紓春第190章 沒有這么巧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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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沒有這么巧


更新時間:2024年03月19日  作者:神婆阿甘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神婆阿甘 | 紓春 


謝敬才做酒的營生有不少年頭了。

前些日子,蘇杭那邊有人傳信來,說有個小酒壚靜悄悄地易了主。當時他就著人去查,這個酒壚的新主人用了化名,實在難尋其根。

如今看來,這酒壚的新主人就是昨晚這黑衣人了。

黑衣人說他手中有馬,目前仍在木速蠻,二月下旬才能到京,想要將那一批馬賣給兵部。要謝敬才拿出誠意來,否則就要拿著賬簿去告發他中飽私囊。

謝敬才有些慶幸。

原來是一路貨色。

若真要告發,早去了,何必半夜到家中威脅他?不過是想掙錢罷了。

他更慶幸這黑衣人尚不知曉這些黃酒和底耶散的關系,卻也不敢大意讓賬簿流出讓燕王發現。

邯枝嘛,早打晚打,不都一樣嗎?

謝敬才便收了那黑衣人十金定錢,今早進宮前,家門口套了一匹木速蠻的馬,果然不錯。

故而,他在御前才會如是說:“圣人,臣不敢貽誤軍機,只是馬非兵器,勞累過度得不償失。”

宗順帝大怒:“軍機不可誤!邯枝已經南下,難道還等你的馬馴好不成?!二月必須交馬,否則朕摘了你的腦袋!”

謝敬才等的就是這句話:“圣人,臣、臣其實有一批馬。”

“哦?”宗順帝諷刺地冷笑,“是銀臺司查出來的你私買的那一批馬?”

“圣人明鑒,自從定縣大火,臣一直擔心出紕漏,便私自從木速蠻人手中買了一批馬,想著以防萬一。只是關外今年大雪,這批馬也要二月底才能到京郊軍營。”

謝敬才移花接木,想要順便將自己私買馬匹的罪一并抵消了,他跪在地上,繼續說道:“臣已牽了一匹樣馬來,就在御花園中,圣人一看便知!”

宗順帝讓常侍將那木速蠻的馬牽來一看,膘肥體壯,與中原馬完全不同,果然是好馬。

然而,對于剛才這番話,宗順帝一個字都不信。

這馬再好,崔家的馬就在京郊,用不用得了,不是他謝敬才說了算。

猛地,宗順帝從桌案后的劍架上抽出長劍,一劍削向謝敬才的頭頂。

只覺得發髻一松,頭發紛紛而落。謝敬才披頭散發匍匐著:“圣人明鑒。”

“崔家的馬,二月前必須到營,否則,朕斬了你的首級祭旗!”

謝敬才連聲應下,告了罪捂著頭發出宮。半夜那黑衣人又來了。

“謝大人,可有好消息?”黑衣人抄著手靠在窗戶上,這次他還帶了一個幫手,將他最喜歡的小妾扣在手中。

謝敬才搖搖頭:“此事圣意已決,我改變不了。你若不急,你這馬留著,我還是要買的。”

“可是因為崔家的馬?”

謝敬才道:“勸你不要動崔家的東西。否則就算你吧東西交出去,砍了謝某的腦袋,你的馬,圣人也不會買。”

一身黑衣的陸錚沒想到這謝敬才竟說出這么一句話來。

想起那夜在宣溝巷偷聽的內容,他大約明白了這其中的牽連,便取出賬簿卷成筒,放在眼前如同看千里眼一般,看向謝敬才:“我知道,崔家是你們的錢袋子,替你們做買賣而已。當官的誰又沒有一兩個呢?”

謝敬才冷笑一聲,看看他手中的賬簿:“既然你要與我合作,我的誠意也有了,你是不是也該拿出誠意來?”

莫非猜錯了?陸錚暗暗皺眉,又道:“不如你把崔家踢了,把他家的生意全都交給我。”

謝敬才仍舊只是笑笑:“那你再等幾年。崔家倒了,就輪到你了。”

這話意思太深了。陸錚不由地暗暗心驚。

“既如此,我等幾年再來尋你。”

陸錚想著要走。

身后的謝敬才開了口:“我這里不能由著閣下隨意進出。閣下若真心談生意,不妨露出真面目來。”

說著他拍了拍手,屋里站滿了亮劍的護衛,屋檐上站滿了弓箭手,弦已拉滿,亮晃晃箭頭指向陸錚和臨竹:“若不是誠心談生意,你可能就走不了了。”

臨竹拖著小妾往陸錚靠攏嗎,低聲道:“你先走。”

“賬本留下!”謝敬才殺意頓起,弓箭的弦繃得死死的。

被扣在臨竹手中的小妾驚慌地喊著:“大人,大人,別放箭!妾身還在呢!快救救妾身啊!”

“可憐的美人,你家謝大人不要你了。不妨跟我們走吧。”陸錚給臨竹使了個顏色,又笑著晃晃手中的賬簿:“謝大人,買賣不在情誼還在。何必如此動怒。”

話音剛落,臨竹一轉身,將小妾推向窗邊,弓箭手在屋檐上見是小妾,沒敢放箭。

陸錚一個彈指將屋內燭火熄滅。

“保護大人!”護衛們大喝,摸黑在屋內舞著劍。

忽地覺得手中劍變輕了。有什么東西叮叮當當落在地上。

借著影子一看,自己的劍怎么斷了?

黑暗中謝敬才被扣住了咽喉:“別動!都別動!”

陸錚將他押到窗邊,探出半個身子:“弓箭手還沒撤呢。”

謝敬才忙對著屋檐上的弓箭手揮舞著手,喊道:“快撤!快撤下去!”

待四周戒備一撤,臨竹率先翻出窗,陸錚仍沒有松手,提著謝敬才,飛身出了謝府。

臨竹將謝敬才像捆麻袋一般,捆了扔在馬上。

“你們,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我可是朝廷命官!”

臨竹和陸錚沒有說話。

謝敬才這下真慌了,趴在馬上不住掙扎,家鄉話冒了出來:“你們要弄啥呢?!”

陸錚笑著尋了一個大石頭堵住謝敬才得嘴:“好好地談生意,你說你非得動劍,這下好了,把我惹急了。”

“唔唔唔!”

謝敬才像一條蛆蟲,前躬后翹,還是掙脫不下馬。

“唔唔唔!”

夜半無人街,馬蹄聲提提踏踏,慢慢走著,也不知走了多久,最后到了一處竹林。

謝敬才被拖進了竹林深處的竹屋。

臨竹拉開竹屋地板上的密室門,將謝敬才扔了進去。

“公子,您審,奴去外面守著。”

陸錚走進密室,轉過身,“嘎——”地一聲,將密室門關得死死的。

“謝大人。”陸錚站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牢中緩緩說著,“我們好好來談一下生意。”

“唔唔唔唔唔!”你要談什么?

忽地,地牢里亮起一粒豆大的燈火。謝敬才瞇瞇眼,只覺得那燈火如同鬼火一般,漂浮在黑暗之中,忽遠忽近,忽高忽低。

這太詭異了!他們不是為了賣馬!

謝敬才醒悟過來。在追查酒壚新主人時,他順道查了一下酒壚原有的東家。

姓虞。

蘇杭一帶姓虞的很常見。他并未在意。然而此時此刻,他開始懷疑了。

宣平侯府的底耶散之所以被查,看起來是是偶然,起因是包宗山凌虐兒童。現在想來,帶著太學院眾學子一舉抓住包宗山的那個人,也姓虞。

黑衣人拿的是酒壚的賬簿。天底下沒有這么巧的事。

這些人根本就是為了底耶散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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