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蘊然懵了。
之前覺得讓青玉仙翎鼎拿出九黎補魄筆,然后去破了不歸谷中上古拘魂大陣,解救出翠螺宗的眾多門人魂魄就已經是千難萬難了。
哪知道后面還有升級流光幽冥畫的事!
還要集齊九黎補魄筆、天霜琉璃墨、三生萬物紙以及六合浮生硯這四樣寶物!
張蘊然頭發都快被她自己給蓐光了。
聽都沒聽說過的東西讓她去哪找?
她只是想賺足欠款早日去尋找自己的阿娘,怎么這些事一件又一件地往她身上壓?
她只是祁山上祁山村里的人見人惡的掃把星,真的擔當不起這拯救整個修真界的救星!
可是,明明自己沒有做錯什么,卻被人無緣無故得厭棄唾罵,自己甘心嗎?
不甘心的!
憑什么?
憑什么大家要用最大的惡意去對待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件什么惡事甚至一個惡念都沒冒過的孩子?
憑什么?
所以她抗爭、她掙扎!
當她從掃把星這個牢籠里掙扎出來后,突然發現牢籠之外原來有這么多的美好!
無論是醉無眠、樓慶陽、執夷還是曾赫師兄、驚孚以及風若師姐都與她誠摯相待。
那么如果自己努力拯救了這個修真界,打破了修真界目前這個沉悶地牢籠,是不是可以獲得更多的美好?
是不是她的阿娘可以永遠陪在她身邊?
是不是她也可以做一個肆意而又有人寵著,有人包容的孩子?
一番靈魂的自我抨擊之后,張蘊然咬了咬牙。
不就是難了點么?
之前那一天三小傷,三天五大傷的痛自己沒怵過;頻頻從野獸口中逃生的驚險,自己沒慫過;村人的厭惡的眼神、惡毒的謾罵,沒將她擊倒過……
這天下還有什么是可以將自己打倒的事?
不就是難了點么?
以前自己經歷的事哪件不難?哪件不痛苦?
小時候自己能戰勝那些難事,長大后的自己更應該是沒有什么難事能讓自己懼怕的!
小胖墩和赤焰獸靜靜地看著張蘊然一臉崩潰地蹲在地上,雙手捂著頭瘋狂地搖晃。
赤焰獸準備上前,被小胖墩攔了下來。
他朝它搖了搖頭,“我們應該相信她!她比我們想象中要堅強得多,強大得多!”
赤焰獸恨恨地從小胖墩手上搶過秋梅赤,一把往嘴巴里塞去,嚼得吭哧作響。
“我不明白,為何流光幽冥畫會是在一個骨齡僅十歲的小孩子身上?別說她崩潰,我這活了兩千年的靈獸心里也崩潰得慌!”
“我又何嘗不是!”小胖墩嘆了口氣,“可沒有人有即使舍棄一切也要煉化流光幽冥畫的那股狠勁!”
赤焰獸咀嚼的動作緩了下來,“你跟我說說,她煉化流光幽冥畫的情形唄!”
“在離澤大陸,當時流光幽冥畫是在被魔君寄宿的得道高僧手中,被她巧妙地拿了過來。因聽我說曾經有邪魔用它滅了一個小界的生靈后,她說與其讓這畫流落在外,不斷地害人,不如她將它煉化了,收為己用。”
“她就那么生猛地去煉化流光幽冥畫?”赤焰獸眼睛突突地連跳三下。
“嗯,當時那畫中被魔君困了數千萬名修士的魂魄,煉化一事并不好進行。期間她父神施在她魔脈上的封印被毀了,最后她甚至是欲拿命去搏,后來不知怎么回事是她獻祭了她的神脈才成功的。不過她也沒好到哪里去,渾身經脈全斷、丹田破損、識海重創。”
“這這……是毀了修煉根基的事!”赤焰獸驚得瞠目結舌。
“嗯,好在因她超度數千萬名修士的魂魄,獲得了大量的功德力。在功德力的加持下,她的身體才漸漸恢復。不過修為卻是實實在在地跌了,需要重新修煉。”
“她現在的金丹大圓滿的修為是重新修煉起來的?”
“嗯。雖然她神脈獻祭了,但是她的天然道體的體質并沒有改變。修煉的速度較常人還要迅速些。”
赤焰獸又是一陣嘆息。
已經想通了的張蘊然站了起來,“我決定了要去找全天霜琉璃墨、三生萬物紙以及六合浮生硯這三樣寶物!”
“嗯,別擔心,你后面還有我們!”小胖墩重重地點了點頭。
“還有吾!”赤焰獸也表態。
“謝謝!”
“不過我要先去把空間里的靈菜給收了,再把該種的給種下去。”小胖墩遲疑道。
“嗯,去吧去吧!”
張蘊然立即把他收進密墟洞府中。
“走吧!我們再四處看看。”
赤焰獸卻磨磨蹭蹭不動,“那個秋梅赤你空間里是不是有很多?”
“剛才小胖墩手上拿著的靈菜?應該不少吧?你想吃?”張蘊然問。
“嗯,那是我們火系靈獸的最喜愛的食物。”
“你應該有隨身空間吧?我讓小胖墩給你打包一些。”
“有,我的空間很大,可以隨便裝!”赤焰獸聞言雙眼立即閃亮起來。
“行!我跟小胖墩打聲招呼,要不你也進密墟洞府去。拿好了你愛吃的再出來?”
“好好好!”赤焰獸忙不迭地點頭。
最后只剩張蘊然一人四處晃悠。少了赤焰獸,她的逃命生涯果然要輕松很多。但這輕松沒能維持太久,因為她看到了邪靈。
“快跑!那個邪氣的家伙又出來了!”街上大家一哄而散,四處逃命。
“心中所念便是歸,展!”張蘊然立即將自己的流光幽冥畫給祭了出來。
金光之下那邪靈只能張張合合它的嘴巴,一步都動不了。
張蘊然想著她那鼎既然殺得了血螟蟲,那這個邪靈應該也不在話下。
本著遇到絕不放過的原則,她沒絲毫猶豫就將被金光定住的邪靈放進青玉仙翎鼎中。
隨著“嗡”的一聲巨響,那邪靈果然死得得無影無蹤。
張蘊然極其滿意地拍了拍手,完活!
“快!就是這里,有修士可以滅殺邪氣的家伙!”
張蘊然剛準備走人就被一群修士給圍了起來。
“小道友!在下是清風宗的長老。聽說你能滅殺邪氣,能否有幸請你到宗門內一敘。”留著一撮山羊須的老者很是客氣地邀請張蘊然。
“長老不必如此客氣,邪靈乃修真界的一害,人人得而誅之。我之所以能滅殺只不過是僥幸而已。”張蘊然可不想去什么宗門,誰知道那里是不是龍潭虎穴?
她年紀小,又人生地不熟的,萬一被坑了,怎么逃脫出來都是個問題。
“小道友放心,我們決無惡意。只是這邪氣的東西作惡已久,我們深受其折磨之苦。如今小道友的到來,倒是讓我們看到了希望。想跟小道友交流一番心得。”那長老再三邀請道。
張蘊然想了想,“你們宗門我就不去了。至于交流心得嘛!佛門重寶似乎能克制那些東西,如果你們想滅殺那些東西,不如尋些佛門重寶來傍身。”
“佛門重寶?”那位長老的一雙蠶眉扭了扭。
“嗯。我還有其他事,先告辭了!”
客氣地說完,張蘊然抬腿就走。
“慢著!毀了我岳家禁地中的生生不息大陣,還想逃?”
張蘊然臉色一垮,終究還是讓人家給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