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蘇婉茹聽到婆子的話,一緊拉著我的手,扯著我上前,擋在婆子面前:“林婆子,這話不能瞎講,大公子昨日剛娶妻,今日房里的兩個丫頭就查出了身孕,成何體統!”
赫連家的其他三房也站了起來,個個眼中閃爍著興奮:“是啊,林婆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咱們赫連家是侯府,最看重門楣的侯府,沒有大公子的允許,兩個暖床逗趣的玩意兒怎么可能懷了身孕?”
“大嫂,你是侯府夫人,赫連家的當家主母,你可得好好查一查,別讓有心人,污蔑咱們大公子,污蔑你這個侯府夫人。”
“回兒是個好姑娘,長得美,身段好,看起來就是一個會生養的,她這剛進門,就要給別人當母親,說出去不光她讓人笑話,咱們侯府也丟盡顏面。”
我不留痕跡看了一眼赫連府的三房夫人,三個女人一臺戲,此話不假。
這三個女人看戲的同時,想通過赫連決書房兩個丫頭懷有身孕的事,扳倒赫連決,蘇婉茹。
林婆子哎喲了一聲:“夫人哎,您就是借給老奴十個膽子,老奴也不能拿這事兒瞎說,大公子房中的兩個丫頭的確是懷了身孕。”
“府醫剛剛查出來,兩個丫頭都是剛巧懷孕一個月,哭天抹地的想把孩子留下,老奴可做不了主,特來請夫人。”
蘇婉茹瞥了一眼赫連決鐵青的臉,重重的嘆了一氣:“家門不幸,怎么發生這種正妻剛過門就有庶子出現的事兒,回兒,你說這事兒,該怎么辦?”
我低眉順眼,恭順,把蘇婉茹甩給我的話,又推了回去:“兒媳自小沒了娘,沒人教導兒媳該如何處理這些事情,婆母是侯府后院當家女主人,婆母做主就好,兒媳沒有任何意見!”
蘇婉茹微微蹙起了眉頭,松開了我的手,看向赫連決:“大公子,是你房里逗趣的玩意兒懷孕了,你說該怎么辦?”
赫連決眼中閃過一抹兇狠,拱手道:“回稟母親,兒書房兩個逗趣解悶兒的玩意兒絕對沒有懷身孕,一定弄岔了,請容許兒和娘子回去看看,再來稟報母親!”
蘇婉茹遲疑了一下:“這…回兒…你的意思?”
我就像個軟包子,不做任何主,“兒媳沒有任何意思,夫君和母親的意思就是兒媳的意思。”
蘇婉茹是把我當成蠢貨了,想讓我去鬧,自己看戲,抓我的小辮子把柄,她怎么不找碗水看自己配不配?
蘇婉茹不死心,繼續道:“回兒,你是大公子的嫡妻,他房里的丫頭懷了身孕,這孩子以后生下來,得叫你一聲母親的。”
我直接把話再次踢回去:“婆母,兒媳昨日剛進門,您是侯府的當家主母,侯府后宅大小事宜您說了算。”
“今日之事就算您不在侯府,侯府還有二嬸,三嬸,四嬸可當家作主,兒媳一個新嫁婦斷然不能越了規矩,讓赫連侯府成為京城高門大戶的笑話。”
蘇婉茹見我油鹽不進,不可能讓赫連決單獨回去,聲音一沉:“行了,今天茶別喝了,安也別請了,二房三房四房你們跟我去看看,到底是誰允許這兩個逗趣的玩意兒懷身孕的。”
赫連家三房高興的不得了,看戲看戲,搞事搞事,只要對她們有利,她們都愿意去摻和一腳。
赫連決不愿,拱手上前:“母親,這件事情絕對是誤會,兒會親自查清楚,不勞母親操心,母親在這里等即可,兒這就去。”
赫連決說完不給蘇婉茹任何拒絕的機會,頭也不回快速的離開了屋子向后院奔去。
無論高門大戶高深宅大院里,還是尋常人家,除了正經嫡妻想什么時候懷孕就什么時候懷孕,其他的妾室,暖腳逗趣玩意兒想要身孕,必須要讓主子同意,過個文書。
這個主子一是她們的男人,二是在后院里的當家主母,三是自己男人的正經嫡妻。
如若不然私自懷孕,就要被打掉孩子,發賣出去,若是僥幸生下孩子,也是不會被承認的。
不被承認的孩子,連庶出都算不上,只能是父不詳,為奴為婢,頭上刻字,更別說有什么價值了。
赫連決房中的兩個丫頭懷了一個月的身孕,我還沒有過門,應該求問赫連家當家主母蘇婉茹能不能有孕。
她們沒有求問,直接懷有身孕,那就赫連決同意的。
赫連決同意,莫說是侯府,就是一般人家,嫡妻沒過門,讓暖腳逗趣的玩意兒有了孩子就犯了大忌。
更何況赫連決還沒有告知當家主母,這就是屬于目中無人,不孝。
蘇婉茹去后院一旦把這事兒做實了,赫連決就徹底背負不孝,寵妾滅妻之名,他的世子之位就別想了。
所以赫連決才跑得那么快,要跑在她們的前面,解決那兩個逗趣的玩意肚子里的孩子。
蘇婉茹是想借刀殺人,做好人,讓我這個剛進家的新婦去鬧去吵,去捅到赫連侯爺面前,捅到我爹面前。
赫連決現在跑的這么快,蘇婉茹當然知道他是干什么去的,她直接拉住我的手:“回兒,走,咱們去看看,你放心,無論何事,母親都為你做主。”
我反手緊握她的手:“多謝婆母,兒媳進了赫連家,生是赫連家的人,死是赫連家的鬼,一切憑母親做主。”
蘇婉茹被我氣得一口氣卡在嗓子眼,差點沒把自己卡過去,狠狠的死死的瞪了我一眼,抬腳就走。
我扶著她的手,關心道:“婆母,您慢些走,我扶著您。”
蘇婉茹腳下微微一頓,皮笑肉不笑:“回兒,沈知意郡主把你教的好,你是個孝順的。”
我嘴角一勾:“多謝婆母夸贊,等三日回門,我一定告訴郡主。”
蘇婉茹敷衍的嗯了一聲,加快腳步。
我緊跟舒婉如步伐,還沒有來到赫連決讀書的院子,就聽見兩聲凄厲的慘叫響起。
蘇婉茹一聽,臉色一變,甩開我,向赫連決的院子小跑去,一點侯府當家主母的優雅穩重都沒有。
赫連侯府其他三房夫人帶著丫鬟婆子,浩浩蕩蕩,緊跟其后,架勢是要多足有多足。
我慢悠悠的跟著她們身后,來到赫連決讀書的院子,就看他提著手腕粗細的棍子,走到蘇婉茹面前,棍指兩個趴在地上,出氣甚少,血染一地的丫頭,恭順道:“母親,這兩個丫頭根本就沒懷身孕,她們是騙你的,騙我的新婚夫人的,還請母親叫來府醫重新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