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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這是在點沈知遇和沈知安,我爹是他的人,是他的大臣,鎮國親王府別想沾邊,更別再想用一個女人套牢我爹!
我偷偷摸摸瞧著那些想算計我爹的人,他們每個人被皇上點的,頭都不敢抬,生怕被皇上看到他們內心真正的想法。
我爹欲跪地謝恩,被皇上擋了一下,沒有讓他跪下。
皇上道:“朕今日就送鎮國親王妃到此,余下的由姜愛卿替朕去送,朕回宮了!”
余下的有我爹送,皇上是在告訴所有人,我爹從這一刻開始不再是鎮國親王府的女婿,只是他的大臣。
誰敢對他的大臣不敬,就是對他的不敬,他就會砍了誰的腦袋。
在場所有的人沒有人敢在這一刻去觸皇上的霉頭,他們連同鎮國親王府的人齊刷刷的叩首:“臣等恭送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在眾人的高聲恭送之下,拂袖上了馬車,離開了。
我爹拱手恭送他,直到看不見他的馬車,我爹彎腰把我扶起:“回兒,你沒事吧?”
我向我爹搖了搖頭:“我沒事!”
我爹替我拍了拍裙擺的灰:“沒事就好,走吧,送你外祖母一程!”
我乖巧的應聲:“是,爹!”
我和我爹與鎮國親王府人一起送葬,走在最親的親屬人的隊伍里,讓京城百姓都看見,都知道,我們是孝順的,我們是有人情味的,我們是以德報怨的。
鎮國親王府的親戚朋友,過來吊唁送葬的文武百官,沒有一個人因為沈知意打了我爹又小看我爹,他們看我爹的眼神,都帶著討好,恭維,卑微。
天子心腹,天子最器重的大臣,可不就得讓文武百官巴著他。
那些曾經看不上他的王侯將相,覺得他因為娶了沈知意才有今天的人,更對他另眼相看,小心翼翼。
還有一些曾經瞧不上他娶了我娘,覺得他苦寒出身,上不了臺面的人,更是在瑟瑟發抖,害怕我爹有一天,拿他們開刀,要他們的命。
我爹被眾人另眼相看,被皇上重用,最直接的受益人是我,他唯一的女兒。
給鎮國親王妃送完葬,有不少文武百官,王侯將相的夫人,派人給我送東西,想著借討好我,在我爹那邊也好一些。
她們誰送給我東西,我都收下了,都記在賬本上,全拿給了我爹,我爹上奏了皇上。
但凡給我送東西的王侯將相家,在朝廷之上,都受到了皇上言語上的敲打。
這一敲打讓他們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做錯什么事情,惹皇上不開心。
日子一天一天過,一個月之后,沈知意是真的瘋了,瘋的衣不附體,成天只知道找娘找娘,有時跑出皇陵,跑到人家村莊里,看到年齡大的女人,就喊人家娘,讓人家替她做主,替她殺人。
嚇的村莊里的人,揮起棍子打她,罵她,她被打的一次兩次三次無數次,傷痕累累瘋得越來越嚴重。
我爹偷偷的去過兩趟,確定她不認識他,看到他還恐懼還害怕,才把休了她的文書送到鎮國親王府。
沈知安和沈知遇拿了休書,只字不提讓我爹再娶他們家里,或者他外祖家的女兒們。
我爹跟他們說的好,就算他不再是他們的妹夫,我依舊是沈知意的女兒,會替沈知意盡孝。
沈知安和沈知遇欣慰的同時又難過,難過自己的妹妹和外甥女太不懂事了,把好好天之驕女尊貴的日子,過成人人嫌棄,死無全尸,瘋癲的日子。
我爹把休書遞過去的第二天,皇上就冊封我爹為從一品右相兼都察院左都御史。
我爹的升官,朝野震蕩,文武百官沒有一個人想到我爹會升官,但沒有一個人窺探皇上會讓我爹當右相。
因此導致朝廷文武百官,以及在朝廷之上的沈知遇更加小心。
但他小心歸小心,身為禮部尚書的他,主管朝廷中的禮儀、祭祀、宴餐、學院、科舉和外事活動的大臣,手腳豈能干凈?
秋試,出現了科場舞弊,被巡視官三皇子沈青臨親手抓住。
抓住一人,在搜查其他人,一搜搜出十幾個人出來。
一場秋試提前結束,全不作數,皇上盛怒,命令鳳九負與我爹同為徹查之人。
查著查著,查到的所有證據矛頭指向身為禮部尚書主管科舉事宜的沈知遇。
查出來有關沈知遇之時,我爹直接向皇上請辭,為了讓天下讀書人信服,身為曾經和他們家有姻親關系的我爹,要避嫌。
皇上太知道讀書人的重要性,也知道我爹在天下讀書人的眼中,就是草根苦寒出身,靠讀書,十幾年來,位列右相。
皇上恩澤了我爹,不去查沈知遇科舉舞弊之事,把這件事全權交給鳳九負去查去處理。
鳳九負做事除了皇上,誰的話都不聽,只聽證據,只看證據,他整個人又是冷血冷漠的,便以雷霆之勢,查出除了此次秋試舞弊有沈知遇的事,以往也有。
整整三個月,秋去冬來,在大雪紛飛里,證據確鑿,萬千讀書郎上書之下,鎮國親王府的二公子,大晉禮部尚書沈知遇鋃鐺入獄。
鎮國親王頂著一把老骨頭,要進宮見皇上,要給自己的二兒子求情,皇上連皇宮都沒讓他進。
沒有辦法,他只得跪在皇宮外,任大雪飄落在自己的肩頭,凍得瑟瑟發抖,只為救自己兒子一命。
他在大雪中跪了幾個時辰,凍得渾身僵硬,差點死了,皇上也沒見他,科場舞弊,舞弊了不止一場,不但賺得了銀兩,還把自己的旁根錯結丟進朝廷之中。
莫說皇上還算英明,還算是一個明君,就是一個昏君,在選拔人才之際,被人從中作梗,濫竽充數,也是不可忍的。
最主要的是有一點,鎮國親王府是皇上曾經信任的人,有著助有著皇上登上皇位得從龍之功,多年來皇上對他們寵信有加。
他們仗著皇上的寵信,做出此等事情,豈能不讓皇上寒心,豈能不讓皇上感覺到被背叛了!
在鎮國親王凍昏在宮廷外,被送回家,我穿著黑色的斗篷披風,遮住頭,跟著沈青臨來到牢中。
昔日的一品大員,高高在上的鎮國親王府的二公子,大晉的禮部尚書沈知遇現在蒼老了不止十歲,頭發都白了。
他被鐵鏈綁住手腳,看到我來,眼中閃爍著一絲欣喜欣慰:“回兒,沒想到第一個來看我的人是你!”
我摘掉斗篷帽子,手中拿著一個小鐵錘,一步一步走向他:“二舅舅,不是沒有人來看你,是你犯的罪太大,沒有人敢沾邊。”
“我不一樣,我無論你犯多大的罪,我都想來問一問,當初你是用哪只手剁掉我娘的手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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