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時認真想了想,發現有可能。
畢竟那幾家日子不怎么好過,女同志其實挺難。
嘆了口氣,他無奈道,“遠著點吧。”
就不是一路人,做不了朋友。
易遲遲嗯了聲,“也沒想著靠近,有季簡她們就夠了。”
朋友貴精不貴多,三觀不合的人也做不了朋友。
說說笑笑間,郵局到了。
兩人先去寄大包裹,小包裹沒寄,都是易遲遲的必需品和吃食,得隨身帶著。
聞時填單子時,易遲遲問了一嘴大概什么時候到。
郵遞員的回答是十天半個月。
聞時抬眸問道,“就不能快點?”
“快不了啊,我們要攢包裹。”
郵遞員很是無奈地解釋了一下,海島郵局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需要攢夠一批數量夠多的包裹后,才會運出島。
然后再根據地址寄往不同的地方。
來包裹倒是不受限制,這邊是寄東西慢收東西快。
聞時哦了聲,態度很好問道,“這次沒攢夠?”
“我們這邊沒攢夠,別的地方若是攢夠了,下午就能出島。”
易遲遲悟了,這事得碰運氣,若是今晚能出島,這包裹大概和她到的時間相差不了幾天。
若是出不了島,十天半個月就成了常態。
不過無所謂,能到就行。
于是,夫妻倆不再說什么,稱重付好錢將單據收好后離開了郵局。
隨后去了碼頭。
出門前有卡時間,到達碼頭時距離輪渡離開只剩幾分鐘,買票,上船,輪渡開啟。
海天一色的平靜海面,出現陣陣漣漪。
海鷗在頭頂盤旋,易遲遲摸了摸口袋,只摸到幾顆大白兔,餅干啥的都沒摸到。
“帶餅干沒有?”
聞時以為她肚子餓了,伸手就要解包裹,易遲遲見此趕緊攔了,“我不餓,你口袋有的話給我點。”
“口袋沒有。”
又不是出任務,口袋裝幾顆糖就行,果腹的吃食不會帶。
“媳婦你要餅干干啥?”
易遲遲指了指頭頂的海鷗,聞時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用喂它們,比人幸福,吃的好。”
人還得做飯,吃的都是處理好的食物。
海鷗不一樣,吃的都是鮮活海貨,還挑好的吃,差的海鮮它們還不吃。
可挑嘴。
“它們還搗蛋。”
怨念滿滿。
易遲遲來了興趣,它們干啥了?”
“我們海訓的時候,它們喜歡俯沖下來叨人。”
易遲遲,“???疼嗎?”
“疼!”
這鐵定是被叨過,不然不會感觸如此之深。
“這玩意也不好吃。”
“你們吃過海鷗?”
“遠航在小島上暫做休整的時候,抓過海鷗加餐。”
說到這里,他頗有些遺憾道,“我以為這玩意會和飛龍一樣好吃,結果殘酷的現實告訴我,是我想多了。”
“下次想加餐的時候,撿認識的吃過的挑,別隨便嘗鮮。”
這也就是抓的海鷗,若是蘑菇那完犢子了,不死也得見一次小人。
“隨意嘗鮮容易出問題。”
聞時對此深以為然,“反正那次過后,我們再也不打鳥的主意了。”
旁邊站在甲板上吹風的青年男子,溫聲憋不住接話,“其實有些鳥挺好吃的。”
“哪些?”
夫妻倆沒來得及接話,另一位中年漢子開始搭話了。
然后,兩人旁若無人的交流起哪些鳥類好吃,肉嫩之類的。
易遲遲和聞時旁聽,聞時時不時還接句話,易遲遲就沒接過,她吃過的唯二鳥類是鵪鶉和鴿子,別的都沒吃過。
和他們沒共同話題。
就在這時,聞時再次強調起飛龍的美味來,“所有的肉類中,飛龍肉才是真正的一絕。”
青年和中年都是南方人,在這之前沒見過飛龍,也沒聽說過,更別提吃。
對聞時的話持懷疑態度。
“有多好吃?”
聞時寫報告不行,講美食可以,說起家鄉美食那是滔滔不絕,對飛龍肉的絕美滋味是夸了又夸,成功把甲板上的男女老少給夸饞了。
有個小娃娃,估摸著四五歲的樣子,一邊聽一邊吸溜口水,等他說完,娃轉頭就和旁邊的青年女子道,“媽,我想吃飛龍肉。”
易遲遲看見女子毫無形象翻了個白眼,手也揚了起來,“叔叔說的很清楚,飛龍在大東北,我們這沒有,你讓我上哪給你去搞飛龍,還吃飛龍肉,我看你是想吃巴掌肉。”
小孩委屈巴巴,“那、那吃豬肉可以嗎?”
女子想了想,“可以。”
飛龍是鐵定吃不上的,豬肉有希望。
她很是怨念的瞅了眼聞時,沒忍住道,“同志,你可別再說肉了,我怕你等下搞個龍肉出來我家娃娃要吃,這我上哪給他弄去啊。”
這話一出,眾人哈哈大笑。
聞時更是笑著道歉,“抱歉,我也沒想到會饞到小同志。”
說著,他從口袋里摸了顆糖遞過去,“叔叔請你吃糖好不好?”
小孩兒挺警惕,看見糖的第一反應不是想吃,而是后退兩步躲在媽媽身后,探出個小腦袋瓜問他,“叔叔,你是不是拐子想拐走我?”
易遲遲噗地笑出聲,這孩子防拐意識不錯。
家長教的挺好。
她戲謔看向聞時,想聽聽他怎么回答。
卻不想這貨跟拐賣小紅帽的大灰狼似的,笑道,“那不能,叔叔是好人,不干拐賣孩子的事。”
“媽媽說壞人不會說自己是壞人。”
小孩兒有理有據反駁,聞時嗯了聲,正準備夸他,小孩兒又來了句,“除非你告訴我你叫什么,我才相信你是好人。”
這個邏輯有點絕,聞時被他的話弄得愣了下,才道,“為什么知道名字就是好人?”
“知道名字就可以做朋友噠。”
小孩兒的世界就是如此單純,聞時覺得有道理,朝他伸出手認真道,“你好,我叫聞時,你叫什么?”
“叔叔你好,我叫于叮叮。”
聞時的態度太正式,正式到小孩兒感覺自己被尊重了,高興將小手放到他的大手上握住晃了晃,咧著一口小米牙道,“我們現在是朋友了。”
說著,眼睛不停往他另一只手上瞟。
手里有糖。
聞時秒懂將大白兔給他,“我認識你爸爸。”
含笑看著自家兒子和聞時互動的青年女子,和同時看著的易遲遲詫異挑眉,竟然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