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柳嬤嬤站在屋外，看著已然下起的小雨，忍不住伸手接了一點。
冰涼的觸感讓她打了個哆嗦，回過神來之后，她繼續站好。只不過，除了雨聲，還有里屋傳來的呻吟。
那呻吟聲并未壓抑，而是肆無忌憚的發出，在這靜謐的夜里，顯得格外的曖昧。
幾個未經事的宮女忍不住羞紅了臉，她們低著頭，不敢說什么，只是一個勁的盯著鞋面。
柳嬤嬤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于是她對著幾個宮女說：“有些話該說不該說的，可明白？”
“奴婢省得。”幾個宮女應聲。
夜，還漫長著。
而除了守夜，還有人去了小廚房燒熱水，備用。
鬧騰了大半夜，那動靜終于停了下來。
直到里面傳來叫水的聲音，眾人這才提著熱水進去。
空氣中都彌漫著曖昧的氣息，只是無人敢抬頭往床榻看去，她們只是自顧自的干活，等待著主子下一個指示。
夏景晏卻是揮退了眾人，選擇了親力親為，幫忙清理。
里頭的動靜停了，外頭的人看著已經停了的雨，心想值完今天的班，興許能睡個好覺。
一直到天明，交班的人過來，她們這才放松下來，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柳嬤嬤交代了一番過后，這才離開。
林顏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身上清清爽爽的，一看就是被人仔細清理過。
雖然身體里還有異樣的感覺，但是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所以也并無大礙。
張嘴喊了一聲，這才發現，昨晚喊了一夜，聲音有點沙啞了。
“來人！”
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她就忍不住小臉一紅。
實在是……太風騷了些，她承認自己確實是想勾引對方入陷阱，但是沒想到自己能有這么開放的一天。甚至是勾得人失去理智，她差點就要死在這床榻上了。
坐起身，被子滑落的瞬間，可以看到身上到處都是曖昧的痕跡。她也不是什么純情小姑娘了，所以也知道這是昨晚大戰過后留下來的。
“太后娘娘，奴婢伺候您更衣。”大宮女們走了進來，她們眼神也都管理的很好，并沒有四處張望。
“柳嬤嬤呢？”
“柳嬤嬤昨日守了一夜，今早同奴婢說，休息半晌再過來。”
想到昨夜的動靜被守夜的宮女聽了去，林顏的臉色就更紅了，羞的。
“不用了，讓她今日休息一天，明日再來伺候吧。”
“好的。”
脖子上的痕跡很重，就算是涂脂粉也是掩蓋不住的。但好在這是秋天，穿的衣服也多一點，再搞個立領，就差不多遮住了。
雖然是日上三竿，但是早膳還是有的。小廚房一直溫著，就等著她起來吃了。
除了服用早膳，宮人并沒有送來避子湯。畢竟這種算得上是世俗不能容忍的關系，肯定是不能生下孽種的。
但是夏景晏沒提，宮人也就不敢多說。
更何況，上次太醫診脈的時候就說過，小太后子嗣困難，估計這輩子也懷不上孩子。這樣一來，就算喝不喝避子湯，好像也沒關系了。
總不可能這孩子一次就中吧？
林顏摸著茶杯的杯壁，眼眸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的任務第一步已經完成了，借種這種事情，只要能拉的下臉，總能成功的。
第二步，就是把孩子生下來。
她自己心里也是有很多計劃的，就算夏景晏不廢太后，也有法子。借口去某個地方禮佛，實際上是生子，等孩子出生，坐完月子之后，就說這是其他女人給他生下來的孩子。
這樣一來，他們二人的關系也不會被人知道，孩子也順利出生。
孩子生下來之后，她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之后的日子，她也可以不用管孩子，自顧自的生活就行了。
一切都想得很美好，但是人家會不會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皇上駕到！”
林顏回過神來的時候，夏景晏已經走到她跟前了。
屋內的宮女直接走了出去，留下他們兩個，面面相覷。
興許是想起了昨日的事情，她的臉瞬間就漲紅起來，“皇，皇上，你怎么來了？”
那略帶沙啞且軟糯的嗓音，聽著就像有個鉤子在自己的心尖上撓癢癢一樣。
“朕過來看看你，是否有什么不適？”
“我，哀家好的很，沒有什么不舒服的，麻煩皇上走這么一遭了。其實叫太醫來也是可以的，畢竟太醫還能給哀家診平安脈。”她有些不自在，一邊說著，一邊眼神飄忽不定的，就是不敢看他。
夏景晏卻是不意外她的回答，他輕笑一聲走近，又伸手將她的手抓住。放在掌心細細摩挲著，就像是真正的情人間相處一樣。
“昨日朕孟浪了些，不知顏顏可有不適的地方？”他的語氣溫和，那雙眼里盛滿了可以溺死人的溫柔。
他想了一夜，終于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為什么會放過這個小太后？還任由小太后在自己頭頂撒潑？
無非就是因為在乎而已，如果不在乎的話，他又為什么經常來小太后的宮中看望？似乎看到她笑的那一刻，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他不是什么糾結的人，所以盡管做出來這種事情，心里一點后悔的情緒都沒有。
當初能夠攪的皇宮天昏地暗的，如今的他，又有什么不敢做？
不敢做的，怕就是惹小太后傷心吧？
可是如今，他連太后也不叫，只是喚了聲顏顏。
林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想把手給抽回來，但是無果。
“皇上，我們這樣……是不可以的。”盡管做了那種事情，但是身份上，讓他們根本就沒有見光的可能。
一旦事情暴露，她很可能成為眾矢之首。到時候什么妖婦，妖女什么的，都會傳到她耳朵里。
夏景晏面色微沉，他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自己是無所謂的，但是小太后看著并不是這么想的。
她眼眶微紅，昨晚哭了許久，今日還有些紅腫。褪去稚嫩之后，她現在就是顆成熟的水蜜桃，任人采摘。
可是如今，楚楚可憐的望著他，眼里是說不清的哀怨。
他伸手擦去她的淚水，輕聲說道：“別怕，有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