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顧雨打開荷包,拿出兩張十兩的銀票遞給了店小二。
店小二滿臉笑容卻未地接過銀票,引領他們到柜臺前,說:“小的帶幾位客官到柜臺前,掌柜會收銀錢并開具憑據。”
古代不像原來的世界只需要掃一掃就能付款,大祁朝的店鋪有明確的規定:小額的銀錢,比如幾文或一二兩,店小二可以收取并交給掌柜;但如果是五兩以上,就必須由掌柜親自收錢并開具票據。
這樣的規定避免了銀錢丟失或賬目不對的情況。
顧雨走到柜臺付了銀錢,將票據放入荷包中,店小二問是否需要包裝,
顧雨想著手鐲和簪子包裝起來,放在背簍里,反而不安全,不如帶在手上婉拒了。
離開店鋪后,楊氏走路的樣子有些不自然,埋怨道:“都說了買給雨兒就好了,你們父女倆給銀錢倒是給得痛快。”話是在埋怨,臉上的笑容顯示出她心情很好。
顧武本來就是一個樸實無華的漢子,平時不太會說好聽的話,此時也只是靜靜地聽著老妻的埋怨,傻傻一笑。
楊氏見他這樣罵了一句“沒出息”,顧雨攬住楊氏的肩膀,笑著說:“娘,等以后女兒賺了大錢,給你買一堆銀的、金的、玉的,讓你天天不重樣換著戴。”
楊氏瞪了丈夫一眼,輕輕拍了下顧雨的手,笑著說:“別瞎說。”
顧雨大笑:“我說的是真的……”
一家三口有說有笑去買了一斤糕點,一壺酒,來到了楊家村。
進村路上遇到去趕集的村民,看到顧武一家打招呼:“楊妮,你們來了呀!”
楊氏的全名叫楊妮,出嫁后大家稱呼她為顧楊氏或楊嬸子,只有回到最初的村子,才會有人稱呼她全名。
自從昨晚開始,楊氏的心情就一直很好,此時面對熟悉的村民們嘮了幾句。
村頭楊大舅家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坐在院子里,一邊撿著黃豆,一邊看著幾個曾孫玩耍。
楊氏看到很長許久未見的母親激動地喊:“娘!”
楊外公外婆,如今已經七十多歲,頭發早已全白,身體還算硬朗。
突然,外婆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她抬頭一看,搖搖頭,以為是自己年紀大了出現聽覺錯覺。
在院子里玩耍的三個孩子看見家里來了客人,那個大一點的女孩高興地叫道:“五曾奶奶,你們來了呀!”
外婆聽到孩子們喊人聲,以及閨女的回應聲,確定自己不是出現幻聽,真的是她的小五回來了。
她從凳子上起身,放下了手中的簸箕,笑著說:“我還以為是自己老眼昏花,耳聾,聽錯了你喊我的聲音,沒想到你們真的來了。”
楊氏笑著走向外婆,說道:“昨天雨兒進山打了幾頭野豬,我們賣了一部分,今天正好來鎮上買點東西,給您和爹送點肉過來。”
顧雨適時的出聲問道:“外婆,背簍要放哪里?”外婆家早已分家,現在跟大房住,大房又有五個兒子,一大家子住一起沒分家。
背簍里的東西是給二老的,最好問問要放哪里,萬一隨便放,東西被那個嘴饞的摸了去就壞事了。
外婆聽聞皺眉對顧雨說教,“你自己一個人進的山?”五閨女盼星星盼月亮三十多年才得這么一個寶貝疙瘩,山上有好東西不假,危險也是要人命的,她老婆子可不希望自己閨女以后沒人給摔盆。
顧雨說了一遍昨天的事,外婆滿臉不贊同道:“你爹娘就你一個孩子,以后進山前多想想你爹娘。”
“我知道的外婆。”顧雨知道外婆的擔心,說道:“昨天我也沒進深山,只是在外圍,遇到野豬我也沒辦法啊!”說著舉舉自己的手臂大言不慚的說:“外婆,你看我這把子力氣,別說四頭野豬,就算遇到猛虎下山,孫女也可以搏一搏的。”
“去去去,小兔崽子瞎說什么呢!”外婆知道自己這個孫女的確有一把子力氣,說教幾句注意安全多想想父母就不再多說,反而跟顧雨說笑。
屋里的外公聽見院子里的說話聲,出來一看是自家女兒女婿外孫來了,驚喜道:“妮子,武子,雨兒你們來了呀!”
顧雨甜甜的叫了一聲:“外公。”
外公看著又長高一截的外孫眉頭一跳:數月未見,怎么又長高了不少?哎,男孩子長得高大健壯是好事,可是女孩兒這么高,將來能說到好親事嗎?
外公心里憂慮,臉上卻笑著說:“快進屋里坐。”
顧武把楊氏和外婆的對話轉述了一遍,讓顧雨把背簍放下。外婆笑瞇瞇地吩咐:“雨兒,幫我把這些東西抬到屋里去。”
大兒媳是個好的,幾個孫媳婦可就不太好了,整天吵吵鬧鬧,吵得她這個老婆子頭疼不已。背簍里的食物是女兒女婿給他們二老帶來的。肉可以拿出來大家一起吃,其他的就留給他們二老自己吃吧!
顧雨幫忙把東西搬進屋里,楊氏跟著進來,一一拿出背簍里的東西:“豬肝還剩三副,一副給大姐她們,一副留家里我們自己吃,這副帶過來給你和爹。還有豬腿、豬肉和豬頭,拿一部分給大嫂做菜給大家吃,其他的你自個找個時間做成肉脯,想吃了就在屋里慢慢品嘗。”
“剛才我們去錢莊兌換銀錢的時候,順路給爹打了一壺酒,還給你買了一斤糕點,放在柜子里,想吃了就拿。”
外婆看到這么多東西,眉頭緊皺:“我和你爹跟你大哥住,不會缺我們二老吃的。你拿這么多肉來,家里夠吃嗎?”
楊氏當然知道大哥不會虧待父母,但幾個侄兒媳,尤其是二侄兒媳又饞又懶,只要二老屋里稍不注意沒鎖好門,她必定會來摸吃的。
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矛盾多,她作為出嫁女不好多說,只能叮囑父母平日出去時記得鎖好門,自己來的時候時不時給二老帶點吃的用的。
“家里還有呢!娘不用擔心。”楊氏安慰道。
聽聞外婆放心道:“有吃的就行,娘可不允許家里日子緊巴巴的,還拿吃食給我和你爹。”
按理來說,楊家村位于鎮子附近,二老不會讓閨女嫁去山里。但事實上,二老生了三個兒子、三個女兒,家里的田地分來分去,現在已經所剩無幾。
在家族的田地分配上,外公那一代只剩下十畝地。經過與三個兒子的再次分家,大舅是長子分到的田地和顧家差不多。