼。
“噓——”朱三指了指墻院外面,讓他倆將手里的家伙拿起來。
朱五悄悄地握緊了棍子。
朱四撿起了搭在身上的繩子:不是吧,真有動靜?!
這年頭的院墻都不是很高,朱家的舊院子斑駁得不成樣子,尤其是后院,因為有一截院墻開年時倒塌了一部分,還特地扎了兩排竹桿子,防止有小動物跑進來。
同時,也防止自己家的雞從圍欄里跑出來,跑到外面去。
一道黑影,輕手輕腳的扒掉了一排竹桿子,就從那里鉆了進來。
從他靈活的身手來看,這人對他們家的構造非常熟悉,不是熟人,就是踩了很多次點了。
朱四心里一陣火起:娘的,哪個小偷居然偷到我們家了,老子呆會兒打斷他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