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去之前府里的小廝丫鬟就在說她的事。
尤其是提到祖母要為沈沁雪做主,將沈沁雪嫁給梁淮書,讓沈幼薇死心,于是,沈幼薇聽到后就發瘋了。
沈幼薇去莊子上各種作死發瘋,就為了阻止祖母干涉她的婚事。
最后祖母被氣死了。
當然,原文是如此描述的,具體的情況,沈幼薇總覺得還有蹊蹺的地方。
思索間,春芽已經替她收拾好東西了,“小姐,我們走吧。”
“全家都會去嗎?”沈幼薇問。
“是呀,也不全是,除了五少爺不去,三少爺和四少爺已經在莊子上了,我們就跟著大少爺、二少爺和夫人老爺一同去。”
原主的五哥沈迎風如今癱瘓在床,總是一臉厭世。
據說沈迎風在十歲之前還是個活潑少年郎,可是十歲那年被馬車攆斷了腿,原本只是雙腿廢了,后來病情加重直接成了癱瘓。
這兩年沈迎風喜怒無常,性情陰晴不定,卻只將唯一的溫柔給了沈沁雪。
沈幼薇沒再問,主動上了馬車。
侯府在外的莊子有不少,其中的沈家莊園是最好的莊子,環境最優美,適合給老夫人養病的地方。
沈家莊園。
沈幼薇剛下馬車,就看見了第一個跳下馬車的二哥沈硯。
好巧不巧,沈硯跟她對上了目光。
不過,沈硯卻一臉不屑地冷哼了聲,隨即轉身去撩開了沈沁雪的馬車,將他最心愛的妹妹扶下馬車。
沈幼薇沒什么反應。
畢竟,無所謂。
沈硯在書里可是沈沁雪的頂級舔狗,舔狗舔到最后卻一無所有。
沈硯是個真性情,不喜歡拐彎抹角,書里更是個文武雙全的人物,只不過如今卻是太子的幕僚。
要知道太子跟梁王一直不對付。
所以梁淮書后來利用這一點,讓沈硯和太子互生嫌隙,這才有后來沈家被全家抄斬時太子也不肯幫腔。
沈硯性情中人,有話直說,平日里可沒少樹敵。
大概,他唯一會溫柔以待的人只有沈沁雪。
“二哥,我沒事的。”
沈沁雪走路搖搖晃晃的,虛弱地像一朵風中搖曳的小白花,仿佛風一吹就倒。
這弱不禁風的模樣更惹沈硯憐愛,“你這幾日在府里受苦了,又是罰跪又是被打手板心,我扶著你點。”
頓了頓,他故意看沈幼薇狠狠地說:“有些奸佞小人就是會使些陰招,你放心,我肯定護著你,不讓某些小人陷害你。”
沈沁雪臉上漾開一抹笑,“二哥對我真好。”
沈幼薇怎么聽不出這人陰陽怪氣的話,搖了搖頭,“嘖,有些人壞事做多了,走夜路都怕鬼,難怪會揣測周圍人都是小人了。”
沈硯有些驚訝。
他不解沈幼薇的反應。
這鄉下丫頭,何時會陰陽怪氣罵人了?
沈夫人走下了馬車,早就聽見了沈硯的話,慍怒:“硯兒,你在說什么?你這個做哥哥的怎么竟會欺負妹妹?”
沈硯瞪大眼睛,“娘,我哪里欺負沈幼薇了!”
“好了,別吵了,還嫌事情不夠多嗎?”
一行人進了莊子。
沈榮安走在前頭帶路,一行人來到了沈老夫人的屋子里。
一進屋就嗅到了濃濃的中藥味。
沈榮安第一個來到病榻前:“母親,您還好嗎?”
老夫人睜著眼睛,但雙眼無神,好像已經無法聚焦了,她費了好大的勁看著眼前的沈榮安,才說:“是你啊,榮安。”
沈榮安對嫡母還是有感情的,看著她的模樣,眼眶紅透了。
沈沁雪也哽咽了兩聲。
提醒宿主,現在有修改機會,要用嗎?
沈幼薇看著這一大屋子的人,勾唇淺笑:“要!”
好的,現在將原文呈現,只有三十秒時間,馬上進行倒計時,請宿主盡快做出決斷。
沈幼薇目光在原文掃視。
最后盯著原文某處,心底呵呵了兩聲。
[沈沁雪撲到祖母的病榻邊,聲音哽咽,“祖母,沁雪來看您了。”
祖母滿臉慈愛地說:“沁雪啊,你哭什么啊,祖母這不是好好的嘛。”
這會兒祖母身邊的丫鬟小綠端來了藥碗,沈沁雪搶過,“祖母,我來喂您。”
說完,沈沁雪就將藥碗遞到祖母面前。]
沈幼薇看了看此刻的沈沁雪,她正撲在床邊跟沈老夫人說話,演得可帶勁了。
她迅速改了一個字。
這會兒小綠端來了藥碗,沈沁雪果真搶了藥碗說她來喂。
沈榮安在一旁還夸贊:“沁雪多孝順啊!”
沈硯也語氣不善地說:“就是,這才該是我們侯府小姐的模樣,不像某些鄉下回來的野丫頭,見了祖母都不跪下,也不叫人。”
沈硯的話音剛落,只聽見沈老夫人一聲驚叫。
沈沁雪突然將藥碗甩在了沈老夫人的臉上。
好在藥汁已經放到溫熱了,但全都潑在了沈老夫人的臉上,藥汁順著老夫人臉上的褶子滴答流下。
全屋的人傻眼了,沈硯剛剛說完夸贊的話,這會兒更是眼睛都瞪凸了。
沈幼薇站在一旁,故作夸張地說:“妹妹,你在做什么呀?你想害死祖母呀!”
沈沁雪渾身一抖,“不,不是這樣的,我……我是想喂祖母的。”
“妹妹喂藥的方式好特別呀!”
幸虧她剛剛把“遞”改成了“摔”。
大家都在傻眼之后,沈夫人先呵斥了一聲:“快來人,給母親擦臉。”
小綠也從震驚中回神,急忙給老夫人擦拭臉上的藥汁。
沈老夫人暗咳了好幾聲,鼻子里也嗆了好幾口藥汁,尷尬地說:“沒事,沁雪肯定是太擔心我,手忙腳亂,才灑了藥。”
沈夫人暗暗瞪沈沁雪:“你真是太不小心了!”
沈幼薇在一旁咂舌:“這是不小心灑的嘛?可我剛剛看見妹妹把藥碗摔在了祖母的臉上,藥碗磕得祖母的鼻子都紅了。”
沈沁雪轉頭,恨恨地瞪了眼沈幼薇。
她最近太邪門了!
沈幼薇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與她對視,“妹妹瞪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藥摔在祖母臉上。”
沈沁雪跪在沈老夫人的床邊委屈:“祖母,沁雪真的不是有意的,您相信我的,我只是手滑了……”
好一個手滑,呵呵!
沈老夫人瞇了瞇迷離的眼,轉頭看向沈幼薇:“幼薇倒是數日不見,這嘴巴厲害了不少。”
沈老夫人又將沈沁雪扶起:“傻孩子,我不怪你,你是什么樣的人品,祖母還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