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個,一人抱一個,出了屋子。
到朱三門品時,李氏特地落在后面,沒有立即進去,而是稍微在外面等了一下。
畢竟這是男人兄弟的屋,她一個女的不好直接闖。
朱四沒那么多顧慮,輕輕地喊一聲“三哥”,就進去了。
“你來干嘛?”朱三看到他抱著孩子,還有些驚訝,“你怎么把孩子抱過來了?”
“三哥,你難得回來一趟,我跟孩子他娘也想偷偷懶,就拖累你幫我們帶一天。”朱四說著,朝外面喊了一聲李氏。
“三哥,晚上麻煩你了。”李氏應聲,進來,“他們睡覺前沒喝水,晚上應該不會起夜,雷打不動,很好帶。到時候,你盯著點,別讓他們摔下床就行了。”
朱三真的非常驚喜,趕緊將床收拾了一下,把里面弄得平整,這才讓他們將孩子放下。
借著煤油燈,望著兩孩子睡得香甜的小臉,他的心里一股暖流涌過:這輩子,值了。
“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照顧他們。”朱三跟他們承諾。
“三哥帶孩子,我們放心。三哥,你也早點休息,我們回了。”
“三哥,早點休息。”
朱四、李氐放完孩子,就高高興興地回自己屋了。
門一關,朱四一把將李氏攔腰抱起。
“你干嘛?要死了?”李氏低聲,笑罵了一句。
“想你了。”
朱家就這點不好,房子與房子之間的隔音沒有那么理想。
朱三隱晦聽到隔壁的動靜,輕輕笑了一下:難怪把孩子送他這里來,何著是為了這個?
不過也不得不承認,四弟的這種安排,非常合他的心意。
三寶、四寶果然不愧是“名面上”的雙胞胎,兩個小家伙長得還蠻像的。
若是不知道的人,乍一眼看到,真的不會懷疑。
朱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久久都舍不得去睡。
晨光,緩緩的從東方的天空露出,沒多一會兒,露出了一個魚肚白。
寂靜的朱家村,下子變得鮮活起來,早起的人們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朱家的院子,也一向起得早。
葉瑜然起床的時候,大兒媳婦柳氏已經在打掃院子了,二兒媳婦劉氏則正在負責早餐。
“你怎么也起這么早,早餐不是老二家的負責嗎?”葉瑜然隨意地問了一句。
柳氏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睡不著,所以就早起了。娘,我給你打洗臉水。”
說著,就轉身進了廚房,沒有一會兒端了一盆水出來。
葉瑜然洗了一把臉,還有拿了一根柳樹根嚼爛,用來充當牙刷刷了一下牙。
柳氏在旁邊看著,再一次贊嘆婆婆的“講究”。
她從柳家村嫁過來,這么多年,也就她婆婆這么講究,天天早上洗臉、刷牙,晚上還要洗臉、洗腳才上床。
這院子也是天天掃,就算沒什么東西,也要將院子里的東西歸放整齊,該歸納的就得歸納。
還真別說,因為婆婆要求多,他們家的院子就是比別人家的耐看。
“呆會兒我會跟老三一起去鎮上,你要是想去,就跟幾個弟妹商量一下,看有沒有誰能夠先把你的活頂了,或者跟你換個班。”葉瑜然弄完了,看她還站在這里,心里就有了些猜想。
怕是個把月沒見到自家娃,這當娘的想娃了。
柳氏不如李氏嘴甜會說,估計就算是想了,也藏在心里,沒好意思跟她開口。
但要像這樣矗在她面前不動,那就肯定是有事。
柳氏一聽,驚喜:“真的嗎,娘?!”
“嗯!你去吧。”
“謝謝娘。”柳氏歡歡喜喜,趕緊進廚房找劉氏,跟她商量去了。
晚點等林氏、李氏起床,也趕緊跟她們商量了一下。
妯娌間是怎么商量的,葉瑜然沒有插手。
她只掌控大方向上的東西,她們幾個妯娌間的事情,她還是少盯著一點。樣樣都讓她管了,以后離了她,她們要怎么辦?
而且,她也沒那么多精力什么都管,適當的放權,不僅她能夠輕松一些,她們也能夠成長得更快一些。
“娘,你真的讓大嫂跟你上鎮上啊?”李氏到沒什么意見,她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嗯,怎么了,你也想去?”葉瑜然瞅著她,道,“你去了,誰幫你帶三寶、四寶?老四今天地里有活。”
“我知道,娘,我沒想上鎮上,就想讓你幫忙給我帶點東西。”李氏有點不好意思,湊到葉瑜然耳邊,小聲嘀咕了一通。
看到她臉紅的樣子,葉瑜然還有些微微詫異:原來,老四家的也有臉皮薄的事情呀!
李氏說的也不是別的事情,就是想扯一塊布做件貼身布兜。
“過年的時候,不是做過了嗎?”葉瑜然問道。
李氏的臉更紅了,吱吱唔喇,有些說不太清楚:“不小心……撕破了。”
“這布料沒那么差吧?”說完,葉瑜然反應了過來。
布料是不差,但也要看在什么人手里,要是到了急性子的男人手里,它擋得住?
好吧,她忘記李氏從懷到生一年多,朱四旱了那么久,是有些急躁了。
昨天晚上,夫妻兩個將三寶、四寶弄到朱三屋里的事,她是知道的。
本來那個時候,她想找朱三說會兒話,結果看到他們夫妻兩個塞了孩子過去,她就知道不方便了,只能又退了回來。
李氏羞得不行,根本說不出來。
“行了,我知道了,到時候我跟你帶回來。”葉瑜然沒有為難她。
就在這時,朱三的屋里傳來了孩子的哭聲。
“嗚嗚嗚……娘,我要娘……”
“娘啊,嗚嗚嗚……”
一大一小,兩個都哭了,二重奏。
“別哭別哭,我給我們叫娘,別哭啊……”朱三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想個床,將兩小的給驚醒了。
哎喲,我的娘呀,跟打雷似的,哭得那叫一個大聲。
他都說了自己是三叔,他們也不認,一副他是壞人的樣子,哭得更慘了。
“他三叔,我能進屋嗎?”李氏聽到孩子的哭聲,也急得不行。
可一到門口,又想起是男人兄弟的屋子,自己不好進,只能急得在門口打轉。
朱四也從床上跳了起來,套了一件外套就鉆了出來:“咋哭了?”
“進來吧,我穿著衣服。”屋里,朱三應著。
李氏看朱四來了,松了口氣,推著他往屋里走。
“三哥,他們怎么哭了?”朱三一邊進屋,一邊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