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柳絮兒的存在,這頓飯吃得大家伙兒都不開心,尤其陳矜,只要柳絮兒開口說話,他就像吃了槍子一樣懟她,厭惡她的那股沖勁兒就差刻在臉上,全程下來沒有一句好話,明里暗里圍繞‘賤人’展開,以至于氣氛上不去下不來,弄得柳絮兒都想半途走人,但又不合適。
“陳矜,我是哪里說錯話,或是讓你不高興了嗎。”
“你住嘴!”
“陳矜……”
柳絮兒喊得纏綿,憐惜。尤其還當著的面。
這聲音嗲里嗲氣,聽得陳矜差點把飯桌掀了。
下秒,他起身走人。
老太太便喊,“大孫子,飯吃到一半,你去哪?”
“我出去抽根煙,你們先吃,不用管我。”
一聽是抽煙,老太太口吻略有不滿,“大孫子,你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更何況你和丫頭還要備孕生孩子。”
‘生孩子’。
這話題柳絮兒感興趣。
她緊接下文,“奶奶,您老人家是想抱重孫子嗎。”
“想,老婆子我啊做夢都巴不得丫頭懷孕!”
對此,一笑而過。
柳絮兒笑,笑得不懷好意。“奶奶,說不定您老人家很快就能實現愿望。”
“那感情好啊!”老太太握住的手,語重心長,“丫頭,我聽我大孫子說,你們倆現在在備孕階段,是嗎。”
“嗯。”
一側陳夫人蹙眉。
這還真想努力一下?
她就不信,一直不懷孕,卻在這個節骨眼上懷上。有沒有那個命另說,莫非,莫非是哄老太太開心的把戲?
柳絮兒眨了眨眼,“生孩子這種事,好像還得天時地利人和,得時機成熟,不然……我希望你和陳矜一切順利。”
“借你吉言。”
“,你身子骨太虛弱,懷孕,你可以嗎?”
不由激怒回去,“我不可以,難不成你行?就算你能行好像也不太行。”
話中有話。
柳絮兒臉上變之。
“我——”
“這是丫頭和我大孫子的事,其他人甭管,甭操心!懷上最好,懷不上就是我老婆子沒福氣!”老太太力挺到底,護她也護得強勢。
于是,關于孩子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柳絮兒氣得臉烏漆麻黑。
什么意思?!
自己不配替陳矜生孩子!?
還有。
這老太太一口一個丫頭,對自己就是‘旁人’,這差距也太天地之別!到底不過孫媳婦,這老婆子卻把她當親閨女寵,等日后自己要是懷了陳矜的孩子,看她還怎么幫說話!
可惜,上次身體異常只是吃壞肚子,不然——
就算懷孕了,她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反而隱隱不安,一旦露餡,全都將毀于一旦。
與其這樣,不如。
不如再和陳矜睡一覺!
到那個時候,真懷上,腹中孩子絕對是陳家子嗣!
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不是常有,現在的陳矜對自己恨之入骨又拒千里之外,更不要說單獨相處的機會,只能等。
柳絮兒琢磨著心思。
碗中湯見了底,吃得差不多,她對老太太說,“奶奶,我出去看看陳矜。”
“去吧丫頭。”
一走,老太太立馬擺起臉色,“以后誰都不準再在丫頭面前嚼舌根!孩子是丫頭和我大孫子兩個人的事,與你們,與我都無關!聽見沒!”
陳夫人說,“媽,你還不明白嗎!的心根本就不在孩子身上,不然早該懷有身孕。換句話來說,你也別指望她能懷上,她身子虛弱,恐怕受孕……”
“你給我住嘴!”老太太強勢打斷,“丫頭身體健康著呢!今年不行,那就明年!明年不行,那就后年!實在不行,就算了!反正現在醫學科技這么發達,有的是時間和機會!”
陳夫人冷笑,拆臺,“從頭到尾,我有說過一句嗎!再說了,一直以來,催孩子催得最急最頻繁的人不正是您老人家嗎!現在倒一言不合訓起我來。”
“我!”
陳夫人,老太太一觸即發,陳安安立馬開口。
“媽媽,奶奶,你們不要吵架。今天是安安的生日,安安只想和家人開開心心吃一頓飯,奶奶,不要生氣。”
老太太到底說了句,“你連安安一半懂事都沒有!”
這話,陳夫人可不愛聽。
她臉有怒。
剛想反駁,大伯拍了拍陳夫人的手,眼神示意,‘媽年紀大了,能讓則讓,別搞得不愉快。’,陳夫人這才收斂。
不然。
自古以來,婆媳關系不好處理最為頭疼,陳夫人和老太太從年輕斗嘴到現在,互看對方不順眼。
柳絮兒暗中觀察一切。
說句真心話,她也不喜歡這個老太太,她太偏袒了!別看現在耀武揚威,等下次再生病,看誰還照顧你!
陳矜蹲在花池邊抽煙。
過去,陳矜聽見動靜,有人過來了,他下意識以為是柳絮兒,因為柳絮兒最愛神出鬼沒,脫口而出的‘賤人’再看清楚面容是,他及時收住,同時,抽到一半的煙被他扔在地上用腳碾滅。
“怎么出來了。”
“奶奶不放心你,讓我出來看看。”
陳矜等煙味散得差不多他才走上前,“我沒事,就是煙癮犯了想抽一根。”
現在懷孕了,聞不得煙味,酒味,熏人。
她碰了碰鼻子,說,“陳矜,你把煙戒了吧。”
“你,不喜歡我抽煙嗎。”
“目前是。”
男人,喝酒抽煙最為常見,不比女人,他們有淚不輕彈,遇見事,煙酒也是他們發泄情緒的方法之一,只要喝酒有度,抽煙沒癮就行,這些是不會管的,但現在不同以往,她懷孕了,她要為寶寶著想。
“那我盡量不在你面前抽。”
“嗯。好晚了,你送我回去吧。”說。
陳矜順勢牽起的手,“好。”
也沒拒絕。
小花園這片鵝卵石比較多,又下了雨,萬一腳下一滑……該矯情的時候就矯情。
“陳矜,你不覺得,你對柳絮兒的敵意過于明顯了嗎。還是說,你們倆之間……”不由里頭來了這句。
陳矜頓了下,難不成,太明顯,起疑了?
起疑了也沒辦法。
她不就是賤人嗎!
陳矜冷哼,“單純見她不爽,想罵她而已。”
“是嗎。”
“不然呢。”
沒再出聲。
陳矜,不見棺材不掉淚,你是一點都不會松口。
那你就繼續憋屈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