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李少卿放下筆,盯著宣紙上難以參悟的星象,緊皺眉頭。
突兀地一個星群,寥寥數星,卻實在讓人費解。
車夫看不懂自家主子的怪異舉動,只能守在一旁。
“先生,可是天上的星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
李少卿一愣,須臾連聲道:“啊,對!奇怪!確實奇怪!”
在他看來,這何止是奇怪,這根本就不合常理嘛!
他細數那一片星群四周,都很正常,卻唯獨這一小塊地方,人著實讓人想破腦皮,還是想不通。
“先生,外面天太冷了,既然先生已經畫了下來,不如進車廂里慢慢,小人來趕車,我們早點到前面的村子里安頓下來,您也好有時間認真研究。”車夫一心擔憂他的身體勸道。
李少卿點了點頭,抱著他的新發現,回了車廂。
車夫怕車身搖晃,耽誤主人想事,便把車子趕得穩穩當當,哪怕多耽擱一些時間,緊要事在前。
車夫給他點了油燈,車廂里有了光亮,李少卿一研究,不自覺就沉浸在解析新的星象背后真實的信息。
“這里的星辰如何這般變化?
李少默默推演百思不得其解。
“太奇怪了。”他喃喃自語道。
問天問地,沒多久李少卿隱約從這件事的卦象中,又再次得到一個讓他聰明的腦瓜險些糊掉的詭異之處。
他指尖點在其中兩顆代表星辰的黑點上。
“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有些頭疼。
“還有多久能到?”
李少卿在車廂內問道。
“回先生,再有兩個時辰,前面好像有個名叫高家村的村落,到那歇一歇喝口水再走吧。”
“好,再快點沒事。”
“好的,先生!”
一聲長喝,劃破黎明第一縷曙光。
H城,洋房別墅區。
李元蕭搬了把椅子,套著帶有加熱功能的冬季長款外套,已經仰頭盯著天幕繁星大半天了,仰頭仰的后頸發酸,頭昏腦漲。
愣是沒有什么收獲。
“哥?”
房門輕輕被推開,睡眼惺忪的李元瑛抓著門把手,探進頭來看他。
李元蕭裹著大衣蜷著身子扭回頭隔著陽臺玻璃看她。
見親妹一動不動,站在他的房門口揉眼睛,起身從外面進來,帶著一身冷氣,也不敢靠李元瑛太近。
“怎么不去睡覺,天還沒亮呢。”
李元瑛揉著眼睛說道:“哥,咱家附近好像有幾個。”
李元蕭眸光嗖的一下,變得嚴肅起來。
脫了外大衣,走過去,按著親妹的頭把她調轉方向帶回她自己的屋子,上床補覺。
一邊蓋被子,一邊道:“你好好睡覺,別的不用管,哥去外面看看。”
李元瑛抓著被沿兒,露出一雙快要睜不開的眼睛,打著哈欠提醒她哥:“他們有人身上帶了不干凈的東西,我不太舒服。”
李元蕭低頭,摘下自己脖子上的一顆嵌骨墜兒的項鏈,戴在妹妹李元瑛的脖子上。
“沒事,戴著它睡,別擔心,哥哥能搞定。”
李元瑛點點頭,閉上眼睛。
李元蕭見狀,在她身邊稍待了一小會,見妹妹李元瑛徹底睡著,這才起身關燈關門,腳步輕輕地下樓,走到一半,又折返回來取大衣。
元瑛最近的體質有些敏感,也不知道是因為快到了特殊日子,還是上次不注意的結果,人對外界的氣韻變化,越來越敏銳。
李元蕭穿衣出門,順手從門邊的長筒編筐中,抽出一根半臂長的精鋼短棍,開門而出。
本來臉色陰沉的開門,不想一開門,就看別墅門外的花壇邊,正坐著一位抱著碩大旅行背包的中年男子。
對方枕著背包,正在睡覺。
什么人?
“喂,您好,麻煩醒醒。”
李元蕭上前打量幾下后,伸手輕輕碰了碰對方。
妹妹元瑛說的,讓她不太舒服的人,會不會是眼前這人。
須臾幾秒后。
李元蕭眼底更加困惑,居然不是他?!
他抬起頭打量四周,洋房別墅四周,除了安靜就是安靜。
一聲暗啞聲從身旁響起。
李元蕭回頭,看向對方。
老秦同志一路折騰的太累了,又一連好幾天都沒睡好覺,本來今天是打定了主意,想來近水樓臺先跟李家人打個招呼,認識一下。
沒想到來人都到門前了,怎么占時機節點的結果都不太好。
繞別墅轉了一圈,發現人家年輕的后生,裹著大衣正聚精會神地研究著天上的星星,因為太過專注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其他。
來都來了,機會難得。
老秦同志最近卜卦十分靈光,又不想隨隨便便浪費了大好機會,便干脆抱著行李,在人李家旁邊多等了一會。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困得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一眼就看見眼前出現的年輕面孔。
李元蕭裹著大衣盯著他。
老秦同志怔愣了幾秒后,立刻回神,把旅行背包放在一旁,起身伸出手笑呵呵主動打招呼道:“您是李元蕭李先生吧?您好,我是秦二河勾家的老疙瘩,秦中良。”
李元蕭:?!
但面對年齡可以做他爹又主動示好的人,李元蕭倒是也沒拒絕同對方握手。
“您好。”
老秦同志見對方一臉疑惑和警惕,笑了笑,自報家門:“我是得了小秦爺的消息,特意從西北趕回來的。”
聽見“小秦爺”這個稱謂,從對方口中說出,李元蕭治這一回,只愣了一瞬,神情瞬間就變了。
“小秦爺?是墨山上的秦世叔?”
李元蕭再次確認道。
老秦同志點點頭,高興道:“對!小秦爺輩分高,單名一個撿字。”
李元蕭眼眸一亮!
剛才還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警惕態度,轉眼就變得熱情起來。
“原來是世叔請的人,快請進!”
說著,彎腰把老秦同志身旁的大背包提起,將秦朗老爹請進了屋。
不過,老秦同志跨過門檻時,屋內突然有一陣風鈴聲,突然響起!
老秦同志尷尬地站門邊,回頭看向這位李姓的年輕人。
這動靜,他可不陌生。
人李家這屋子里,也是擺著平安局的。
李元蕭在后面,白皙的臉龐也不由閃過一抹尷尬之色。
忍了忍,李元蕭還是不好意思問道:“秦叔這是打哪兒回來的?”
老秦同志:“地下剛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