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目錄文/薛定諤的小月牙
節點四
節點五
“嘿嘿。”
我微微一笑，瞬間計上心來。
我從屋頂上飛身躍下，往后廚的方向，輕手輕腳地溜了進去。
“燒雞！”
“燒鴨！”
“燒鵝！”
“揣里頭，揣里頭，通通揣里頭！”
我從柴草邊順手撿了個布袋子，將食物通通裝了進去，又從鍋中取出了兩只酥軟多汁的紅燒肘子拿在手上，別說，看著這么多食物，我都有點饞了。
但這些，可不是為我所準備的。
我踏著月光，扛起布袋，足下生風，向庫房奔去。
“去！”
果不其然，當將將踏入庫房的第二道門時，便有五條饑腸轆轆的黑狗從四周紛涌而至，它們沖著我瘋狂地搖著尾巴，想來是聞到了食物的香氣。
我猛地一揮手，將手中的肘子拋出，看著它們向食物的方向狂奔而去，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等到黑狗們都遠去后，我又悄悄地將布袋里的食物放到了更遠更難找的荊棘叢中。
“嘿嘿，夠它們玩一宿了。”
我拍拍手，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隨后，才悄悄地折返回庫房附近，藏身于屋檐之下。
月色寂寥，黑夜如墨。
半盞茶過去了，那兩個傻憨憨終于戰戰兢兢地來到了庫房前，哆哆嗦嗦地用手中的鑰匙捅開了庫房的門……
我輕聲一笑，跟著一個閃身，如同鬼魅般貼在他們的身后悄無聲息地混入了庫房里，心中暗笑：
“哼，怎么？不是不讓我看嗎？！我今夜偏要在這兒看個夠！”
我躲進陰影里，就著月光開始細細地清點起囤放在庫房里的碳材來。
一共7萬4千斤，數量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問題……略略沉吟之后，我從靴子里取出匕首，開始有規律地從碳堆中抽出幾塊，小心地做著標記。
“鐵錘哥，你剛剛有聽見什么聲音嗎？”
女子進入庫房后，有些害怕地悄聲問道。
“聽見什么聲音？”
漢子搖搖頭，他指著一塊空地，猥瑣地笑了笑：
“你要是害怕的話，不如我們就在這塊稻草上快活可好？嘿嘿，它看上去軟著呢。”
女子掃了一眼漢子所指的那片稻草，月光灑下，將它照得雪亮，她的小臉一點一點地漲得通紅：
“討厭啦！太亮了！”
她伸出小粉拳朝著漢子的胸口輕輕一錘。不一會，遠處便響起了一陣“咿咿呀呀”地聲響。
我搖搖頭，目不斜視地做著標記，等標記都做完了，他們還沒停……
“這……我怎么出去呢？”
女子怕黑，那兩人便找了個門附近的稻草跺子上你儂我儂地親熱了起來。
只是他們的位置正好背對著門口……
我若是直接破門而出，很是容易打草驚蛇。
怎么辦？
細細想來，我的心頭忽然躥出了一個主意……
“嘖，就是損了點……”
但顯然已沒有更好的法子。
遂以我悄悄地潛伏了過去，從地上撿起女子杏黃色的肚兜，然后緩緩貼近他們，找了個草垛子蹲下，再從地上找了根足夠長的柴草，從黑暗中伸出去，悄悄地在女子的屁股上戳了戳。
“嗯……”
再戳。
“嗯？……”
再戳。
“嗯？！”
再戳。
“啊！”
女子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她雙腿一蹬，竟一把將漢子掀翻在地。
“有！有老鼠！啊！”
她急忙從地上拾起衣裳，顫抖著遮蔽著身體，驚聲尖叫著。
那漢子正在興頭之上，他被女子猛地一蹬，腦袋一下子撞在了身后的柱子上，瞬間鼓起好大個包，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又聽見女子說有老鼠，他也一個激靈地站了起來，從散落的衣裳中翻出火折子，吹燃，開始四處探尋著。
趁著混亂之時，我奪門而出。
伏在屋頂上，看著這二人的兵荒馬亂，覺得還不夠，打算給他們再添把火！
于是，我再次悄悄地摸進院子里，火折一晃，將院角的一堆柴草點燃。
過不了多時，火光沖天而起，莊子上的燭火陸陸續續地全亮了。
“走水了——”
“走水了——”
登時人聲喧嘩，許多丫鬟婆子們提著水持著竿，前來撲救。
一下子都亂了！
“鐵錘哥，怎么辦！”
女子找不到肚兜，整個胸口明晃晃地露在外頭。她躲在漢子的身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漢子此時更慌了，他知道今日若是被抓了包，不說運貨的活計是否還能輪到他做，只怕是這兩條腿都得被付管家那老家伙給打折！
“別，別怕。”
他搶先冷靜下來，安慰著說道：
“我先出去，你等等再走。他們找不到我，捉了你也是沒用的。”
說著，漢子迅速穿好衣裳，迎著月光，向屋外奔去。
“汪——”
沒曾想，他剛一出庫房，就被五條黑狗虎視眈眈地圍住了，狗嘴里更是汪汪地吠個不停，可憐見兒的，只是一會兒的功夫，那漢子的腿就被這五條畜生咬得血肉模糊！
“啊！”
女子在門后瞧見了情郎的慘狀，也顧不得許多，她驚聲尖叫著，拾起一根長棍，就沖了出來。
然而，那漢子竟趁女子引走黑狗的目光之際，火速地往一旁的荊棘叢里鉆去，幾個喘息，便消失在了黑夜里。偌大個空地上，只余下一位嬌弱的女子坦胸露乳地拿著根棍子面對著五條來勢洶洶的猛獸。
“哎，真是個傻姑娘。”
我趴在屋頂上幽幽地嘆出一口氣，拾起幾枚石子藏入掌心，正欲有所動作。
忽地，從院門處響起了一聲尖銳的哨音，黑狗們聽令紛紛退去，隨即許多支火把紛沓而至，像條蜿蜒的巨龍點亮了寂靜的夜空。
女子扔掉了手中的棍棒，顫顫微微地蹲坐在地上，她緊緊地拉著衣裳，裹住了自己的身體，面色隱于黑暗之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姐兒？！”
“是柳姐兒吧？！”
“喲，她這是在偷漢子呢——”
“怎么？一個付管家都不夠她吃？！真X啊！”
莊子上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調侃著，好不中聽。
叫柳姐兒的女子呆坐在地上，怔怔地盯著地面愣得出神。突然間，不知道她想到了些什么，只聽她猛地爆發出了一陣凄厲的笑聲，然后，迅速爬起身，朝著庫門邊的石墻沖去。
“嘭”地一下，血濺了一地，撞死了。
她柔軟的身體沿著石墻悄無聲息地滑落，留下一條深深的血痕，院子里一派嘩然，人們驚叫連連，此刻，我懷中的肚兜熱得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