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漢也道:“你們不買她,我可真把她賣到窯子里去了!”
上官若離嘲諷一笑。
這還威脅上了?
四郎道:“賣就賣唄,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五郎也道:“就是,世上賣兒賣女的那么多,難道我們都買過來不成?”
錢老太撇嘴道:“買也不買你這樣的騙子,不老實,買回來也是禍害家里的爺們兒!”
吃瓜群眾們哈哈大笑。
“還真是這么個理兒!”
“買下人都是干活兒的,買個妖嬈的狐貍精回去作甚?”
“給爺們做小妾,把受寵的小妾給打壓下去!”
“我看行,這個一看就有點兒道行。”
東家一行人在眾人的議論聲中走了。
錢老太嚇得連連拍心口,“可嚇死我了,還以為五郎得心軟呢。”
五郎好笑道:“奶怎么這么想我?難道我在奶的眼中,那么傻嗎?”
錢老太忙哄道:“不是說你傻,你比較單純。”
五郎是這些孫子里面,最幸福、最無憂無慮的一個。
四房就兩個孩子,就他一個兒子,還是老小。
不管日子窮富,爹娘和姐姐都很疼愛他。
他自己也爭氣,讀書、婚事都不讓爹娘操心,順風順水兒的。
看他那眼睛就知道,干凈的像那山泉一樣。
渾身帶著一種家境優渥、沒有負擔的松弛感。
這樣的孩子,能有什么心眼兒?
當然是騙子的最好獵物。
四郎逗錢老太道:“合著,五郎單純,我就不單純,就心眼兒多了?”
錢老太笑道:“你可不心眼子多,從小兒你就心眼子多,心思重,不要糊弄。”
攤上那么一對兒爹娘,從小看他爹打她娘,后來他爹又混賬,氣瘋了他娘。
他小小年紀,就擔起了三房的擔子,最不容易。
錢老太想著想著,心疼這個孫子了。
緊緊拉住了他的手。
孫兒啊,有奶在呢,能護著你和六郎。
四郎的心頭一酸,也回握住了奶的手。
她的手好蒼老啊,肉皮很松,還有這些年都沒消下去的老繭。
他長大了,爺奶卻已經老了。
東老頭兒卻想起了三郎。
他覺得,這些孫子里,三郎最不容易。
攤上那么一個娘,掐尖要強,自己不行,逼著三郎爭氣。
三郎明明不愛念書,卻天天強摁著腦袋念。
三郎媳婦沒懷孕的時候,被哄騙著喝助孕的補藥、符水。懷上了吧,又被騙著、逼著喝轉子湯。
把家里整得雞飛狗跳,差點兒害出了人命。
現在,他和老婆子、四兒媳都出來了,那個劉氏可別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想法子折騰三郎媳婦。
別說,東老頭兒整天不聲不吭的,心里是有成算的。
覃惠萍一直住在上官若離家里養胎。
現在,爺奶都不在,嬸子也不在家,她一個侄兒媳婦,就不好住在這邊了。
只能硬著頭皮搬回了二房的宅子,天天面對劉氏。
劉氏這次倒是沒讓她亂吃藥、喝符水,而是變著花樣兒地給她補身體。
“你一個人吃,三個人補,可得吃好些。”
覃惠萍撫著碩大的肚子,道:“母親,四嬸說,我這雙胎,不能補太過,不然肚子太大了。”
劉氏一聽,就落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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