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茹這個當家主母,在侯府風風火火,把侯府的所有下人,都叫過來了,一起帶進赫連決住的院子。
蓮姨已經開始幫我整理嫁妝,清理嫁妝,有很多嫁妝箱子都沒有打開,還是封著的。
蘇婉茹直接讓人抬出院子,不大一會兒,就把我放在院子里的嫁妝全部抬出去了。
赫連決除了他穿過的衣服,蘇婉茹沒有給他拿任何東西,哦,不對,蘇婉茹找到了赫連侯爺,把今日之事告知于他,從他那里拿了一份分家書,以及一處偏僻的小院子地契。
蘇婉茹是本來不想給的地契房產,覺得赫連決不配,但是他從赫連侯府分家出去,若是連個遮風擋雨之地都不給,回頭怕別人說閑話。
所以就給他拿了一個三間房的小院子,不值多少錢,好歹能遮風避雨。
不過按照赫連決不知生產,不會賺錢,不會讀書,擁有這一處小院子,也是會挨凍受餓,早晚得賣掉的下場。
我帶著嫁妝,浩浩蕩蕩在蘇婉茹的護送之下,離開了赫連侯府,陣勢之大,就跟嫁進來時一樣。
我剛還沒走幾步,正要上馬車,赫連決渾身汗臭味,喘息如牛,奔了過來:“夫人夫人,你這是做什么,夫人,咱們是夫妻,你要去哪兒?”
姜沁兒不要臉,赫連決也沒臉,兩個人真是天生一對,應該牢牢的拿根鐵鏈,綁在一起才對。
禾苗直接袖子一擼,上手就去推赫連決:“你是什么東西,敢說我家大小姐是你的夫人,不要命了是吧?”
赫連決看似被我養的很胖的身體,其實就是虛,被禾苗猝不及防一推,直接一屁股摔在地上,就跟烏龜翻不過身子一樣,手腳朝天,哎喲的一聲,半天翻不過來身。
蘇婉茹趁此機會,讓人把他的衣物摔在了他的身上,分家書,小院子的地契,都丟給了他:“赫連決,侯爺已經把你分出去了,名巷子有三間房,那三間房是分給你的。”
“從此以后,你不再是赫連侯府的大公子,你單門立戶跟姜沁兒相親相愛去吧。”
“不是的,不是的。”赫連決翻了半天爬起來,撲通一聲跪在我和蘇婉茹面前:“夫人,母親,我都是被姜沁兒那個賤人蠱惑,我不跟弟弟爭世子之位,我愿意跟夫人過一輩子。”
“夫人,母親,求求你們讓我回家,讓我回家,我不要跟姜沁兒那個一無所有的賤人在一起,我不要。”
赫連決聲淚俱下的哭泣哀求,一點都不男人,惹得左鄰右舍,街上路人,紛紛圍過來看熱鬧。
我一掃看熱鬧的人,閑事情不夠大,嫌梅園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廣為流傳。
我拿出休夫的文書,展開,郎聲道:“誰是你夫人,我不是你夫人,你勾引我妹妹,和我妹妹攪和在一起,被高門大戶眾多夫人,還有皇后抓個正著。”
“皇后心疼我,覺得我委屈,特讓我休夫,這是休夫文書,有你的手印,有你的名字,你別再叫錯人,不然的話我報官抓你。”
我聲音一落,周圍傳來唏噓聲音,震驚不敢相信,赫連侯府的大公子勾引姨妹,被皇后抓個正著,特讓他妻子休夫,這絕對是今年京城最大的談資笑話。
赫連決不死心的叫我:“夫人……”
我對著他呸了一聲:“不要臉的東西,誰是你夫人,別以為你在新婚之夜,吃了藥,在假山后面跟姜沁兒行茍且之事我不知道。”
“我告訴你,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看著你們兩個,躺在我的婚床上翻云覆雨,看著你,吃了一遍又一遍的藥,連胡須都不長,像個娘們!”
周圍的唏噓聲更大了,看熱鬧的眼睛更亮了,我透露給他們的信息就是,赫連決勾引妻妹,在新婚之夜棄妻子不顧,人不行,還吃藥,是一個外強中干的廢物。
再看他白胖白胖,臉上真的是一根胡須都沒有,左鄰右舍,行人路人,相信了我的話,赫連侯府的大公子,是個草包,是個廢物。
蘇婉茹的嘴角都壓不住,要不是人多,她肯定會對我豎大拇指,肯定高低再夸我兩句。
我見差不多,除了借赫連侯府的下人給我搬嫁妝之外,我還讓人敲鑼打鼓,從赫連侯府開始叫,叫喊我休夫,叫喊赫連決新婚之夜氣自己的新婚妻子,不顧吃藥勾引他人。
我讓禾苗拿著我的休夫文書,給路上行人看,讓路人行人知道,我是休夫,我還是楚子之身,是赫連決不行。
就這樣從赫連侯府到姜府,姜沁兒和赫連決做的惡心勾搭,被兩家拋棄的事兒,像風一樣,彌漫在整個京城。
他們兩個成了京城的大紅人,如愿的在一起了,但他們兩個除了兩個人,幾身赫連決的換洗衣裳,一處小破院子,什么都沒有。
沒有銀子,沒有爹娘,沒有丫鬟,更沒有婆子伺候。
他們的左鄰右舍,覺得他們丟人現眼,枉為女子,枉為人子,就往他們住的小院子潑人中黃,扔臭雞蛋,爛菜葉子。
姜沁兒以為的有愛抵萬難,能和赫連決在一起可以什么都不要,就能幸福快樂。
然而她的幸福快樂連兩天都沒有維持,就一身骯臟滂臭跑回了姜府。
在姜府門口被人堵住,她劈頭蓋臉就去打罵看門人:“不要命了,你們這些狗東西,敢攔著你家大小姐我的路?”
“還不趕緊滾開,這里是我家,你們敢攔著我回家的路,我要把你們通通亂棍打死。”
看門人根本就沒有認出她來,對于她破口大罵,只當她是一個瘋婆,揮起手中的木棍,就對她打過去:“哪來的瘋子,敢在朝中二品大員家門口放肆?”
手腕粗細的棍子,落在了姜沁兒身上,把她打的嗷嗷直叫,猶如一個真正的瘋子,語無倫次的喊爹娘。
我穿著屬于她的華麗衣裳,戴著價值連城的珠翠,帶著禾苗出來看她。
堂堂大小姐,現在就跟街邊乞丐一樣,不,還不如街邊乞丐。
街邊乞丐還知道怎么乞討,填飽肚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會哭,只會喊,只會耀武揚威。
姜沁兒看見我雙目欲裂,眼中并迸裂巨大的恨意:“姜回,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算計我,是不是?”
“你這個賤人,你這個生來卑賤的人,你穿著我的衣裳,帶著我的珠翠,你不得好死,被天打雷劈。”
“啪!”看門人一巴掌扇在了姜沁兒臉上,把她扇趴在地,用腳一踹,踹下門口臺階。
姜沁兒摔下去噗嗤一口吐出鮮血,捂著胸口半天爬不起來,只能用發紅惡狠狠的眼神望著我。
我勾了嘴角望著她,得意,張揚,道:“把這個瘋婆子衣裳扒光扔進乞丐窩里去!”
看門人立馬應聲而去,一左一右架起姜沁兒。
姜沁兒奮力反抗,表明身份。
看門人只當她是個顛婆,又賞了幾個巴掌把她直接打暈過去拖走。
我望著她們遠去,轉身回到姜府,還沒到自己的院子,兩天沒回家的爹回來了,手中拿了一道圣旨,尋到我,眸子沉沉地望著我。
我左顧右看了一下,確定周圍沒人,方才壓低聲音問道:“爹,發生什么事了嗎?”
我爹把圣旨給我,聲音極緩慢道:“皇上得知梅園之事,給你賜了婚,讓你以沈知意嫡女的身份,嫁給平津關,守關將軍,齊思渡為續弦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