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神奇?!”
“鬧羊花就是黃杜鵑,山上到處都有,到底能不能行,你試試不就知道了。盡聽人言,你不自己嘗試,又如何別人說的是不是真的?”
大寶立馬說道:“奶,你放心,我待會兒就摘黃杜鵑試試。”
葉瑜然挑眉,到是沒有想到他這么果斷,說道:“2兩鬧羊花配3兩清水,泡一天,然后再配2兩谷子泡半具時辰,曬干就可以了。”
“嗯,奶,我記住了。”
“這件事情,我不會幫忙,你自己想辦法。”大寶做為朱家的嫡長孫,按照這個時代的傳統,未來朱家的重擔必然擔在他肩上。
葉瑜然一點也不覺得,“欺負”這么小的小孩子,培養對方的獨立性和辦事能力有任何問題。
大寶的眼睛亮晶晶的,笑得十分開心,跟她下了保證書,他一定會弄好。
也不知道他跟朱七、二寶怎么商量的,只他過去嘀咕了一會兒,一大一小便點了頭,大寶找了一個布搭子就搭在肩上,跑出去了。
“哎,戴個帽子,這么大太陽的,不戴帽子不準出門。”葉瑜然趕緊叫住了他。
開玩長篇大論這么大太陽,就算是大人跑來跑去都容易中暑,更何況是小孩子。
雖然家里煮了涼茶,但這種東西又不是包治百病的藥,真以為喝了就萬事不憂了?
“我知道了,奶。”大寶傻笑著,跑回屋拿了帽子,跟她再見。
半道上,他還碰到了挑稻子回來的朱三、朱四。
“大寶,你不在家看谷子,上哪兒去?”朱三叫住了他。
“摘黃杜鵑去。”
“摘那干嘛?”
“奶說,用黃杜鵑泡的水泡谷子,能夠藥倒麻雀。”
朱三一愣:“真的假的?”
“奶說的。”
朱三心里有些泛酸。他小的時候,他娘咋沒跟他說這些?
挑回院子,跟葉瑜然叨咕了一下。
雖然說得很委婉,但葉瑜然多少還是聽出了他的意思,嘴角一抽:“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跟一個小孩子計較?”
“娘,我那不是跟小孩子計較,我和老四他們小的時候,你都不讓我們用糧食逮麻雀,也沒跟我們說,黃杜鵑可以藥倒麻雀的事。”
“那時候我一天忙要死,哪有心情想這種事情。”葉瑜然能說什么?只能替原主背黑鍋嘍。
朱三:“……”好吧,他娘說得對。
朱四在旁邊問道:“娘,黃杜鵑真能藥倒麻雀?要是這方法得行,那我們也可以弄,這樣家里就可以有肉吃了。”
想到娘燒的肉有多好吃,他整個就饞了。
“你們要是想弄,也行啊,除了黃杜鵑,其實還有一個配方,可能效果會更好一點,不過會用到馬前子。馬前子有毒,我怕大寶放多了,麻雀地是藥倒了,到時候藥倒的麻雀不能吃了就麻煩了。”葉瑜然說了另一個配方出來。
鬧羊花、馬前子研成粉末,然后和酒精混和在一起,泡谷子一個晚上,晾干就行了。
朱三摸了摸下巴:“還有這個辦法啊。”
葉瑜然看了他一眼,說道:“其實用酒泡過的糧食挺管用的,就是要用高梁酒,還得要反復泡三次、晾干三次,才能藥倒麻雀。除此之外,一兩草烏配好2兩芝麻,炒香了撒在地上,還可以活抓昏倒的斑鳩……”
“啥?!斑鳩吃點草烏、芝麻就倒了?!”朱四驚訝。
“要是你們能夠找到酒糟子,這東西也不錯。”
“這東西好找。”朱四立馬說道,“三嫂娘家親戚,就有在釀酒的,到時候三哥去接三嫂的時候,讓三嫂要一些就可以了。我們可以冬天抓,現在正是秋收的時候,麻雀到處飛,到處都是吃的,也講不太清楚。可是冬天,麻雀找不著吃的了,若是看到地上有吃的,肯定會落下來吃,到時候就好抓了……”
聽到朱四提到老三的媳婦,葉瑜然到是想起上次,有人隱晦提到在某個村子見過張嫣的事情了。
李氏隱隱提過,那個村子好像有“典妻”現象,她這心里啊,就跟貓抓的似的,總感覺這里面有事。
她也不希望自己的金手指開在這個上面,但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葉瑜然將朱四支開,十分隱晦地詢問朱三,對老回娘家,一直不肯回來的張嫣有什么看法。
“愛回來不回來,”朱三說道,“娘,你別管她,慣得她。真當我老朱家缺媳婦啊,她要想回來就自己回來,不想回來就永遠也別回來了。”
其實朱三也沒有想到這回張嫣這么過份,離開前說好只是稍稍回一趟娘家,秋收前就回來幫忙,結果呢?
呵呵!
秋收都過去了半了,那娘們還不回來,什么意思啊?
他們朱家是養不起媳婦不是?
葉瑜然沒想到朱三的火氣這么大,平時看他整天笑瞇瞇,什么也不急的樣子,她還以為他根本不擔心。
“你不會是跟她鬧矛盾了吧?”想到上次無意中撞見朱五“教訓”林氏的事,葉瑜然心里就沒底。
原主的記憶里,對幾個兒子、兒媳婦的地傳到關系并不關心,沒什么特別值得關注的事情,但那次“撞見”之后,她就知道原主的記憶到底有多不靠譜了——要多不靠譜,就有多不靠譜。
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情,能夠瞎成這個樣子?
所以葉瑜然開始懷疑,她穿越過來時張嫣就已經回了娘家,不會是朱三跟張嫣發生了什么事情吧?
“娘,你想多了。”朱三說道,“就是嫣兒她嫌棄我們家天天喝粥,吃不飽肚子,想要回娘家蹭幾頓好的。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嫣兒他們家條件比我們家好,他二哥還是一個貨郎,家里有進項。在我們天天喝粥的時候,人家說不定人家還能夠吃上肉,會嫌棄我們家很正常。”
葉瑜然:“……”
所以,當初你是靠什么本事,將張嫣這個媳婦給“哄”回來的?
“娘,你要沒事,我去忙了。”朱三顯然不太想跟她談這件事情,急急地中斷談話,就跑了。
葉瑜然在心里嘆氣。可是人家正主不急,她能有什么辦法?
除了讓李氏沒事多打聽,還能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